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人的利器完成,接下去就是要找懲罰對象了……
谷修給阿洪喂了解藥,阿洪身上的疼痛雖然瓦解,卻因爲一個晚上的折騰已經沒了力氣。谷修問他打聽了古墓的事情,然則阿洪和尼提一樣,根本不知道古墓的存在,這讓谷修十分困惑,他相信蠱蟲和他在阿洪身上下的毒藥絕對會讓他們說實話,但如果他們說的是實話,那難道這片土地真的沒有古墓的存在嗎?
他問尤化和秦大師,二人都十分肯定刺陵門的消息來源,這讓谷修内心焦灼,思量過後,他想反正要去找那批逃跑的樓蘭人報仇,不如抓了所有人,一個個逼問,總會有人知道古墓的存在。
這一想,他内心湮滅的希望又重新被點燃。他逼迫阿洪,問他同胞所逃去的地方,阿洪開始是抵死不說,但毒藥一作,他也熬不住那猛烈的藥性,隻好交待部族人所逃去的方向。
在樓蘭逃亡的隊伍裏,有老弱婦孺,這讓谷修認定他們并未跑得多遠,他相信以他們漢軍的腳程一定能追上。
他讓蘇醒的阿洪和行屍走肉般的赤甲帶路,走在林間便捷之道,離開恐怖密林之後,漢軍們重新回到了讓他們絕望的沙漠之中。有些人累倒了,但因爲谷修不斷地催喚,又不得不起身,繼續趕路。
沙漠掩蓋人的蹤迹,讓人迷失方向,衆人虛脫地到了難能可貴的水源之地。水源邊上有蔓蔓生長的蘆葦,漢軍們見到水,像是脫缰的野馬,饑渴地奔了過去,一口口将甘甜灌入口中。
那裏成了谷修衆人的休息處,他們必須養足精神,才能繼續前進,而且這段時間,一直不得溫飽,難得可見如此生氣之處,谷修讓精神還算好的戴澤和霍猛去尋食物了,他自己則打算在這周邊看看。
傍晚時分,金燦燦的陽光慢慢變成了橘紅之色,谷修回到了漢軍休息處,因爲他爲人謹慎,所以漢軍的休息點被安排在蘆葦叢裏,他讓漢軍不要肆無忌憚的說話,必須小心處事。
那時候,霍猛和戴澤還沒有回來,谷修等了許久,二人姗姗來遲,手上帶着幾隻野鳥,還有一些已經烤好的魚。
這讓谷修尤其困惑,他問道:“你們身上也沒有弓箭,是如何射殺這幾隻鳥的?還有你們怎麽把魚烤好了才過來,這魚烤好該是有點時辰了。”
霍猛盤腿而坐,回道:“谷兄弟,我同你說,我們看到……看到樓蘭人了,這些東西都是他們剩下的。”
“什麽!”谷修猛然一皺眉:“那他們人呢?”
戴澤小心看了眼谷修,接話道:“消失了……”
“那你們爲什麽不早點來報?”谷修的語氣裏有明顯的責備。
霍猛看谷修神色裏有怒意,慌忙解釋道:“我們也想早點來報,但是我和戴兄弟沿途沒找到什麽吃的,走得就很遠了,那些人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土坯堆,我們就幾株草掩蓋着身軀,怕是暴露,所以全程都是趴着的,動也不敢動,因爲他們之中啊,有當時在溪邊我們看到的那個矮個子,他還是戴着面具,但另外一些人都揭露了真面目,有壯年,有小孩,那些小孩參與了殺人。”
戴澤點了點頭,繼續接下去道:“谷掌事,說實話,我見識過那戴面具矮個子的厲害,知道要我們被現,後果不堪設想,所以隻能紋絲不動,等待時機再回來向你們報告。隻是,我們等了很久,就看很多人突然跪坐在那矮個子面前,本來我們覺得那是好時機,可以回來告訴你們他們的蹤迹了,但是很突然的事情生了。”
谷修沒有接話,而是充滿迷惑地等待着他們繼續說下去,戴澤和霍猛相顧看了一眼,仍舊是戴澤開口道:“我們現那矮個子拿出了一件東西,那是西域地區用來蔔算的人骨和紫金蜈蚣,所有樓蘭人都探頭去看結果,那結果顯然不好,樓蘭人的表情很沉重,唯獨那戴面具的表情我們看不到,就在我們看完這一幕後,忽然,那戴面具的就往着我們這邊看了。”戴澤估計是想到了當時那種緊張,臉上浮起一絲惶恐。
霍猛接過話:“谷兄弟,你不知道,那人的面具長得多古怪,似笑非笑,就好像惡鬼似的,眉眼是彎的,上挑的,鼻頭很大,嘴巴也是笑的,笑得很陰邪,我以爲他現了我們,差點叫出來,虧了戴兄弟将我的頭往下摁,我才沒暴露。不過,等我們鼓足勇氣再擡頭看的時候,剛還在的那幫樓蘭人莫名不見了,他們就像是鬼魂,在一瞬之間飄走了……”
谷修和漢軍們聞言,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戴澤道:“雖說那土坯前的人在一瞬都消失了,可因爲事情生的很詭異也很悚人,我和霍兄沒敢貿然行動,還是在那趴着。趴了許久,我們見着那下面的确沒有動靜了,才敢走下去瞧。地上有散亂的東西,還有一些食物,我們壯着膽子在那土坯堆裏小心搜了一圈,連個鬼影都沒有,也不知他們到底怎麽消失的……”
霍猛用力點了點頭,咬了一口烤魚,随而話不經腦地說道:“我也就納悶了,你說他們到底是人是鬼?怎麽走路都帶飄的,我們也沒埋頭藏很久啊,你說好端端的,怎麽就消失了呢?”
聽霍猛一說,漢軍們的臉色都變了變,這事情的确有點怪,谷修心裏也想不出個準确的答案來,不過這時候他可不想動搖軍心,于是冷冷道:“你見着那些人的時候,還是白天,大白天還能給你撞鬼嗎?我看這中間一定有蹊跷。”
戴澤皺眉道:“撞鬼确是言過,但也着實奇怪,那地方是砂礫之地,不如軟沙,風一吹,腳印就被蓋住了,如果是人,都會留下淺層的腳印,可是沒有腳印,他們真的是憑空消失的。”
谷修一聽,沉吟了半晌,忽然,他想到了什麽,臉上露出一個欣喜的表情,他喃喃自語道:“或許,有這樣一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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