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事瞞着我了?”烙子楚伸出手将李安青耳邊的發絲整理好,雖然她回來什麽也沒有說,可是言談舉止之間,還是與平日裏有所不同的, 别人或許是看不出來,可是, 他卻是看出來了。
“是啊,”李安青再是夾着菜給自己的嘴裏塞着。
“你爹和你那個弟弟,把我請去了?”
“恩?”烙子楚挑眉,“他們把你壓去的?”
“是啊,”李安青揉揉自己的肩膀,“真是粗魯的家夥,還有,你家的那兩個人真是不太懂得禮貌了,這明明就是求人辦事的,可是你看這哪一點有求人的樣子,還一個個都是這樣”,她擡起臉,嘴一撇, 眼睛一瞪,再用鼻孔看人,簡直就是把當時烙老爺的神色學夠了十成十。
烙子楚噗嗤一笑,揉揉她的頭發, “不管如何,那也是我爹,你要尊敬他,明白嗎,以後且不可這樣了。”
“你爹?”李安青小聲的嘀咕一聲,“你把他當成爹,他可未必把你當成兒子。”
“好了,吃菜,吃菜,”她可不想說這些影響她味口的事。
這飯菜多好吃的,沒必要爲了那些不重要的人折磨自己吧。
“他們找你做幹什麽?”烙子楚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握緊杯子的瞬間,指腹也是跟着用力了起來。
“要富貴樓啊,”李安青聳了一下肩膀,“不然他們還能找我做什麽,總不能是問我過的好不好,銀子夠不夠花了,來接濟我一點吧?”說着,她塌了塌嘴,算了,她還是自己養自己吧,要是靠他們的烙家,她和她家相公,估計早就已經被餓的長毛了。
他家相公的醫藥費還要那家酒樓去賺呢,這麽大的花費,要是放在烙江的身上,怕是他這臉都是要疼的抽了吧。
烙子楚不發一言的喝着杯中的茶水,他自是知道,以李安青的性子,是絕對的不可能将富貴樓給他們的。隻是他有些問題想不明白。
“安青,”他放下了手中杯子,叫着李安青的名子。
“恩,”李安青應答着,這已經吃的飽了,打了一個飽嗝,順手也是将碗向烙子楚面前一堆,好了,她吃夠了,現在輪到他了。
烙子楚放下手中的杯子,輕輕握了一上她的肩膀,“安青,真是難爲你了。”
難爲?李安青搖頭,她可沒有感覺有什麽難爲的,與古代人鬥法,還是蠻有意思的,這種遊戲,她還是喜歡玩上一玩的,也是值得的玩的,更何況,她眯起雙眼,他們把她相公害的差一點沒有了命,這筆帳,她可是記着呢,不要把她當成好人,要知道女人要是記起仇了,那可是仇上加仇的。
烙子楚歎了一聲,“安青,我無事的, 那畢竟是我爹,凡事,能過的去就過去的吧,好嗎?”
“好啊,”李安青笑彎了眼睛,一口答應着,她當然是能過去的就過去的,她也不是小氣的人, 不過,對于烙家父子,好像能過去的,不多吧。
“吃飯,”李安青趴在桌子上,又是将碗向前一堆,你要多吃一些才行,你要是比我都瘦了,你說我還要活不。
烙子楚不由的發笑,好吧,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端過了那碗飯,絲毫都沒有嫌棄這是李安青吃過的,他真的感覺,這是他自這麽大以來,所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頓飯。包括了那個包子,也是好吃的直入了他的心。
原來,不是飯菜的問題,而是人對了, 那麽什麽就都是對了。
李安青順手拿過了一邊的書,結果這看了半天,也是看不明白, 這上面寫着什麽了。
烙子楚盯着她的手,唇角的笑意依舊是笑意融融,不過,李安青總是感覺哪裏怪怪的,可是怪在什麽地方,她又是不知道。
“安青。”
“在,”李安青又是翻着書,這書的字好奇怪啊,不是漢字吧。
“安青,你的書拿反了。”
李安青連忙将書給拿了過來,她仔細的看去,好像這有些字能認識了,“唉……”她用自己的手扇着風,“我感覺我有時挺厲害的,這書也是可以倒着看,就是看的慢一些。”
烙子楚唇角的笑意越加的大了,“是啊,很厲害。”
李安青笑倒在了桌子上,臉頰紅撲撲的,吹彈可彈,這皮膚也是跟着變白了不少,雖然不是絕色傾城來着,但是那感覺,真的是太有靈氣了,也是活潑的讓人喜歡。
如果說烙子楚是白色的男子,幹淨的不落一絲灰塵,那麽李安青就是彩色的,彩紅一般的顔色,她可以靜,可以吵,可以好,也可以狠,有時,過多的顔色與過少的顔色都是不好。
世界上多彩的, 那麽,他們其實也應該是多彩且簡單的。
突然的,李安青像是發現了什麽一樣,她将書直接扔在了桌子,跑到了窗戶那裏,整個人都是挂在了窗戶之上。
“子烙,你快過來看啊。”
“恩,”烙子楚放上手中的碗,也是跟着站了起來, 走了過去。
站在李安青的面前,他盯着李安青手指所指着的方向。
“恩,長了綠芽了。”
“是啊,長了,”李安青撐起自己的臉,盯着遠處的那一片綠意,就見在一堆幹枯的灰色之中,有着一些綠意已經開始生長了起來,因爲,快要到春天,因爲這個冬天就快要過了,因爲,他終于是可以過了這個冬天了,不是嗎?
烙子楚伸出手,從身後環住了李安青,緊緊的緊緊的。
“如果我能活下去,我們便相伴一生,好嗎?”
“好啊,”李安青将自己的身體靠在了身後的男子身上,微暖的陽光照在他們的兩個人的身上,遠遠看去,就連他們的人也是跟着一起暖了起來,真的,快要到春天了。到了春天就好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