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由香川香子約了大慎孝浩到香子家附近的咖啡店。
和馬一早就帶着麻野到了。
麻野換了一身打扮,看着就是個輕浮的潮男。
和馬看着他這身打扮,評價道:“我本來根據你的身高,覺得你大概是吹出來的情聖,但是看你這個打扮,我信了。”
“真過分,我的矮也是相對而言的啊,我和妹子在一起并不算矮的好嗎!”
“誰說的, 你去我家喝酒的時候,比我妹妹和玉藻都矮,也就比晴琉高。”
“我還比你的學姐高啊!”
和馬想起來自家現在兩款豆丁,甘中學姐有事沒事就去和馬的道場喝酒,順便抱怨戶田又跟自己講馬了。
香子小姐看着麻野, 笑道:“麻野桑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刑警呢, 更像公關俱樂部的男公關。”
和馬接口道:“他這骨瘦如柴的樣子,抓犯人的時候估計會一下子就被打飛了。”
“我也是有肌肉的啊!”麻野說着擡起胳膊,展示了一下胳膊上的“小老鼠”。
和馬冷笑道:“有肌肉有什麽用,體重不夠白搭好嗎,你看拳擊都要按照重量級分級,因爲體重差太多輕的那一方劣勢太大了。”
“哼,等遇到抓犯人的時候,我就展示一波我的本事,肯定讓警部補你心服口服。”
和馬看了眼麻野頭頂,确認他完全沒有武道等級,心想他大概學了一下警察大學的搏擊術。
和馬沒見過現代搏擊有等級的,也沒見過相撲選手有相關的等級,估計都不算的。
麻野扭頭看着香子小姐,岔開話題:“香子小姐,待會我們要表現得親密一點,才有可信度,你沒問題吧?”
和馬:“怎麽,你想趁機吃人家豆腐?”
“沒問題,總比大慎要好。”說着香子抱住麻野的胳膊,整個人貼了上去。
和馬:“香子小姐, 你不會真的看上我家帥氣刑警了吧?”
“也不是不可以。”香子笑道,“不過麻野刑警應該值得更好的。我畢竟……名譽已經不清白了。”
和馬這才想起來好像她在大慎的店工作過,于是确認道:“你在大慎的店工作過?”
“沒有!”
“那你怎麽認識他的?”麻野奇怪的問。
“我參加了聯誼會啊,大學同學組織的。大慎在聯誼會上可沒有說自己是經營風俗店的,實際上我直到最近才知道他的職業。我父母在他開始威脅我之後找了偵探公司,然後還一直不告訴我實情。”
“所以你沒有在他的店工作過?可是警署的警察跟我說你在那邊工作過。”
“因爲大慎把我印上了他店裏的宣傳名錄!”香子一臉痛苦的說,“一開始隻是周圍鄰居在傳不好的傳言,我不知道怎麽傳出來的,直到去報警才知道怎麽回事!”
和馬:“隻是把你加入名錄怕是不會傳播得那麽快,說不定他還在你家附近發過傳單,或者找什麽人散播過你的謠言。”
“他還威脅在我的大學裏派發小卡片。”香子淚眼婆娑的說,“如果真變成那樣,我恐怕隻能從大學退學了。”
和馬皺眉:“你退學了不就相當于承認了你有做這種事嗎?你要大聲的否定,要和這種謠言對抗啊!畢竟沒有人真的在那個店裏見過你,畢竟你從沒進過那個店。”
香子有些意外的看着和馬,然後若有所思的低下頭,呢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有沒有足夠的勇氣做這種事……這看起來是辣妹才會做的事情,我從來沒試過這樣。”
和馬正要繼續鼓勵香子,店門口的鈴铛響了。
他看向門口,看見大慎孝浩進入了店裏,而且堂而皇之的穿着那一身花裏胡哨的西裝,戴着組紋。
看來他也不打算藏了。
看到他這個打扮,咖啡店的店員都吓到了,連歡迎光臨都說得有氣無力的。
一個店員上前怯生生的問:“請問您有什麽事嗎?”
“怎麽,極道不能喝咖啡?”大慎反問。
店員趕忙回答:“當然可以!您要坐哪裏?”
