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爹是賣了富貴樓的,白紙黑字寫的很明白了,不是嗎?”他看向烙老爺,烙老爺哼了一聲,老臉有些挂不住,雖然說這都是實情,但是在他就是不願意承認,這富貴樓已經是别人的事實。
皇後輕輕撫着自己的袖子,“本宮知道,你爹将富貴樓以萬兩銀子賣給了這位……十一公主吧?”她這表情,這言語,表明了還是當李安是傻子的。這既是入了你烙家門,自然這就是烙家的, 不是嗎。
李安青對皇後裂開嘴一笑,這笑還是那麽憨憨的,傻傻的。
皇上這笑的更加的得意了,“不是嗎,十一公主?”就在她以爲李安青不會回答之時,李安青卻是對她笑的越發的甜美了,“娘娘,這你可就錯了,這富貴樓我家相公做不了主,我也做不了主,這能作主的可是父皇啊。”
結果這話出來,皇上直接愣在那裏,而烙家父子這臉上的表情更加的精彩了。
李安青的話還在繼續,這一字一句,口齒清楚,條理明白,把她當成傻子的。八成自己才是一個傻子。“娘娘啊,”她這蹲的難受,最後直接坐在了地上。反正她不就是喜歡高高在上嗎,她就讓她高高在上,她低一些就低一些,反正坐在哪裏都是坐。
她這一句娘娘尾音到是拉的長,讓皇上不由的打了一下冷戰,對于李安青,她真的可以說是踢到鐵闆了,都說她不傻了,就連皇上都是對她另眼相看了起來,但是,在她的心中,這傻子就是傻子,就算是不再傻了,也不可能有多聰明,可是現在,此時,此刻,她卻是有種難以猜透的感覺,就是對眼前這個明眸皓齒的女子,還是她記憶中那個黑黑瘦瘦傻傻的十一公主嗎。
李安青依舊笑的好看的,一雙眼睛大而明亮,更是明亮有神,“娘娘,”她這笑的眼睛都是彎了起來,“這富貴樓,我的父皇,也就是當今的皇上可是入了股了,對了,這入股的意思呢,就是說,這富貴樓他也有份的,所以說呢,這也算是官家産業了,我們不過就是給父皇打工的,這每月所賺的銀子,還有三成入邊關的軍響呢,娘娘想要這個富貴樓,也不是不可以啊,”她這說的到是大方,不過,大方的人不是她就行了。
“娘娘如果想要的話,大可以去找父皇,隻要他說一個好,我們馬上立刻立碼什麽房契地契通通都是雙手奉上,”她掰着自己的和指頭算着,“外加再送幾個掌櫃,你們這看些可以嗎?”
皇後被說的噎住了。一個字也是反駁不上來,也是反應不過來,烙家父子更是目瞪口呆的,根本就沒有想到,他們一直想要的富貴樓,竟然背後還要牽扯一個皇上。
他們本來以爲,隻要皇後來了,哪怕是再李安青與烙子楚再強硬,也是逃不過宮裏這位大人物的施壓,但是他們卻是萬萬都沒有料到,原來,李安青的背後還有一個更大的人物。
對,皇後是一宮之主,但是,皇上卻是皇後的主,
現在本來就是立太子的重要時候,朝中現在外在平靜,可是這背地裏面都已經不知道鬥成什麽樣子了,皇後又不是一個傻子,她怎麽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向皇帝提這種事,
在皇帝的身上拔毛,隻有瘋了的人,才會去做,而就算是去做,也不可能拔下他一根毛。
皇後氣勢淩人的來了,這回去時,卻是灰溜溜的,就算是如此,她還明裏暗裏的警告了所有的人,今日這事,不許對外透露任何一句風聲,否則,誰說,就讓誰吃不了兜着走。
皇後走了,自然的,這烙家父子也是沒戲可唱了,一個借口身體不适,一個借品還有事做,這都是跟在皇後的屁股後面一起走了,這大廳裏面隻留了一個烙子楚與李安青。
“我們也走吧,”烙子楚伸出了手。
“好,”李安青自然的拉過了他的手,卻是發現他的手指冰涼和幾乎都是沒有半分的溫度,她握緊,烙子楚回他一笑,就是那張臉上,又是不見了任何的血色。
李安青的心裏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似乎,他的身體已經開始一點一點的變差了起來,上一次的病發,已經将他殘餘的不多的精神消耗的差不多了,最近幾日,他的氣色之所以這樣好,李安青排斥于那四個字,那便是回光反照。
而現在便是他的身體急劇的衰敗之時,李安青握緊他的手,一路上都是無言,甚至到她最愛去的那一家包子鋪前,她也是沒有任何的味口,一籠新的包子蒸出來了,但是,她卻是連看也沒有看一眼,烙子楚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遠遠的,那些枯黃的枝丫終于是有了一些綠意,但是,不知道爲什麽,他們卻是感覺這天氣是越發的冷了,不會是有了倒春寒了吧。
京裏來來往往的人更加的多了,人多,各個大小鋪子的生意自然是好,這富貴樓的的收成更是比以往多了三成,李安青卻是沒有一點興奮的意思。
“東家,”芳華走了進來,她将一堆帳本放在了桌子之上,“這是帳本,你要不要看看?”
“恩,”李安青擡起臉,“拿給大公子看吧。”
“可是,大公子他……”說到這裏,芳華下面的話沒有再說下去,大公子病了,這一病很重。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 李安青無力的扯動了一下嘴角,“我隻是想要讓他知道,他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沒有做……”
芳華張了張嘴,可是最後還是什麽話也沒有說出來。
許大夫已經來了很多次了,又是走了很多次,每一次來都是給烙子楚的身上紮滿了針,而每紮一次,烙子楚的情況就能好一些,可是過不了一些日子,又是變的不醒人世,有時李安青感覺他都是要死了一樣,如果不是他還有呼吸,可能就真的是一個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