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攝魂

胡楊火把昏暗恍惚,在這土台壓頂的圈子裏,顯得那麽渺小,我心中栗然,從剛才寶财奇怪的喊聲開始,心裏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在我不安時,凝固在原地的兩人從黑漆漆的世界走到了月光灑下的地方,銀霜打在他們的臉上,使得他們的五官古怪、陰森。

王八堅回我道:“等你們很久了,怎麽才來……”他說話的語調要比平日裏吊高很多,甚至有點尖,我心想:“莫不是這兩人裝模作樣,想吓我和小道士?”

這一想,我沒有顧忌地向前走去,責備他兩道:“叫你們别往裏頭鑽,你們就不聽!”

火光之下,寶财的眸子直勾勾看着我,好像蒙着一層混沌的白。我心蓦然一驚,但随即又勸慰自己,想他一定是吓傻了,于是嘴裏碎碎念叨了幾句,讓他下次别那麽幹了,說完便回身打算離開,眼神晃過瞬間,就看地上有什麽發着極淡的幽幽綠光,我心生好奇,蹲下身瞧去,發光的正是古錢币,我伸手正要去撿,誰知小道士一把拽起我,踢開錢币道:“這錢币不對勁,不要碰……”

就在他話音剛落之際,我回過頭,兩張詭異異常的臉對着我們,一瞬間,四周死寂一片,氣氛冷氣森森的,很不正常,我吓得一口氣卡在胸口,身子頓時僵硬無比。

過了好一會兒,我吞了口唾沫,結巴道:“劉寶财,王八堅,你……你兩夠了,别玩了啊……這……這站在人背後也發出點聲音……吓死人了!”我之所以結巴,其實是因爲我感覺到他兩整個狀态有點不對勁,頭微微側着,肩膀耷拉,手握着刀,眼神呆滞,好像那種癡兒。

我僵直站在原地,猶如木石,臉色漸漸蒼白,他們并沒有回應我的話,這時候,小道士抓住我的胳膊,小心向後退,顯然他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就在我兩緊緊盯着兩個失常的同伴時,忽聽得一陣尖銳的嘶叫聲,寶财和王八堅裂開嘴巴,眼睛暴突,手舉着刀,向我們迎頭劈來,事情來得突然,根本不容我去細想發生了什麽,小道士一把将我推開,刀從我兩中間劈過,我愕然望着猙獰的兩個摯友,此時,他們邪性異常,像是黑夜中的殺人狂魔,吓得我腦子一片空白。

還沒有等我緩過來,寶财猛撲而來,嘴裏的聲音男不男,女不女的,聽得人頭皮發麻,陣陣發怵,我反應過來,忙是踉跄躲避,他撲了個空,雙手攀附在地上,像是陰邪的豺狼,沖我嘶嘶怪叫着。

我不敢相信道:“劉寶财,你……你怎麽了?”話音剛落,他張着嘴,說話含糊不清,口水肆溢,像是得了某種瘋病,慢慢佝起身子,冷冽盯着我,猝然朝我刺來。他這動作,比平日裏來得敏捷且有殺性,我驚叫一聲,跌跌撞撞向後跑去,但是他的速度太快了,嘶叫着刀就刺入了我的後背。

我心裏驟然一冷,重重撲在地上,吓得不行,本以爲自己完了,但想起自己穿着鲛革,暗自松了口氣,隻是那刀雖沒要了我性命,但寶财的力道來得太猛,一下子我就給刀頂得氣血湧動,吐出一口血來,後背更是隐隐發疼。

我回過身,把嘴裏剩餘的血呸了出去,防他施襲,雙目緊緊盯着他,不安地向後挪動,質問道:“劉寶财!你吃錯藥了啊!我是封流啊!”我想嘗試着叫醒他,然則他高高在上看着我,臉上布滿陰霾,哪裏有平日裏的一點嬉皮笑臉。

我心亂如麻,就在這時,小道士避開王八堅的刀,沖我喊道:“不用同他多說,他不是我們認識的劉兄,你隻管躲,不要傷了他!”

聞言,我心頭一凜,匆匆爬起身,别跑邊問道:“他到底怎麽?”

小道士簡短道:“錢币,他們被攝魂了!”話音剛落,王八堅又朝他襲了過去,小道士舉着火把一晃而過,那一瞬間,火光掃到土台壁,我看到了一個個觸目驚心的棺木形窟窿眼,排列十分整齊,有屍繭的青銅窟窿是豎着排放的,它卻是橫着一排排延伸上去。

我心裏打了個突,暗想:“這地方根本沒有人迹,怎會有這樣的窟窿眼?而且好像那裏面确确實實躺着屍體。”這一想,不由覺得毛骨悚然,然則這時候根本無暇顧及那麽多,劉寶财喊叫着,刀猛地劈向我,我能看到月影之下,他的五官扭曲,配着一臉的裂紋,像是什麽鱗片化的妖怪,十分恐怖。

我腦子亂成一團糨糊,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心道:“特娘的,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要和打雞血的寶财拼命。不過小道士隻讓我躲,不要去傷他,那代表着他還有救,”這一想,我躲避着,跑了開去,和他保持一定距離。然則,寶财追在我後面,不死不休,在這種空間極小的土台圈裏,饒是我腿比他長也甩不開他,反倒是他個頭小,死死咬住我。

