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留在這。”那被綁在十字架上的超等‘死狼女’重新合攏眼皮,帶路的死狼女錯愕的看着齊威緩緩退出這裏,重新去守護那密室不讓人真正勘破狐狸洞。
嘀嗒嘀嗒……
黑暗,鮮血,一個強大到毀天滅地的大神通者被困住,這樣的畫面怎能不讓人心生懼意,齊威心中總有千般疑問此刻也必須将那好奇心壓下,他覺得一個真正的強者絕不會再一些小事上玩手段,他們的胸襟和氣魄絕不是可以預料的寬廣,以他們的地位給出的選擇絕不會有太大的懸殊,駐足三年對于自己肯定是弊大于利,況且就這裏的環境誰願意多待一秒鍾,就像是選寶的輪盤,待三年可以指定,現在選擇則是憑借運氣,所謂神器,真的會有很多嗎?能夠被冠以神器之名的存在,會是批量化的嗎?這答案不言而喻,這輪盤的選擇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也許辛辛苦苦在密室中奮鬥出來,最終不過得到了雞肋的存在也不說不定,機會是在一點一滴中積攢出來的,況且使得齊威下定決心留下來的重要原因還有一個,眼前的存在明顯是從未接觸甚至想象過的強大存在,作爲一名初期的法則掌控着,耳濡目染也是一種很好的學習方式,别看對方好似沒有多少氣力又好似沒有了實力,這樣的大神通者就算是瀕臨滅亡也可輕易毀掉很多東西。
五天一次的給養補充,待遇要比密室之内好了很多,雖說還是生肉但已經有清水了,每一次齊威都會進入通道烤熟吃完後再返回那個特殊的洞穴,盤坐修煉就是五天,從不主動開口也不會發出太大的動靜來驚擾對面的家夥。
時間就像是流水,看似很緩慢的流淌,可當你一個愣神沒有留意的時候就會發現,它已經走了很遠很遠,歲月的年華會一點點在你臉上雕刻滄桑,慢慢你就會發現,時間已經悄然在你身邊滑過。
兩年時間,郁莎等人一直守候在狐狸洞外,齊威進入狐狸洞到現在已經有了兩年時間,一年多以前她們擔心了數個月的事情終于有了結果,狐狸洞内傳出了齊威的消息,三年,他要留在那裏三年。
活着,活着就好,衆人懸着的心終于放下,這也源于大家沒事對狐狸洞的屠殺,既然齊威已經到達了那個地方,死狼女也沒有必要繼續與其糾纏下去,外面這些人爲了什麽而來她也十分清楚,報個平安并不算什麽,最起碼這一年多以來,狐狸洞不必再遭受這些人的屠戮。
而齊威在那龐然大物之前修煉了近一年半,每天潛心修煉已經許久都沒有這麽清閑的專注了,齊威很珍惜被固定的時間,如果自己在外面,不管想與不想總會有一些瑣事影響着自己,現在不必想了。
“心靜了,一年多以前的你太過于浮躁。”這一日齊威剛剛吃完飯歸來,正準備重新開始修煉,就見那龐然大物的眼睛突然睜開,兩道寒光射來,一年多以來從未開口,每日嘀嗒嘀嗒的流淌着鮮血,每隔一個月身軀都會扭動掙紮,悶悶的哼聲代表着她此刻正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持續一天左右就會消失重新恢複平靜,如此反複。
“多謝前輩指點。”說實話,這一年多以來盡管對方沒有做什麽,可在她身邊就能夠感應到超級強者的氣息,對齊威修煉法則掌控也算是一個不明确但卻不會誤入歧途的指引,每個月的掙紮都會讓她痛苦的釋放出一些自身的氣息,法則大神通,齊威受益匪淺,也漸漸感謝留自己在身邊三年時間的初衷。
“我沒有指點你,我隻是在做一個賭注,也許你這個籌碼一輩子都不會用到,可一旦成爲關鍵性決定成敗的那一枚籌碼,我縱然如你這般投資千萬個也在所不惜,所以你不用感謝我,我也沒有那麽好心真的就想要培養你。”
“能說出這話的人縱然不是好人也一定是個坦蕩人,這就足夠了。”齊威笑了,不怕一個沒目的,而是就怕他的目的隐藏太深自己給不起,越早提出條件能夠處理的局面越簡單,越到後來越難。
“我叫妖華,這裏曾經是一處山谷,是我們的家,作爲變異猛獸的一個偏支,我們不會去侵犯别人,山谷内的土地也足夠我們自給自足。優良的環境總是讓人心生優越性,太過于安逸總有些人按耐不住,随着我的實力提升,一些人提出了擴張的建議,希望我可以帶領着大家在這片天地中打出一大片地盤來讓狐族發揚光大,時間長了,我也心動了,帶着族人走出了這片山谷才發現自己的實力即便是在這片大陸上也是數一數二,很快,無數的勢力臣服于我,各族的變異猛獸也都尊我爲王……”說着說着,妖華仿似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之中,可以想象得到一個強大法則掌控者擁有了無上權柄之後天下拜服的景象,經曆了人生最爲燦爛輝煌的過往之後,接下來将是屬于她人生巨大轉折點從強盛到衰落的過程。
齊威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可妖華卻沒有繼續剛才的追憶,而是話題直轉,直接拉到了現在的局面上。
