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恐怖?輕松眨眼間讓曾經變态到整日在内獄殘殺犯人直到羅瑞出現服侍她才安靜下來的醜女身死,這就是恐怖。
醜女與羅瑞的屍體并列躺在一起,雙眼圓睜沒有所謂的死不瞑目,相反還有一種解脫神色流露而出,如此模樣如此生活,活着是心底最後的追求和掙紮,而死則是放縱身心的解脫,魂歸之處誰敢言不是天堂呢?
始終未曾褪去的慵懶姿态,看都未看地上的屍體和周遭寂靜無聲卻帶着無比崇拜的目光,轉身走回到321号牢房,從齊威身邊走過之時,心中掀起軒然大波,從小到大對男人的氣息有着抑制不住的厭惡,甚至于會沖動的攻擊對方。可此時在這個齊威身邊走過,竟然沒有産生點滴厭惡感覺,怎麽回事?
郁莎的心中波動齊威不知道,但他卻知道這個女人對待自己肯定有着不爲人知的目的,否則豈會見面就擊殺羅瑞容忍自己的存在,目光炯炯,想到就做,對方實力強悍看似是友非敵。
灰袍人的身影出現在醜女與羅瑞屍體旁邊,如同掃垃圾的清潔員一般,兩隻滿是污垢的手掌抓住兩具屍體的脖領子,緩緩拖動向着‘垃圾清理站’走去。
此時犯人們看向321号牢房的目光中充滿了恐懼之色,一個曼妙尤物竟是狠辣強者,進入這内獄不過短短時間,兩死十幾傷,其成績幾乎創造了内獄新犯人記錄。
“你是誰?”不怕但卻不得不防,齊威知道自己面對這個女人剛才那一指,不死有把握不傷很難,與她的差距無法用标準實力來衡量。
郁莎微轉頭,看了一眼齊威說道:“我可以幫你。”
轉身就走,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更何況是這種實力恐怖到極點的武者,齊威不敢得到對方的幫助。
“站住。爲何?”
“我付不起代價。”
“呵呵呵……有趣有趣,小多多果真很了解你!”
郁莎的一句話讓齊威腳步停下,猛轉回身盯着對方,在這樣一個地方聽到熟悉之人的名字,得到許久未曾得到的消息,怎能不讓他震驚。
“你認識多多?她要你帶什麽樣的消息進來?”
郁莎慵懶的靠躺在并不算舒服的床上,反而不急了,她在等着齊威來求自己,來主動與自己交換,自從見到他同修兩種極限之路後,郁莎心底最大的秘密被觸動,希望這個男人能夠達成自己畢生最大的心願,本隻是抱着可有可無的心态而來,本想着要承受巨大的痛苦掙紮才能完成那個心願,誰知面對這個男人好似并沒有那麽難,就看他是否能夠達到自己的要求。
齊威站在牢房門口,看着周遭空無一人,就連旁邊牢房的犯人也都離開不敢靠近這煞神居住的地方,短時間内這裏成爲了絕對的禁區。
平靜的回到牢房内躺在下鋪,兩人都知道對方需要自己,考驗的是彼此的耐性,誰先說話先開口便處于下風,齊威并沒有等待太久便主動開口:“就是你一直派人暗中保護多多嗎?也是你給予她一個薛海濤入門弟子的身份嗎?”
“看來所有人都小看你了,很難想象你能被一個小人物陷害,真不知道你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郁莎沒有否認,對齊威能夠隻憑幾句毫無關聯的話語推斷出這些,她很佩服。
齊威無奈的苦笑一下,雙手枕在腦後,當初被鄧傑森陷害實屬無奈,誰曾想到鄧天勇沒有死,誰又曾想到因爲第五部隊流傳精神而感動自己并沒有被忘記拼殺月球保衛戰給了鄧傑森機會。
“一直多多都以爲你是在逗她,極度重犯,看來還真的是一個極度重犯。”
郁莎發現,自己與一個男人交談,沒有厭惡反倒顯得很正常,兩個人就這麽一個上鋪一個下鋪開始了任何熟悉兩人都不敢相信的對話過程。
“她要我來幫你。”
“别打啞謎了,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麽能讓你來幫助我,但我絕不相信是因爲多多的關系,說吧,如果代價我付得起,不介意與你交換。”齊威明白了對方的身份,索性開門見山。
“我要送你出去很難,因爲隻要我出面這裏的人就算不重視你隻拿你當一個普通犯人也會突然轉換态度,拼死也會留下你。但我可以爲你提供一條出去的道路,并且在出去之後甚至可以幫助你對付的鄧家。”郁莎曾經不想這麽早與齊威攤派,本以爲對方隻是一個武夫,誰知見面才發現自己錯了,應該說金多多都不一定了解這個男人,提供的信息才會讓自己對他的判斷發生誤差,聰明人之間的對話就簡單了許多。
“以你需要我做什麽?”齊威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自己究竟有什麽是讓對方感興趣的。
“我對你的同修兩種極限之路感興趣!”