我看這樣你追我趕下去也不是辦法,于是就地一滾,從地上撩起一層砂礫,快速停下,心裏歉疚說道:“對不住了!”說着,向他眼睛一灑,寶财登時捂住眼睛,腳步碎亂,拼命揉擦,我趁着這時機,折轉到他身後,伸手去打他後勁,然則我這是照葫蘆畫瓢,根本沒領會老祖宗和小道士的技巧,人沒打暈,倒是給寶财拍在了地上,臉直貼在了砂礫之中,他憤恨回身,一雙渾濁的白眸怨毒盯着我,随即迅速起身,我雙腳條件反射動了一下,正要向後跑,卻看身後的寶财突然消失了。

當下除了那邊廂小道士和王八堅的纏鬥聲,再無其他,我深吸了一口氣,四顧周邊動靜,但是那土台子的間隙之間,黑幽幽一片,要一個人隐遁進去,啥都看不清楚。

我緊張得不行,冷汗滲出,就在這時,左前方的黑暗之中,有什麽更爲深沉的影子鬼魅般動了一下,這情景讓我想起一部電影,裏面有個男孩誤闖入了吸血鬼魔窟,那些穿着黑色鬥篷的吸血鬼隐在怪異的洞窟窿裏,在男孩毫無預兆的情況下,露出兩顆森森的尖銳牙齒,然後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想到此,我脖頸頓感一涼,目光緊鎖在那片區域,向後退了幾步,就在我摒神靜氣地分辨時,倏地,我身後的地面發出一陣急促的沙沙聲,還沒來得及轉身,寶财将我撲倒在地,一手壓住我的後背,我回頭側目一看,他舉着明晃晃的蒙古刀,對準我的頭顱。

“靠!”我心裏怒罵了一聲,忙是用力一滾,寶财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整個人翻倒在地。而我倒黴,滾的時候,後背正好頂在了一塊石頭上,硌得皮肉生疼,就在我忍痛準備起身的時候,寶财死死抓住了我的腳踝,我心裏“咯噔”一聲,要現在是粽子抓住了我,我一定将它的臉踢個稀巴爛,但纏住我的人是寶财,我咬了咬牙,想要掙開他的手,可是他的力氣比平日裏大了好幾倍,緊緊箍着我,指甲陷入了我的皮膚,像是捕獸夾的迷你版。

我疼得龇牙咧嘴,登時冷汗直冒,隻是寶财并沒有因爲我痛苦的哀嚎而手下留情,他的身體慢慢向我挪動過來,一如那些不給錢,就拽着你腿死不松手的無恥騙子。

我望着他獰惡的面頰,欲哭無淚,寶财在被攝魂後,像一塊狗皮膏藥,要他持刀的手靠近我的腿,那估計我的下半生都得拄着拐杖了。這一想,我莫名煩躁起來,罵也沒用,打也不是,隻能像被抓着腿的青蛙,無助蹬動,嘴裏帶着哭腔,乞求喊道:“寶爺啊,你快醒醒吧!”

就在焦灼之時,一條身影從我身邊掠過,剛才全身心都放在和寶财的你追我跑之上,都忘記了小道士,如今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劈向了寶财的後頸。

腳踝上已沒有了箍緊的感覺,我松了口氣,渾身癱軟了下來,然則因爲寶财的指甲深入了我的皮膚,如今他雖昏過去了,可部分手指還插在我的皮肉裏面,我疼得不行,哼唧了幾聲,小道士立馬将火把放在邊上,問我道:“怎麽樣?”

我顫聲道:“火辣辣得疼,上次叫這厮剪指甲,他非得和我說要摳耳垢,現在可把我毒……毒慘啦!”

小道士聽聞,道:“我幫你拔出來,你忍着點!”

我趴在地上,點了點頭,想回頭看看情況,但是頭扭過去看不到我腳踝,隻能看到小道士沉重的表情,我問他如何?

他回過神道:“傷口有點深,而且流出來的血都是發黑的,看來劉兄身上的邪氣染在你傷口上了……”說着,他沉默了一會兒,淡然道:“剛才你可以直接把劉兄踹開,何苦不下手,将自己推入險地?”

我想也沒想,道:“你說不傷他,那說明他還有救啊,再者說了我要踹了他,他醒了以後,肯定跟蒼蠅似的圍在我耳邊叨叨!喔,對了……這邪氣和我上次中的陰毒一樣嗎?”

小道士聽得,愣了一下,随之說道:“劉兄是活人,身上的邪氣畢竟不是屍毒,也不是陰毒,這種邪氣會讓你的傷口複原起來慢點,運氣不好,可能還會入病……”說着,他抓住了我的腳踝,對我道:“動手了!”

我應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他将寶财的手指一根根拔出,我雙手握拳,強行忍着不出聲,但身體還是疼得直顫抖,太陽穴邊上的神經也不住跳動,數到五的時候,我幽幽問道:“拔光啦?”

小道士點了點頭,從我身上取下酒囊和灌水的皮囊,給我清洗傷口,随之撕下身上的一塊布條,撣去沙塵,将它小心包裹在我腳踝上,道:“傷口還需處理,現在的狀況,隻能等封掌事來找我們了。”

我擦了一把冷汗,松了口氣,想現在自己的腿生生發疼,自身難保,更别說架寶财那麽一個大活人了,于是便道:“也隻能這樣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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