“我被困住了,全靠無盡的鮮血支撐着自己的生命,自身的實力将來自其他地方鮮血轉化爲這東西吸收需要的鮮血滴落,才能使得生命力繼續延續下去,當初對方也沒有想到我擁有着如此多的族人,并且還擁有着制造不死族人的秘法,不僅沒有按照那個人的想法繼續下去,反倒形成了狐狸洞,将這一切都歸于自己控制之下,出不去也絕沒有人敢于輕易踏入我的地盤,隻是我這些族人被我連累,美好的生活消失成爲了如今這個模樣,我是罪人,我要爲它們報仇,我要将那個人手刃,所以要發展外圍勢力,想必你也見到過外面受到我影響的人,否則你也不會那般信心十足另辟蹊徑的突破修煉洞。”
仿似多少年沒有對别人傾訴過,以妖華的存在情緒波動應該很少很少,此刻很明顯她的情緒已經處于爆發邊緣,自我平息了半天才安靜下來,雙眼盯着齊威想從他臉上看到聽聞這些故事的反應,可注定她是要失望的,齊威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想擁有強大的實力嗎?我可以給予你,遠超出你現在數十百數百倍的實力。”妖華所有的鋪墊都在這裏湧現出來,她明知道這樣的伎倆并不高明,可她沒得選擇,每一個能夠通過修煉洞的都不是一般人,在這些人中她要挑選一個能夠爲自己複仇的人,隻是等待了這麽多年,她累了,被束縛在一件邪惡的器具之上身體無法動彈,實力雖說因爲秘法沒有損傷,單就是被困在這裏她也無法承受。
“前輩,你如果是那樣的人,也就不會對我說這麽多了,包括外面的人你都沒有完全控制他們的意思,縱然是麻煩不斷身體迫使他們不得不做出符合你意願的事情,可還是沒有讓他們失去本心對自身的控制,最後還是一個選擇,是要铤而走險還是自我而活。”齊威很平靜,他能夠感覺到面前這個大神通者涉世未深,也許正如她自己所說,無憂無慮生活因爲欲望而破壞,很容易就成爲了一方霸主緊接着發生了改變她一生的重大變故,讓她成爲了現在這個模樣,可即便如此她還是驕傲的,無論是求人還是威脅人都帶着千般傲骨,我可以設計一個讓你沒得選擇的環境卻偏偏給予你自己選擇的權力,一個強壯的大人想要一個孩童幫忙,他不會恐吓他會利誘,一個孩童無法拒絕的誘惑。
“我随時可以殺了你。”
“你不會那樣做。”齊威毫不示弱,他知道自己隻有一條路可走。
良久之後,妖華重重的歎了口氣,眼中露出痛苦的神采,未再看齊威一眼……
又是半年,距離齊威離開的時間隻剩下一年,除了那一次對話之外,妖華再沒有主動開過口,她那令人可笑的驕傲如果被野心者得知一定會不屑一顧,可這驕傲還有一種稱呼——善良。
齊威覺得自己這一生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這妖華的善良不是裝出來的,即便是在如此狀态下依舊不讓自己内心追尋的東西改變,這種強大不是誰都可以擁有的,他真的有一種沖動想要幫助妖華,但這份沖動被忍住了,如果此時擁有着不弱于妖華的力量,齊威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幫忙,一旦自己的實力超過了妖華就會想辦法替她報仇,可不要超過就連接近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妖華所說給予力量的話語完全是扯淡,她自己被困在這裏不知道多長時間,能夠給予自己的又有多少,去面對她的敵人不還是螳臂當車。
這片大陸有着太多太多未知的東西,齊威沒有自大到自己可以操控掌控一切,亂世求生,最基本也是最切實際的一個追求,自己不是一個人,身邊還有着那麽多的兄弟,一旦自己走錯了一步,他們一定會跟着自己前行,勢必會将他們也搭進去。
“如果有一天,你的實力強大到讓你覺得足夠幫我的忙,那麽請回來。”
又是突兀間的一句話,齊威有些可憐妖華,也可憐這個種族,從一群無憂無慮生活在自己桃源中的快樂種族,膨脹的野心讓它們離開家園試圖擁有更大的家園,最終落得一個死無全屍,妖華這樣世紀絕種的善良人此刻一定是将所有的罪責都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的痛苦沒有人能夠理解。
“我會的。”齊威這一次的承諾很幹脆,助人爲樂量力而行之下他并不抗拒,隻要是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給予妖華一定幫助并不算什麽。
“我想知道,血祭失敗後的人真的就無可救藥嗎?”齊威轉而問起了紅豚的事情,齊豪知道紅豚的事情很令人詫異,看來兩人在不久之前還是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否則紅豚這般隐秘的事情怎麽會被别人知道。
“血祭亦魔性,我這狐狸洞就是入魔的試煉之地,這也是保證狐狸洞存在的交換,我做不到……”
齊威想到了,這妖華與其說是善良到不如說是涉世未深,經曆了這麽多的挫折之後是這樣的态度,那意氣風發之時呢?想必更加不堪,以對方能将妖華控制在此地,就算實力差上一些也不會太多,可想而知這狐狸洞的存在妖華說是保得存在也必定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此刻齊威對這幕後的人越來也敢興趣,對方既然能夠讓妖華如此爲何将狐狸洞留下來,是真的殺不了妖華嗎?也許隻有她自己認爲如此吧?
