谷修陰陽怪氣說着,跪在地上,被束縛住手腳的人彼此相視了一眼,沒有人說話,哪怕是這之中最小的孩子,他的眼神裏面沒有畏懼,因爲他不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麽,但幾個女人按捺不住了,她們小心地将目光對向就在她們左側的安歸妻子的軀體,那軀體畸形不堪,血全部黏在了她綢緞般的長發上,她沒有死,可卻是比死更爲凄慘。
安歸和索皮的臉上不是沒有擔憂,可是二人悶不吭聲,皆是沒有說話,谷修看出二人糾結複雜的表情,嘴角蕩起一絲笑容。逐步擊潰他們的時候開始了,他走到一個摟着自己孩子的女人面前,女人吓得滿頭是汗,在谷修走近她的時候,她更加抱緊了懷中的孩子,好像那樣能得到多的安全感。
谷修撫過她盤起的頭發,女人驚顫地縮了縮,谷修笑道:“不要緊張,我還沒打算對你動手……”
他在橫着排列的,幾十名樓蘭人面前踱步,在樓蘭人心裏,他就是死神,在他每一次将步子停駐,樓蘭人就會驚恐地哼唧一聲,顯然他們的神經已經被磨得快斷了。
谷修在那個曾經叫嚣的少年面前停下,那少年有一雙淩厲的眼睛,他看到谷修停在自己面前,倔強地别過頭。然而,谷修也沒有對他就此動手,他戲谑道:“孩子,我喜歡你的眼睛,和我年輕的時候很像,不過……”他斜睨向那少年,少年正好擡起頭,堅毅的眼睛裏滿是恨意,谷修笑了笑,道:“别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因爲我怕……怕了……我就會對此采取殘忍的方式,就好像你們族長的兩個孩子,他們的漂亮眼珠子就滾在了砂礫之中,蒙上了塵垢。”
語音方歇,他又來回踱步,有人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是一個肥胖的漢子,他肚子上的肥肉一大半耷拉下來,谷修喜歡别人因爲懼怕自己而心驚膽戰的樣子。
在來回審視完所有人後,他納悶道:“唉……真是難選……”說着,他回過頭,笑臉扳下來,對着索皮和安歸,幽幽道:“我該選哪個好?你們給我出個主意。”
索皮開口道:“他們都……”
話還沒說完,谷修截過他的話道:“我知道你又要說什麽了,他們什麽都不知道是麽?我知道他們有些人可能真的不知道,可是你們知道啊,我對付他們本來就是爲了讓你們開口。好了好了……不要浪費時間了,這地方什麽也沒有,耽誤時間就會餓肚子!指不定又會遇到巨大的沙塵,我就快點行事吧,免得你們等得心急!”
跪在地上的樓蘭人聞言,臉上布滿了恐懼,他們渾身顫着,一層層的冷汗在白天閃着晶瑩的光芒,谷修最終将殺豬刀對向了那個抱着孩子的樓蘭女人身上,他厲聲吩咐身後的漢軍道:“拆開他們!”
女人驚恐擡眼,她嘶叫着,被拖拽了起來,在她懷中的孩子被推倒在一旁,急喊着母親的名字,二人的手指剛觸到,就被強行拉開,女人雙腿瞪着,歇斯底裏,樓蘭人見到此畫面,蠢蠢欲動,掙紮着想要起來,但他們被漢軍們掄在了地上,場面一度混亂,而谷修仍是平靜地看着一場生離死别。最悲哀的畫面,最能刺激索皮和安歸,他需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放了熱茲娜!”安歸的身體就好像是在地上不停拍打的魚,他沒有手臂的身軀不斷向前匍匐挪動着,血又再度擦了出來。
谷修冷酷道:“我說過,一切的罪都由你們承擔,你的夫人,你的孩子,你更多的族人,都是因爲你們一字不說,才會變成那番模樣!”說着,他将銳利地目光掃視過在地上怒罵和叫嚣的樓蘭人:“給我閉嘴,如果我聽得煩躁了,我就幾個幾個的虐,讓你們喘息的時間也沒有!”
他的話帶着絕對的震懾力,樓蘭人不再狂躁,可是恐慌的女人們還是在哭泣,爲了自己同伴即将面對的恐怖遭遇,她們爲她哭,實際上也是在爲自己不堪的命運而哭。
熱茲娜的孩子不斷喊着母親,他被獨眼強行抱在懷中,孩子對獨眼拳打腳踢,可是獨眼并沒有放手。
“畢奎,把這個女人當成你那偷腥的夫人吧,你怎麽對你夫人的,你就怎麽對付她!”谷修笑着吩咐在一旁猶如戰神般的畢奎。
安歸看到畢奎惶恐的眼睛瞪得老大,他見識過畢奎的手段,他的拳頭就好像鐵錘,會把人砸得稀巴爛。
“不……住手!”安歸無力叫着,在他邊上的索皮緊緊咬住嘴唇,直至嘴唇咬出鮮血。
畢奎悶不吭聲地走到了熱茲娜的面前,他高大的身軀仿如一堵牆,熱茲娜的臉被她的身影籠罩,兩行恐懼的眼淚從她白嫩的臉頰流出,她搖頭,絕望道:“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傷害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然則,畢奎毫無感情地盯着熱茲娜,在她哭求的時候,他似乎受了什麽刺激似的,雙目一凜,舉起了猶如石塊般的拳頭,拳頭重重向着熱茲娜的天靈蓋砸了下去,熱茲娜的頭一下子被砸在了地上,她渾渾噩噩地擡起頭,雪白無暇的臉上,一行血分成好幾個支流,像是錯綜複雜的樹根順着她立體的五官流到下颚,她的頭頂出現了一個猙獰的大凹口,凹口像是被砸碎的西瓜,不忍卒睹……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