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到陳醰祖宗所在的“九陰men“,說是跟個“特務組織”似的,隐蔽得狠,陳醰若真想見到他,估計還挺難。不過陳天赒和我祖宗封燮二人雖不同門,但聽我爺爺說兩人英雄惜英雄,所以我家和老陳家世世代代交好。要跟着我祖宗混迹,到了曹操麾下,我相信終有一日我們便會見着聞名遐迩的發丘中郎将——陳天赒。隻是真正到了爾虞我詐的東漢江湖,我們能否在這之中适應,保得安全?
陳醰對此倒是想得明白,他說:“古墓裏玄妙異常,指不定我們在這混迹的時候,回到了現代。如今走得這一遭就當是一場耗時的夢遊,隻要兄弟們都在,體驗一次别樣的人生,又有何不可?男兒熱血盡灑也算是爽快,就跟刮痧似的,痛苦之後便通了氣,畢竟末路出英雄,指不定咱小小的人物,還能留得名聲,垂得青史呢?”
寶财對于這種抛頭顱灑熱血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挖苦道:“咱幹得是見不得光的事情,要垂青史,都是往自己臉上抹黑的,實際點,拿點值錢家當回去,娶個漂亮媳婦,生幾個胖娃子才是美滿人生。還有,别老提你們的祖宗了,顯擺是不?就你兩有依靠是吧,我在這時代沒有爹疼,沒有娘愛的,也不考慮考慮我的感受。”寶财說着将一個絲絹袋套入脖子,因爲先前打寄靈公蛇的時候,他的兩袖已經沒了,如今穿着一件無袖的粗布衣,我也是忍俊不禁。
陳醰看其選中了明器,打量了一眼,說:“賊猴,有點眼光啊,這是辮繡絲絹,上有紫鳳,還有魚尾,繡工了得,又有一行行的字,拿回現代有曆史研究價值,就是給你挂着,焚琴煮鶴的,太糟蹋了。”
寶财看陳醰打自己絲絹袋的主意,立馬将它移到身後,這時候聽得玉器撞擊發出的輕微聲,陳醰看是裏面還有貨色,也不管寶财抵抗,推搡着取出來一看,那是一長串連起來的玉手環,這一件東西若要分開了,能當好幾件使,虧他這财迷能随着老祖宗的話找出破綻。
我苦笑不已,暗想着老祖宗真要收寶财進了門,那他以後可得糟心了,這哥們是無組織無紀律,可爲金銀财寶跳油鍋,爬太陽的人,那兩件的冥器,對他來說,實在是不可不破的規矩。
閑談歸閑談,當下還是解陳醰和老祖宗身上的毒要緊。小道士沒進東側室,和着苗族丫頭一直在研究祭祀之地,想從中找到突破口,找到去青銅頂的辦法。
老祖宗照看了會初八,跟着對二人道:“你兩琢磨着,我看看那頂上是不是有蹊跷……”
二人點了點頭,就看老祖宗騰地而起,一腳蹬在棺椁上,整個人淩空而上,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他将赤銅連着皮鞘抛出,看是用了巧勁,赤銅刀柄準确無誤打着那青銅壁,發出一聲空響。
得了确認,老祖宗在半空翻了個跟頭,穩穩落下,接住墜下來的赤銅,插回腰際,道:“如小天師所見,上頭确有奧妙,就是這一來一回不容易……”
我和寶财站在東側室門口看着老祖宗一上一下,皆是目瞪口呆,再怎麽說這青銅頂離着我們也有六米左右的高度,在沒有借助任何工具的情況下,能憑着本事躍那麽高,着實讓人佩服。
小道士,道:“我适才尋得了主棺角角落落,未見得異樣,不過瞧着四眼神的後背穿了鐵鏈,似有玄機,鐵鏈走于地下,設想如果将地下的鐵鏈抽上來……”