撲騰,齊威從床上坐起來,這算是自己最大的秘密,在最了解自己踏上先天的哭卅頂面前都未曾發覺,她怎麽知道?這個女人給自己太多神秘的感覺,仿似自己發生在這監獄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他甚至有種猜想這個女人就是這監獄的掌管者。
“不需要瞎猜,我與這裏的掌管者之間有約定,她奈何不了我,但卻想要掌控我。”兩人一上一下誰也看不見誰,但又好似對對方的眉宇神态了如指掌,一番對話很合拍你問我答,那種默契兩人都沒有發覺。
這算是對之前無法直接從齊威出去之話語的解釋,聰明人對話不會主動詢問一些對方話語中的漏病,聰明人也會很快讓自己話語中毫無任何瑕疵。
“我的路,對你有何用?”
“還沒有到時候,我和你都沒有達到完成那個目标的時刻。交換的條件便是你達到特定的境界之後,幫助我做一件事,放心不會是傷天害理之事,也許對很多人來說,那還是一件好事也說不定。”聲音很平靜,可郁莎的表情卻顯得有些怪異,怎麽說呢?像是無奈像是苦澀又帶着些許羞澀與尴尬,總之很複雜很難形容的一種表情。
齊威從床上坐起來,邁步走到閘門處,問了最後一句話:“你達到了什麽境界?”
“交換可以,你我之間沒有交集,讓你住在這裏隻不過是看在多多的份上。”突然變臉讓齊威再次明确,這個女人是純粹的瘋子,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一個毫無端倪便可擡手殺人的瘋子,剛才那一段對話,也許再不會發生。
“剛才我隻不過睡了一覺,重犯小姐。”邁步走出321号牢房,郁莎的聲音傳來:“哼,郁莎。”
實力雖說是衡量對立雙方地位的最佳标準,可在本無意敵對的人面前,足夠聰明同樣是加深對方友好度的方式之一。
能夠告訴齊威名字,加上之前那一番誰也想不到會發生的平等對話,這要是被東方紫妃或是狀元看到一定會大吃一驚瞠目結舌,這還是那個殺人如麻被衆多标榜正義的武者稱之爲毒婦存在的她嗎?
走在内獄廣場上的齊威,在沒有任何輕松的目光投射到他的身上,任誰都會猜測,他跟那個強悍的女人是什麽關系,是如羅瑞一般是醜女的面首嗎?不然爲何羅瑞一靠近便被擊殺他卻可以與尤物共處一室?
角落裏,灰色的一團之前,齊威站定腳步。
“兩個多月之前,這裏來了一個新犯人,我想知道他在那裏。”直覺告訴齊威,這個滿身污垢看不清樣貌的灰袍人,是這内獄之中比較特殊的一個人,也許自己的目标就要落到他的身上。
堆縮在一起的灰色毫無動靜,這更堅定了齊威的直覺,借郁莎的勢此刻内獄中多數犯人都絕對不敢得罪自己,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借勢于女人,心中暗歎搖着頭再次邁前一步,更加靠近那灰袍人。
湧動之後,一根手指在灰色之中伸出,點指着三個特殊密室中間的一個,停留一秒鍾重新縮回到灰色之中。
“多謝!”
手腕上的光腦已經擁有了開啓這三個密室房門的功能,開啓中間的密室門。
燈光亮起,密室内的一切盡收眼底,如旁邊那鎖滿猛獸的房間有些相同,隻是鎖着的不再是瘦而是人。
鎖鏈的位置也不再是側壁,而是高高的棚頂。
齊威一眼就看到被倒吊在密室内的瘦虎,整個人如同充血的人肉沙包被倒着掉在半空中,長時間腦充血使得他神志模糊,如不是那瘦弱身材給大腦造成的壓力減弱,以目前的狀态來看他絕對活不過今晚。
本無太多冤仇,但齊威曾經在踏入監獄的那一刻發誓,再不允許任何人對自己升起敵意之後完好無損的活着,最起碼絕對不會給對方施展手段報複自己的機會。瘦虎,就是立志後首當其沖的敵人,不過此時看到他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傷口血迹幹涸又丢了半條命的模樣,反倒沒有了什麽報仇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