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這時,一名女小二走了過來,手中還拿着一個單子。
“公子,你要買單嗎?”
結果,她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阿福從烙子軒的身後跳了起來,對着這女小二的鼻子就破口大罵了起來。
“你算是哪根蔥,竟然敢給我們公子要銀子,我們公子在自己家的酒樓吃飯用得着給銀子嗎,我告訴我,這灑樓可是姓烙的,就是我們公子的,從今以後,這就歸我們公子在管,敢向我們公子要銀子,你真是不想活了。”
這一句一句,嗓門又大,唾沫又飛,讓女小二這半天了都是連話也說不出來。
她向芳華那裏看了一眼。芳華淡淡的擡了擡眼睫,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之下,與烙子軒的視線平行了起來。
“你先下去吧,”她是對那個女小二說着,女小二這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連忙就走了出來,這一出來,還拍着自己的胸口,給自己順氣,這裏忍不住的嘀咕了起來,還真以爲是自己是個什麽人物了,不過就是人家身邊的一條狗,我們可沒有聽說過,這酒樓是要換人的,我們家東家和公子進來吃菜,也是要給銀子的。
裏面,阿福這擡起了下巴,不屑的看了芳華一眼,結果芳華連眼皮也沒有擡,壓力就從來都沒有将他眼中過,怕是她的眼中也就隻有烙子軒了,那也是因爲,烙子軒是她的敵人。
“烙二公子,”她總算是開口了。
“好說……”烙子軒搖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扇子,确實是玉樹臨風的, 就是這性子實在是太過糟糕,讓人喜歡不起來。
“哦……”芳華感覺自己好像有些渴了,她打開了一邊一櫃子,從裏面拿出了一套茶具,熟練的溫起了一壺茶,這動作 ,這熟悉,讓烙子軒的眉頭皺的更緊,同樣的,這臉色也是越加的差了。
她将茶水溫好,将背靠在了身後的軟椅上,這是李安青想出來的, 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到的,到是很舒服,對了,她把這個叫做,沙發。怪名子,不過,到是蠻好記的。
“烙二公子,今日來有何事要賜教?”
烙子軒抿緊了自己的布唇,語速不善的道,“你爲什麽會在這裏?”
哦,終于問了, 芳華整了整自己的袖子,她還以爲她不會問呢。
“你問我啊?”她一笑,到是璀璨生華,别有一翻英氣。
“我是這裏的掌櫃。”
“你……”烙子軒上下打量着她,“你怎麽可能?”
“我怎麽不可能?”芳華打斷了他的話,“否則,我又怎麽可能在這裏,到是烙公子你,這今日來有何事啊,這進了人家的地方,也不知道敲個門,原來大家公子的教養就是如此的啊?”
“你……”烙子軒猛然的站了起來,看樣子要殺人了。
芳華慢條斯理拿過了杯子,喝了起來,茶香清淡,這果然是宮裏的貢茶,跟在李安青身邊這點好處也能落下不少,因爲大公子愛喝茶,所以李安青有事沒事就會進宮去皇帝那裏順上一些。
否則以她這麽扣門的性子,怕是甯願把這茶葉賣了,也不可能給别人喝的。
她這喝完了一杯茶,才是淡淡的看向再次坐下的烙子軒。
哦,不愧是烙二公子,冷靜下來了啊。
烙子軒輕輕的點着桌面,眼睛也是跟着眯了起來,芳華繼續的喝着自己的菜,敵不動,我不動,引蛇出洞,出奇制勝。
“這富貴樓,以後便由我來接管,”他對着芳華一笑,果真是皮笑肉不笑。
“哦,”芳華輕哦了一聲,到是沒有什麽多少反應。
“帳本拿給我看,然後你可以走了,”烙子軒将手在桌子上一放,已經下了逐客令,要趕人了。
“哦……”芳華又是慢條斯裏的一哦,她站了起來,從櫃子裏面取來了帳本,然後大方的将帳本放在了烙子軒的面前,烙子軒對于她的表現還算是滿意,他拿過了一本帳本,本來還在得意的神色,猛然的驚了起來。
啪的一聲,他将帳本摔在了桌子之上。
“你給我看的什麽?”他厲聲的質問着芳華。
“帳本啊,”芳華又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好整以暇的說着。
“這是帳本,這是什麽帳本?”烙子軒猛然的站了起來,“你們來看看,這是帳本,這要真的是帳本,本公子就把它吃了下去。”
芳華到是直接從頭涼到腳,她繼續喝着自己的茶,看着那些個掌櫃一一的翻起桌上的帳本。
“公子,小的當掌櫃已有半餘生,從未見過這般的帳本,”黃掌櫃放下了手中的帳本,對着烙子楚說着,這說完了之後,他又是轉向芳華。
“這位姑娘,請不要拿這些東西來當成帳本騙我們好嗎,這些拙劣的的東西,就算是我們眼睛瞎了,也知道這并不是什麽帳本來着?”
“是嗎?”芳華淡淡的挑了一下眉,她拿過了一本自己翻看了起來,順便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恩,這帳記的不錯,到是清楚,也不需再改了。”
她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着,這剛放下了杯子,又是拿過了一邊的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了起來,紙上面的鬼畫府幾乎與那些個帳本上的所寫的,完全的一樣。
她這畫了一會,将手中的筆扔在了一邊,拍了下自己的手。
“你們的眼睛沒瞎還真好,這眼瞎了都能看到的事,你們沒瞎都是看不到,想來,這眼睛也是沒用了吧。”
“你……”那個掌櫃氣的都是青了臉,這上前就要與芳華理論,他還從未見過如此刁鑽的女子,這還真是一個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