聞言,我頭皮一麻,走到他身前,道:“把下面的鐵鏈拉上來,那麽這個巫觋承托的麋鹿角就會傾倒,而這個人就會呈一種伏地跪拜的狀态……”
小道士點了點頭,道:“我想了許久,才明白一件事情,将他串聯在一塊,倒是有迹可循。”
老祖宗雙手插在胸前,對此好奇滿滿。
小道士說:“先前進主棺室,就聞到一股酒味,說明那些活人常常在這裏給楚公主祭祀,而這兩根鐵鏈有一些部位十分光滑,但在穿着琵琶骨的位置,鐵鏈又相對粗糙……”
聞言,我恍然大悟,世上所有的案件、疑點,都存有蛛絲馬迹,不會說真的能做到天衣無縫,隻要細心探尋,就會有發現。光滑的鐵鏈就好像我去塔爾寺的時候,看到朝拜者,他們在佛前五體投地,長年累月将地闆拜得十分光滑,比抛光打蠟還要亮。
小道士說:“墓裏面的陳設還有各種圖紋都是墓主真實寫照,那對于司馬岩來說,他信奉芈靈爲神女,必當會在她死後造就一個神聖的朝拜畫面。假設鐵鏈固定着四眼神,洞穴裏面的活人每日來給他她朝拜,用手抓着那鐵鏈,那幾百年下來,這鐵鏈自然光亮如新。”
聽他所言,老祖宗恭維說道:“小天師分析有理,我摸金門正缺得你這樣心思缜密,又懂天地玄機之人,你若要不嫌……”還沒等老祖宗把話說完,小道士恍若未聞地走到巫觋的身後,扯動了一下鏈條,但是鏈條紋絲不動,好像已經拉到了極限。
老祖宗碰了一鼻子灰,沒趣地走到了小道士另一側,對着我和陳醰道:“兩小子,沒長眼力勁,撸胳膊挽袖子,忙活着一起拉。”
我和陳醰反應過來,走到老祖宗和小道士的前端,心想着這鐵鏈既那麽難拉動,可能和我們車子裏的安全帶一樣,猛地一拉,反而卡得緊,如果循序拉,指不定能動,這一想,我将想法說了出來,四人呈一個拔河姿勢,寶财見此,道:“那我幹嘛?
陳醰道:“要你個瘦猴也沒用,你就在旁邊當拉拉隊,呐喊助威吧。”
聽得陳醰說的,我剛憋的一口氣就給溜掉了,稍作穩定後,我們四人一鼓作氣,循序進行,就聽“咯噔噔“的聲音,包裹着七政星的圓形天頂霍然裂開一道口子,而我們身後的巫觋已向下伏倒,藍鵲溪怕是損壞了麋鹿角,從巫觋僵硬的手裏取下,我們看是有了效果,又龇牙一拉,這下整個圓形青銅頂敞開了,稀奇的是,有一束銀白色的光從上頭灑下來,我太久沒有見到如此自然溫和的光了,當下激動不已。和着小道士他們到了圓形頂下,上頭深邃一片,寂靜詭異的,除了那束光,所有的一切都看不清楚,也看不到棺椁,唯一能确定的是那光的來源離我們很遠。
“那光是不是岩洞的某個出口?”寶财問道。
“出什麽口,那麽高,就跟屋頂捅了個洞似的,誰能爬上去?”陳醰回道。
我瞧得仔細,道:“這光所照着的地方,你們可否看到什麽暗影。”
寶财揉了揉眼睛,道:“好像是有什麽東西,死氣沉沉的,像是巨型兵器似的,不過這要是兵器也太誇張了吧,那一根根橫着得有多少?”
我搖了搖頭,道“未必是兵器,不過着實很壯觀,現在問題是我們怎麽上去?”
這時候,老祖宗取下腰際還纏着的布裹道:“你們這幫人,既來掘墓,就不要丢了吃飯的命當子(工具)。”語畢,他蹲下身,掀開布裹,裏面有兩把用布纏起來的掘墓工具,還有一長串的麻繩,麻繩上端是一個飛虎爪,老祖宗說:“這是西域弄來的精鋼,穩固得緊。”說着,他跟海盜似的轉動飛虎爪,接着向上一抛,爪子準确無誤固定在了上頭有凹槽的地方。
我們上去得還算容易,可陳醰人胖,再加之受不了這繩子晃蕩,耗費了一點時間。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