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已經從鍋裏撈了出來,躺在了床塌之上,衣服也是換過了 ,現在睡的很熟,臉色雖然還是有些蒼白,卻是已然可以看到正常的人血色了,再觀之藥鍋裏的那些水。
黑黑臭臭的,這都是從烙子楚的身上所排出來的胎毒,果然的毒性很強,如果沒有這雪蓮和五千年的紫參,怕這是胎毒還真是不容易排出來。
他坐了下來,向芳華招了一下手,‘過來先吃些東西,你也是一夜沒有睡過了。“
“好,”芳華走了過來,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那些,”她指了一下那個大藥鍋,“要怎麽辦?”
“倒了吧,”烙大夫也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藥鍋,“真是可惜了,這裏面的藥草可都是頂級了,不過,就是毒太多了,不用能了,還好,他撫了一下自己的胡了,參須還有一些,雪蓮也有幾片,老夫正好可以去練上一些藥,你說,你們東家應該不會小氣的不給老夫吧?”
芳華的臉上不由的劃下了幾條黑線。
這還真會順手牽羊,不過,她想李安青是不會小氣的,現在對她而言,隻要烙子楚可以活,她什麽都可以給,不要說幾根參須,隻是現在她最想知道的就是是,她是從哪裏拿出這些藥草的。
她向窗戶那裏看去,已經可以看到樹上那些新綠的嫩芽,一點一點的長大了起來,陽光也是越發的暖了,這離過年沒有半月左右的時間了,看來,她得需要好好的準備準備才行。
轉眼時,又要過年了。
她有一搭沒一搭的吃着飯,這心裏想的事情多了,飯都是跟着無味的了起來。
李安青還是在趴在一邊睡着,沒有人動她,怕是這一動,她就驚醒了,她實在是太累太累了,就讓她這般的睡下去吧,
時間似乎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對于李安青來說,意識朦胧間,她好像回到了以前的世界,她看到老媽一直都是忙忙碌碌的,不過,讓她意外的就是,老媽給自己找了一個老伴,做的一手好菜, 對老媽也是特别的好,每天和老媽一起打打太極,跳跳廣場舞,這日子過的也像是個樣,她算是欣慰了,最起碼,老媽這過的好了,她本來是要離開的,結果卻是看到了桌子上自己的照片,還擺着瓜果香燭之類的。
她的眼睛酸酸的,想哭又是哭不出來,原來她還是死了。
門吱的一聲,開了,老媽走了進來,她先是走到桌子前,點着了桌子上面的蠟燭與香,再是拿過了那張照片将上面的灰塵擦的幹幹淨淨。嘴裏還在說着,也是李紅習慣性的唠叨。
“你這是走了,是嫌媽逼你相親嗎,媽這也是爲你好,媽知道你在這個家裏呆不下去,你那弟媳婦不是個省油的燈,你這樣也好,以後再也不用受氣了,在那邊好好過,下輩子投到一戶好人家,早些結婚,有一個好媽好爸,最好是獨生子女。你那個弟弟……“唉,說到這裏,她歎了一聲,“媽也不指望他了,他們都是搬出去了,說是這個家晦氣,還想要你留給媽的那些錢。”
“那些錢是你用命換來的,媽怎麽可以給他們,各人有各命,媽把能做的都是做了,其它的,就他們自己的事了,過的好是他們的,過的不好也是他們的,那些錢媽是一分也不會給他們的。你放心,”她再是擦了一下李紅的照片, “你也看到了,媽給自己找了一個老伴,是個離休幹部,他家的兒女比你弟弟好,知道孝敬老人,你給媽的那些錢,媽留着,以後養老了用,你放心,以後,媽再也不省吃儉用了,人這一輩子就這麽幾十年,媽也就隻有這十幾年的時間了,媽會痛痛快快過,到時等媽死了,再去找你……”
她這對着李紅的照片說了半天的時間,這才是小心的将照片放回了原處,這就拿着菜進了廚房裏面,不一會兒,門開了,那個離休老幹部帶着自己的孫女來了,小女孩四五歲的樣子, 長的很可愛,也很有禮貌,拉着李紅的老媽的手不時的叫着奶奶,還把自己得來的糖給李紅的老媽吃。
這都是将心比心,以心換心的。
李紅的老媽擦了一下自己的臉上的淚水,對這小孩子也如自己親孫子般的疼愛。
李紅看了半天,她吸了吸鼻子,眼眶也是紅的難過,但是最後她還是笑了,就這樣離開了自己的家,她相信,她的老媽一定會過的很好的,她遊遊蕩蕩的,看到了自己的弟弟還有弟媳婦,可能是想幹什麽,她便能看到什麽,她看到,他們還是一樣的每天争吵,爲什麽争吵,千篇一律的都是爲了錢。
她弟媳婦對着他弟的就是破口大罵了起來,“你這個沒出息的,一個月就賺這麽多,連我買件衣服都不夠。”
她弟坐在一邊抽煙,悶聲不語。
市場不景氣,單位的效益又不好,一個月就兩千來塊,不過這也不算少了,人家一個月不到一千,還不是養老婆孩子。他這心裏想的還算是開,可是她媳婦卻是不願意了。
這聲音更大了 唾沫更加的橫飛了,“你去你媽那裏要些,給你姐最起碼賠五十多萬了,你姐以前那麽賺錢的,這人都是死了,那些錢一定都是在你媽手裏,你媽手上最起碼有上百萬了,現在又是找了一個那麽有錢的老伴,她用的了那麽多錢嗎?”
李紅他弟有些煩燥的将煙頭丢在了地上,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老想着我媽的那些錢,那是我姐的命,你到底有沒有一些良心,這些錢你也能要,你還是不是人。”
他這說話的也重,說的李紅的弟媳婦半天都是沒有反應過來,她這嘴巴剛要反過去之時,李紅他弟猛然的站了起來,“得了, 你也别在說了,你看我們能過就過,不能過就離,我再去找一個,孩子給我留着,我自己也能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