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起屍

四個巫女停止了跪拜,她們跪坐在基台之前,閉着眼睛,彼此牽着手,念着神秘古老的咒語。藍鵲溪能聽懂一些,當下神情凝重道:“不好,她們在念還魂咒,剛才那血影恐怕是棺柩裏面的人凝聚的精血,若要本體出來了,我們就遭殃了……”

“啊!”寶财聞得大驚,忙道:“那怎麽辦?能不能先下手爲強啊?”

正說之時,忽感陰風陣陣,隻看前頭四個巫女的頭發驟然狂舞,而所有的火都搖擺不定,大有一瞬即滅的感覺。與此同時,一股威懾感從稀有的金絲楠木棺傳出,我雖有天眼石護住身體不被邪氣侵蝕,卻仍能感到冷風嗖嗖,整個人沉重無比。

小道士盯着那棺蓋,道:“七寸釘都鎮不住的古屍,若他早料到了今日之時爲他破棺之日,那我們想要将他重新拉回棺木裏面,已是不可能了!”

就在面前景象突變,我心慌不已時,從棺木之中湧出一團團黑氣。它緩緩而來,我們看情況不對,小心後退。就在這時,煙氣轟然到了我們面前,仿如爆炸的速度,我們避不開,隻得用手擋住眼和鼻子,待黑氣散去的時候,隻聽着棺蓋落地的聲音,側邊的老祖宗和小道士目光凝重地盯着金絲楠木棺,老祖宗道:“小天師,這回我們真得拼盡全力了!”

老祖宗表情沉重,看來他們所見的東西絕非一般,我放下手,透過彌漫的黑氣看去,隻瞧着金絲楠木館裏坐着一個人。他穿着一身紅黑色的曲裾深衣,頭戴通天冠,上施有珠翠,珠翠色澤上乘,曆經百年仍熠熠生光。從他露出的上半截身體來說,能看出他的身材高大。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此人面若活人,臉上和身上都浸染過血,但仍能看出他的皮膚裏面蘊藏着紅潤之色,但是這種顔色要在活人臉上還好,在一具躺在棺材裏的古屍臉上,那就有點陰森了。

憑着他的穿着,老祖宗說他生前該是楚國的貴族,隻是爲何在芈靈的主棺裏有個男的,他面若活人,力大無比,還能自行坐起來!若是個大粽子也就罷了,可這人還能呼吸!這不是人是什麽?

寶财道:“我去,棺木裏面的不是楚公主嗎?怎麽蹦哒出那麽個偉岸的玩意,是不是帛書上記載不符合事實啊?其實芈靈早就成親了,這人是她老公?”

寶财的話雖然有點胡謅,但是着實提醒了我,我推測道:“曲裾深衣在古代的時候是貴族穿的,這人……”我吞了口唾沫,正了正心神,繼續道:“這人不會是司馬岩本人吧?”

從祭祀之地到這裏開始,多爲龍鳳圖紋,連下面儲存寶貝的東側室風格也比較男性化。我說出這個答案的時候,陳醰咋舌道:“不帶那麽玩的吧?那楚公主呢?”

我道:“棺木如此之大,裏面能躺好幾個人,楚公主可能就在司馬岩旁邊!”

這個答案是所有疑問的終結,我想不出更合适的解釋了。司馬岩生前得不到芈靈,死後怎還能在錯失自己内心的大愛?這種感情深到無法想象,就好像牛郎織女,一生隻等得鵲橋一次相會,可即便那麽多年的光景過去了,他們仍舊執着着内心的一份真愛。隻可惜司馬岩落花有意,流水卻是無情……

四個巫女瞧着棺木裏的人豎起身子,激動不已,好像做了百年的夢真的實現了一般。

我瞧着古屍,他若真如我猜測是司馬岩,那他的樣貌和體态同我想象中的真可謂大相徑庭。因爲在我心裏那些能觀天象,勘地理的神人都和小道士一般,仙風道骨,衣袂飄飄,擁有枯瘦雪霜之姿,這司馬岩卻比小道士來得壯實多了。

我問小道士這種妖異的事情發生是不是屍變?小道士搖了搖頭說:“這裏的氣息不對,不像屍變,但一時半會卻又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麽原因導緻如此。”

古屍要能行動,要麽就是變成了僵屍,要不就是像縮酒裏面藏的小蟲一樣,它能導緻人死而複生,但是絕對不會像司馬岩這般,還能保持容顔,變成活屍的。因爲如果真是如此,那秦始皇尋求的長生不老,還真能實現了,這不符合人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

難道真是四個巫女用了什麽起死回生之法?司馬岩棺木裏有血,在天狗食日之時,他吸走了血氣,死而複生?那爲何芈靈沒有醒來?

