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李安青讓了開來, 讓待衛走了過去,侍衛蹲下了身子,将托盤放在了烙子楚的面前。
“大公子,請上路。”
烙子楚端過了杯子, 他什麽人也沒有看,就隻是看向李安青,這般直直的望着她,似是有很我話要說,但是,最後或許也便隻有這那幾個字。
保重,還有,對不起。
李安青突然感覺自己的眼眶發熱,她轉過了身,背對着所有人,以至于所有人都是看不清此時她究竟是什麽樣的表情,難過,悲憤,或者生不如死,更或者一頭撞死。
烙子楚輕輕轉動着手中的杯子,盯着杯中那一杯深郁色的液體 ,鶴頂紅,不是每一個人這一生都是有幸能夠嘗到的。他烙子楚有這樣的機會, 怕也是不枉此生了。
他又是看向李安青的那裏,那一眼,有着太多的東西。
不舍,難過,抱歉,種種和種種,都是在他半斂眼睫将酒杯放在唇邊的之時全然的隐了過去。
毒酒入後,那是一種辛辣至及的感覺,他咳嗽了一聲,手中的杯子也是放在了地上,也便是在此時,他才是如此認真的看着自己的家人,父親的無情,娘親的冷漠,弟弟的嘲笑,以及座上那一位可以叫爲他姑姑的女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卻也同樣的冷漠無情,到頭來,原來對他最好的,也便隻有她了。
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他擡起頭,看到李安青微笑着的雙眼,那一雙彎起來的眼睛,分外的清亮好看,一如既往的幹淨,靈動着,善良着。
“我們回家吧,”李安青蹲下了身子 ,抱了抱烙子楚的脖子,可以感覺到他身上微低的溫度,恩。回家吧,回他們自己的家,這裏從來都不是他的家。
“好,”烙子楚站了起來,已經跟着李安青走了出去。
那一方潔白的衣袍,依舊幹淨的不染任何的塵澤 ,就如同那個男子的心一般,也是如此的幹淨着。
外面,有極暖的光歸在烙子楚的臉上,他突然之間停了下來。
“安青,已經到春天了吧?”
“是啊,”李安青将自己的手放在眼睛之上,她眯起眼睛盯着頭頂上方的太陽,以及那一方藍的透明的天空。
“走了,”李安青握緊了烙子楚的手, 卻是發現他的指尖冰涼。
“子楚。
“恩……”
遠處有風吹了過來,所帶來的,竟是春日般的暖意,此時,連風都是暖了起來,那麽,春天這是真的要來了。
“你不會死的……”
噼裏啪啦的……
他們的身邊經過了一隊正在迎親之人,那些鞭炮與鎖納之聲,将李安青的話完全的給掩蓋了起來,等到過去之後,烙子楚再問了一句,“你剛才說了什麽?”
“什麽?”李安青捂住自己的了耳朵,剛被那些聲音吵的她的聲音了都是有些耳鳴了呢。
“我是問,你剛才說了什麽?”烙子楚的聲音再是大了一些……
李安青眨了一下眼睛,她指指自己的耳朵,“我聽不到……”
烙子楚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突然之間,似是明白了一般……
許大夫将烙子楚從頭到腳看了半天,再是将他的手腕摸了半天,不對,這是診脈,“哦,吃了不幹淨的東西了。”
“是啊,”烙子楚苦笑一聲,“鶴頂紅。”
“鶴頂紅啊?”許大夫撫撫自己的胡子,“我幫你開一幅藥,吃下去就好了,你這身體就算是讓你天天喝,也不可能喝死你的。”
“恩,”烙子楚到現在還是不願意相信,他的命如此的大,就連鶴頂紅都是喝不死自己。
“不明白?”許大夫瞪了他一眼。
“是,”烙子楚點頭苦笑一聲,“許大夫,我是真不明白,々或許可以說是太突然了,他本來已經是要等死了,等毒發身亡了,卻是有一天,别人告訴他,原來吃過了雪蓮和千年紫參的他,早就百毒不侵了。
許大夫哼了一聲,“她都比你聰明。”
“我知道,”烙子楚明白許大夫指是的李安青,否則, 當初李安青也就不會胡攪蠻纏的讓皇後許出那樣的承諾,如若他不死,那麽便證明,他不應死,到時,是死是死,便是聽天由命了。
“你真是太老實的,笨死了,”許大夫翻了一下烙子楚,人家讓你喝你就喝,把什麽罪都是背到自己的身上,明是不是你做的,爲何不說出來。
說出來……烙子楚的聲音無力了起來,似是自言自語一般,“說出來……有人信嗎?再說了,那些事,是我自願承認的, 也就當,就當還了她的情吧。”
許大夫可不管這些事,他還是那一句,太笨,太傻,太天真了,豈不知,别人都是将他拿于鼓掌裏面玩着。
“這藥方給你, 吃上幾天 ,保管你像以前一樣,還有,以後那些毒,你也可能多吃吃,吃完之後,記的抓這種藥來清理一下腸胃,反正你們家也是開藥鋪了,别的什麽不多,就藥草最多。”
“恩,”烙子楚拿過了藥方,“請問許大夫,這是什麽藥?”
什麽藥?許大夫背起了自己藥箱,準備走了,他看了烙了楚一眼,那眼神怎麽感覺有些憐憫的樣子。
烙子楚奇怪的皺起了眉,“莫非這藥有問題?”
“藥到是沒有問題,”許大夫這人已經走到了門口中,“不過就是幾幅瀉藥。”
烙子楚臉上的表懷僵了一下。
“其實我感覺……”許大夫這停下,又是打量了他半天, “我感覺還是給你開些治眼疾的藥才好。”
“許大夫,”烙子楚真是哭笑不得了。
“我的眼睛是好的。”
“好個屁?”許大人翻了一下眼睛,“好着怎麽什麽東西都是給自己肚子吃,真應該讓那個丫頭好好的教教你,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不要看李安青那個女人平日裏沒頭沒腦的亂撞,但是她真是個聰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