“我約了人。”
這時候大慎看到了和馬,驟起眉頭。
他扔下風中淩亂的店員,大步流星的走向和馬,一邊走一邊大聲道:“桐生警部補,你怎麽在這裏?還在爲昨天我的小弟對你吐痰的事情耿耿于懷呢?警部補,你再這麽糾纏不休,我要投訴你濫用職權了啊。”
和馬笑道:“我也沒有辦法啊,今天早上我搭檔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是懵逼的。你讓他們倆跟你說吧。”
和馬刻意強調了“他們倆”。
大慎察覺到了什麽,皺起眉頭:“他們倆?”
他擡頭看向麻野。
香子直接摟住麻野的肩膀,小鳥依人的貼到了麻野身上。
麻野:“是這樣的,我和香子一見鍾情了。能不能請你這個前男友,别再來騷擾我的女朋友了?”
和馬端起咖啡喝了口,擡頭看着整個人僵住的大慎。
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啊。
大慎顫抖着開口道:“刑警桑,你知不知道這個女人,曾經在我的店裏工作?”
“我無所謂啊。”麻野兩手一攤,“實際上我遊戲花從多年的經驗看,玩得不開的女孩子很沒意思的。再說大慎先生你的店名聲在外,聽說連陪酒時候的親密接觸都沒多少呢。”
麻野活用了昨天從白鳥刑警那裏得到的情報。
大慎一屁股在和馬身邊坐下,隔着桌子盯着麻野看了好幾秒,然後笑了:“刑警桑,玩這一招啊?警部補,這是你的主意吧?讓刑警假裝和香子戀愛,然後我就不敢出手了,是這個意思呗?”
和馬:“你果然這樣想了,很遺憾這是真的哦。他們好像昨天就幹柴烈火把該幹的事情都幹了。”
麻野:“香子小姐這個位置有顆痣,我是昨晚舔的時候看到的。”
香子大驚:“诶,有嗎?”
和馬盯着這倆,一時間竟然無法分辨是演技還是真事。
大慎突然拍桌,直接把塑料桌面拍得凹下去一塊:“刑警桑喲,你這次有難了!”
麻野:“你該不會想襲警吧?就算你是關東聯合直系一代組的幹部,這問題也很大的喲。雖然我隻是個巡查,但我可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巡查,别以爲警察會這樣善罷甘休哦。”
大慎笑了:“我當然不會做這種事,實際上既然這樣,我也隻能放手了。香子,想必你也做好覺悟了,你的大學同學會全部知道你在我那裏幹過。”
“我沒幹過!”香子大聲說,“我不怕你散布謠言,我會堂堂正正的駁斥那些謠言!走着瞧吧!”
“好,很好。”大慎站起來,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香子注視着他離開店面,這才擔心的問麻野:“怎麽辦?你不會有事吧?”
“沒事啦,他不敢真的對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刑警怎麽樣的。”麻野滿不在乎的說。
和馬這時候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你們真的做過了?”
“怎麽可能,”麻野笑道,“香子小姐事先告訴我的。”
香子也笑了:“我之前一直裝作不知道這件事。畢竟那個點在本人絕對沒法看到的地方。是我高中時的男朋友發現的。”
和馬跟麻野異口同聲的驚呼:“诶?”
香子輕輕噓了一聲:“你們高中的時候,也會好奇吧?大慎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件事,也不知道我高中時談過戀愛。我跟他說我高中時候是競速自行車部的。”
和馬“哦”了一聲,然後确認道:“你真的沒有在大慎的店裏幹過吧?”
“沒有!刑警桑你真過分,我在你們面前可是一句謊話都沒說過喲。”
和馬連連點頭:“是嗎,知道了。總之,這次的事情應該告一段落了,大慎應該不會再去騷擾你了,那麽我和麻野就上班去了。”
“你們沒報道就過來了啊?這會不會有問題啊?”
“沒事啦,刑警經常要查案,所以上班打卡什麽的不是那麽嚴格。相應的我們也經常下班之後還要繼續搜查。”和馬擺了擺手,滿不在乎的說。
麻野也站起身:“那麽我們走了。”
“等一下!”香子站起來,抱着麻野在他腮幫子上親了一下。
和馬:“有必要嗎?”