也許是因爲齊威的應承,也許是因爲無法對那些承受了血祭痛苦之人的愧疚,接下來齊威一個人享用了回報,就見妖華掙紮的痛苦吼叫了一聲,身體内散發出淡淡的光圈,那其中所蘊含的法則力量一下子将齊威籠罩。
正襟盤坐,眼中帶着些許感激,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簡直就是天大的機緣,焉能不拼進全力感悟,也許這一生也就這樣一次機會。
這光圈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後黯淡下去,妖華整個人的氣息也弱了許多,那鮮血滴落的速度變快,滴答滴答這樣的響聲在洞穴内一旦有任何變化很容易就被人發現,習慣了一個節奏的聲音突然變化,如是普通人就能在一瞬間緊繃的神經崩潰。
齊威感激的看了一眼虛弱了很多的妖華,閉上眼睛回味那一個多小時對于更高層次法則的感悟,雖說修煉古武以來一直堅持着自己的道路,但要知道那是齊威沒有一個名師的指點,路上有些長輩或是朋友也隻能扶持其一段而無法做到真正的指點,妖華的法則掌控讓齊威看到了更爲廣闊的天地,什麽叫做毀天滅地,曾經以爲摧毀一個星球就算是大神通了,可現在看看才知道毀滅也是分等級的,強硬的運用力量摧毀不過是小道而已,就如這狐狸洞,從一片桃源山谷反轉成爲沒有出口的狐狸洞,這才是真正的法則大神通者的能力,毀滅與創造永遠是不可分割的一個整體,很多人認爲這兩者是截然相反的,實則不然,這兩者就像是連體嬰兒一般,說它們是一個整體一點也不爲過,創造中孕育着毀滅,人類被創造出來就意味着食物鏈某一層次被徹底置于被毀滅狀态;毀滅之中孕育創造,因爲毀滅才會有創造。
齊威這一坐就是一個月,身體處于徹底的假死的狀态中,既不修煉古武也不進食,完全的辟谷狀态隻有大腦在運轉着,妖華在恢複了一個月後才回複到齊威初見她的模樣,看到齊威竟然隻感受了一次就有如此感悟,暗自點頭的同時對自己心底那已經徹底渺茫的希望重燃了一點點的火苗。
一次,兩次,三次。
最後的一年,妖華一共釋放了三次如此法則力量,一次比一次的時間短,看得出來她的身體承受能力越來越差,這樣強自動用如此自身最高等級的法則能量,等同于用刀子在她的身上割肉。
相對而言,齊威一次比一次的感悟的時間長,從最初的一個月到第二次三個月,直到第三次足足半年的時間,當三年時間到達之時,妖華不得不贊歎一聲這個叫做齊威的男子不論其天賦如何,這份專注力堪稱奇才,對于執着的追求也有着自己的特殊看法,很強大的一個男人。
“恭喜你,希望你能夠記住自己說過的話。”再看齊威,如今的他再不是那剛剛進入狐狸洞時法則感悟初期的掌控者,從内到外都透着超然于天地之間的氣質,舉手投足之間已經有了非凡人的氣質。
“槍!”
身體氣勢外放,就如同一面頂得住天地的盾,厚重穩健,偏偏這盾的持有人不安分,他要的不是守,而是攻。
妖華身體不住的顫抖,鮮血從嘀嗒嘀嗒化作血流,就見其右手完全裂開,一把長約兩米二,精緻的不像是槍,更像是戟,隻不過這戟的刃不在槍刃的旁邊而是落在下面幾十公分處,還是兩邊帶刃,穿透力絞殺力将大幅度增加,寒光閃爍帶着絲絲冰寒,湛藍的槍身美輪美奂。
流淌在槍身上的血迹直接滑落,沒有在槍身上留下一點痕迹。
“狼牙戟!”
直直飛向齊威被其一把攥在手中,一股陌生又親近的氣息在一人一刃之間湧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