正當我想時,除了火溝裏的熊熊烈火,剩餘的銅人擎和人俑燈上的火都變成了一種慘綠色,要一兩支燭火變也就算了,這一排都變,大有要接我們去幽冥大道的感覺。

小道士瞟了一眼四周驟變的火光,凜然道:“我已爲殘燭,現下還有口氣能拖住活屍,封掌事有毒在身,看能否趁此給自己尋了解藥秘方,總之能逃則逃,否則我們都得留在這裏……”

事态的嚴重性在小道士的話裏盡顯,老祖宗掏出赤銅彎刀,義氣道:“這有七人,讓你一人拖着難對付的活屍,其餘六人要活着出去,隻能存在陰影之中,我不想小流子他們心裏愧疚懊悔。摸金永遠不能是一個人的行當,事還沒到一定要犧牲某個人的時候。而且我封燮可不是那種自己中毒,要讓别人替我送死去換取解藥的!”

小道士聽得老祖宗的話,臉上掠過一絲詫異,随之恢複了往常淡漠的模樣,他笑了笑,似乎和老祖宗達成了統一戰線的想法。

黑色火焰已經越燒越烈,金絲楠木棺中的司馬岩将目光對向了我們,即便他和活人沒有分别,可是他嗜血的紅眼睛仍是出賣了他。人死了,怎可能死而複生再成人?雙手沾滿血的人,又如何能真的到達天際?

以前我以爲這種靈異之事,我們尋常人感覺不到,也看不到,隻能暗地裏被捉弄,如今面對司馬岩的古屍,我能感受到不尋常的氣息在我們四周流竄,這些氣息好似一道道風刃,看不見,卻令人莫名恐慌。

我心想是不是他身上真有一種神能?就在我想時,寶财驚奇喊道:“我去……這人再變。”

聞言,我擡頭看去,寶财看東西看得都比較仔細,然而我并沒有發現什麽,寶财着急同我們說:“你們沒發現司馬老怪脖子上的皮膚有點透嗎?”

這一說我往他脖間看去,才發現他的皮膚的确有點古怪,大有那種水晶餃的感覺,從他的皮膚之中,隐約能看到裏面的血管。很快的,他身上的變化開始變得明顯,頭發一叢叢脫落,而他的頭皮也和脖子一樣,變成了微透狀,我甚至能看到其身體裏蘊藏的血液。

果然,是他吸走了水池裏的血,這些血浸染着他,可現在他的模樣和剛才的比,實在有點惡心,像剛從福爾馬林裏浸泡出來的,整個人趔趄地站起身,有一種孩子蹒跚走步,懵懵懂懂的感覺。這樣子好比科學怪人,可是我們是在東漢末年,司馬岩也不是什麽實驗室裏的研究對象,怎麽可能會變成這種模樣?

我心裏發毛,瞧着他慢慢從主棺裏面爬出來,皮膚在剛才的透明中不斷抽幹,有點像嶙峋的山壁,産生了一道道豎列的褶子,這褶子伴随着青灰色皮膚,将他真正塑造成了一個怪胎。可即便變成如此,在基台下的四個年輕巫女,仍是無限神往地望着他,仿佛這樣的怪物能完成她們心中理想似的。

寶财瞧着那東西慢慢挪動下來,道:“這是不是起屍啊?藏族裏面有一種說法,說是一個人死了,餘孽未盡,所以老想着去完成自己生前之事,所以他保存自己的屍體,然後等着半仙說的,陰氣聚攏的時候來禍害人間?”

“起屍”的說法,我去西藏旅遊的時候曾聽說過,但是司馬岩的情況和當地人描述的起屍模樣并不相像,而且真要是那樣,那他隻要碰着我們頭頂,我們就會變成和他一樣。

我當即否認了寶财的說法,寶财說我了解的太片面,他看過很多志怪的書籍,有一種比較野的說法,說是起屍分好幾種,這司馬岩先由皮膚變化,再是肉變爲透明狀,從裏面能看出血色,說明他經曆了三種起屍的過程“膚起、肉起、血起”。一般的起屍隻會有一種,但是瞧着司馬岩的模樣是三種都占了。

無論是否起屍,對于司馬岩這種自恃其高的人來說,要知道自己變成如此模樣,估計都得吐血。我不知道他意念裏是否還殘存着這種貴族的驕傲,但是就像寶财說的,他餘孽未盡。這餘孽估計就是和芈靈攜手升仙,從此二人逍遙,而四個巫女的作用可能是用來助化他達成心中理想的。

寶财看着那玩意已經走至四個巫女面前,道:“這太邪門了,這麽一尊活怪物在面前,我們怎麽去主棺取楚公主的屍身?怎麽拿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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