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跟哥哥回家去,好嗎?”
李安青擡起了眼睫,她拉住了烙子楚的手,卻是發現他的手幾乎都是沒有溫度的,就像是冰人一樣。她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就像是要把自己的體暖傳給她一樣。
“走了,安青,跟哥哥回家去,”烙子楚依舊是笑的這般溫暖,哪怕此時的他也是同樣的狼狽不看着,身上的衣服也是有半數都是濕透了,頭發也是一縷一樓的貼在他的肩膀上,但是, 李安青記的,記的,他的笑,從來都是這樣的。
不怨天,不尤人,一直的感恩,哪怕上天可以讓他多活上一天……
“走了,咱們回家。”烙子蹲下身子,将傘放在李安青的手上。
大雨依舊的下個不停,比起剛才似乎是小了不少,但是,依舊是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斷的下着,而在一方小小的傘下面,隔出了還算是無風無雨的一處小小的天地。
“安青,”烙子楚叫着背上的李安青,“不要睡,知道嗎,等到回家了,再睡,好不好?”
“恩,”李安青的睜開了雙眼,将自己頭靠在了烙子楚的肩膀上之上,她身上的衣服是濕的,卻是可以感覺到從他的身體裏面傳來陣陣的暖意。
她再次閉上眼睛,想要多一些這樣的溫暖。
“有烙子楚的地方才是家,有哥哥的地方才是家,如果沒有了哥哥,我便沒有家了……”她喃喃的自語的聲音,讓烙子楚的腳步頓一下,他突然感覺胸意間漲着不明思緒的東西,很疼,很疼。
“哥哥……”李安青閉着眼睛,叫着烙子楚的名子,她的手裏拿着傘,盡力的将傘向前移,而她的背,卻是被琳濕的一塌糊塗,可是她卻什麽也不想在意了。
“恩,”烙子楚艱難的向前走着,但是他這張沒有血色的臉,卻是笑的讓人動容。
“哥哥,我會治好你,不管用什麽方法,”李安青用力的抓緊了烙子楚身上的衣服,無論如何,她都要找到那幾位藥,她本就有一個可以種藥草的空間,不管它是千年人參也好,萬年的也罷,她一定要種出來。
烙子楚卻是笑的有些凄涼了……
他還有多久呢,連他自己都是不知道。
而雨依舊未停……
李安青跪在地上,外面的帶着水氣的風不時的吹在她的身上,而她連動也沒有動一下。
“都是你這個喪門星,”烙夫人氣的又是哭又是罵的,“李安青,如果我的兒子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一邊的麽麽這見了李安青,也是一幅恨的殺了她的模樣 ,可是,她這恨完了,又開始擔心了,“夫人,這樣不好吧,再怎麽說,她也是公主。”
“公主?”烙夫人氣的用力的甩了一下袖子,“我真是後悔,當初怎麽會答應皇後娘娘,讓我的楚兒娶一個傻子,非但沒有讓他的病好上一些,甚至還要讓他再一欠的經受生死,大夫說如果這次的楚兒熬不過去了,我一定要殺了她,我管她是不是公主?”
李安青聽着烙夫人的哭罵聲,一聲又一聲,卻隻是從她的右邊耳朵進,左面耳朵出了,她的腦子一片嗡嗡聲,什麽也聽不到,什麽也看不到,她隻是知道就在那道門裏,那個屋子裏,那個男人的一腳已經塌入了鬼門關裏,還是她害的。
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無法勞累,卻是一路将她背了回來了,可是自己現在卻是生死未蔔。
是,烙夫人罵的很對,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如果烙子楚真的不在了,她就賠他一條命吧,雖然說,她很怕死,也很怕疼,但是,現在的她,卻是什麽也不怕了。
她一直從回來便是跪到了現在, 腿跪的麻了,她也不想管,冷了,她也沒有感覺,直到天空中又是飄落下了細細的雨線,雨雖然很小,可是不出一會的工夫,她的頭發已經被淋濕了。
她從自己的脖子上拉出了那個指環,指環上面還帶有她的體暖,如果你真的可以, 那麽,幫我養一株五千年的人能可好……
更夫打了三下更,她輕輕的擡起了眼睫, 不知道什麽時候雨不下了,她站了起來,向前走了一步,雙腳卻是一打彎,差一點便栽倒在了地上。
她艱難的邁着自己的雙腿,一步一步的向着那間屋子走去。
外面站着的丫環,一見是她,一臉的嫌差與厭惡
“還大什麽夫人,根本就是一個傻子,把我們少爺害成這樣,真是個害人精了。”
“就是,”另一個丫環也是氣的臉都是紅了 ,“快走,傻子,不要在這裏礙事,夫人讓你跪着的, 你還敢起來,”說着,她就要去推李安青,可是當他的手就放在離李安青不足一尺之時,卻是吓的變白了臉色
就見李安青沉着一雙眸子,從頭到腳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可怕,高貴,也是難以讓人直視。
“傻子,滾,”别一個丫環也是口水擇言道,結果就在她的滾字落下之時,啪的一聲,她的臉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你,敢打我?”她不敢置信的死瞪着李安青,一個傻子也敢打人,傻子也能打人。
李安青走了過去,她每向前一步,那個丫環就後退一步,可能連這丫環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麽她會這般害怕的。
在那個丫環還要在說什麽之時,李安青的盯着她的雙眼,就這麽一眼不眨的, 眸中的冷光頓時讓這丫環的臉也是跟着刷的一下子變白了。
“你們不要忘記了?”李安青冷笑一聲, “本公主除了是傻子之外,還是公主,本公主的爹可上皇帝,你們的爹呢……”她說完 ,手已經放在門上,将門推開,而沒有一個人敢去阻止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