“有的。”香子小聲說,“他會來跟店員打聽,所以我選了個距離櫃台遠的位置,店員們隻能看到我們親密舉動,聽不到說話。”
和馬點頭:“原來如此。”
香子想了想,說:“我還是一起到門口去吧。在門口再吻别一下。走。”
和馬轉身。
麻野拿起了桌上的點單,看來準備付錢。
和馬注意到點單被麻野拿走了,松了口氣。
在門口一行人付完賬,出了店門,然後香子再次和麻野“吻别”,然後和馬才跟麻野一起往停車場走去。
在停車場,和馬看見大慎靠在自己的車門上,顯然正在等着和馬兩人。
“警部補桑,”大慎看兩人過來,也站直了身體,拿着煙向和馬走來,“我不懂啊,管我的閑事能讓你得到什麽好處嗎?”
“沒什麽好處,隻是我作爲正義的朋友不能允許一個極道欺壓良家婦女。”
大慎笑了:“警部補桑,你該不會覺得當地警署的同事無能到隻是因爲我店裏的名錄上有香子的名字,就相信她在我們那裏工作過吧?”
和馬也笑着回應:“不,我隻是覺得根據香子對我們描述的你,獨占欲如此強的你應該不會讓香子去接客。”
大慎在和香子交往之後,就給香子的所有的男同學都打了電話,确認過香子和他們的關系。
香子還曾經感覺到被人盯梢,自己在課堂上和男同學坐一起,大慎都會知道,然後她就會遭到毆打。
大慎:“我不知道你從香子那裏聽到了什麽,但我要告訴你,那些都是她神經過敏。她精神有點問題,我找過精神科大夫替她診斷,她好像有妄想症,可能是在舞廳吃那種藥丸的後遺症。”
這時候麻野說:“連耳洞都沒有的女孩會去舞廳,你說謊也打個腹稿啊。”
“不打耳洞是因爲擔心他父母發現!畢竟也可以戴那種假耳環嘛!”大慎厲聲道。
他逼近和馬:“警部補,你最好現在就告訴我實情,跟我說你搭檔和香子的戀愛是假的,是你的主意。不然我保證你會後悔終生。”
“你這是威脅嗎?”和馬冷笑道,“你居然敢威脅警視廳的刑警,你不怕我錄下來嗎?”
和馬沒有錢買小型錄音機,不然非錄下來不可。
“你不懂了吧?我保證你會後悔終生這話,可不會被認定爲威脅,因爲平時說這話的人太多了。我說不定比你更懂法律是怎麽回事。”
和馬:“哎呀,不得了啊,流氓懂了法律,要天下無敵啦。”
“那可不是。現在,告訴我實情吧。”大慎直勾勾的看着和馬。
和馬坦然回應:“愛情來得太突然,我也沒料到啊。不過想到麻野的長相,也正常嘛。畢竟他是警察大學當年的校草。”
麻野愣了一下:“诶?啊,還好啦。不過警察大學帥氣的人還挺多的,有個叫又京的就很帥。沒搞過評比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和他誰更帥。”
大慎沒理會麻野的擺爛,他瞪着和馬,一字一頓的說:“你會後悔的,警部補桑。你一定會後悔的。”
“我等着呢。”和馬回答道。
大慎轉身就走。
和馬:“喂,不告而别很不懂禮貌的,你媽媽沒教你嗎?”
大慎鑽進自己的車子,啓動車子走了。
和馬回頭對麻野兩手一攤:“所以說這些極道,完全不講禮貌,真讨厭。”
麻野笑着搖了搖頭。
“走吧,解決了一件事,接下來我們還要找案子破呢。”
“找案子啊,那可比對付大慎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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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這一整天,和馬一個案子都沒找到,比在廣報部的時候還閑。
下午打卡下班的時候,車庫門口的那兩個巡查嚼舌根的時候,已經管和馬叫搜查一課的孤島了。
和馬把麻野送到地鐵站,自己開回了家。
當天夜裏,和馬被電話鈴聲吵醒了。
他坐起來,就聽見今晚留宿的玉藻接起電話。
和馬想了想又躺回去,随手拿起床頭櫃上的鬧鍾,安亮夜燈看了眼,發現短針指着三點。
“媽的,誰啊。”他嘟囔道。
接着他聽見玉藻急匆匆的腳步。
“和馬!”玉藻拉開門,焦急的說,“你的搭檔,麻野,被醉漢捅了。”
和馬猛的坐起來:“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