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第二天,和馬一覺醒來感覺腹部的疼痛已經減輕了許多,至少翻身的時候不會疼了。
本來和馬昨天從妹子們那裏吃了那麽多二次傷害之後,覺得自己這傷多半要惡化。
和馬不由得看着神宮寺玉藻反複爬了一百次神社階梯之後求來的護身符。
難道真是這玩意的功效?
和馬想坐起來拿護身符,結果腰部一發力,疼得他眼淚都要出來了。
——好像也沒有那麽有效嘛。
老老實實的躺回床上的和馬扭頭看着旁邊。
今天保奈美沒有睡在他床邊。她本來想這樣幹的,結果被妹子們一起勸了回去。
和馬記得昨晚神宮寺玉藻說的一句話起了決定性作用:“你呆在這裏, 最大的任務就是扶他去廁所,這個還不如讓阿茂幹。”
這時候和馬想起來,昨晚阿茂留在病房了,他環顧病房,沒看到徒弟的身影。
“阿茂?”他喊了一聲。
“這裏。”阿茂從地上爬起來, 把蓋在身上的報紙往旁邊一扔, “怎麽了,師父, 要尿尿?”
“不,沒有,我就看看你在哪。你還拿報紙當被子蓋,這麽熟練的嗎?”
阿茂笑了:“以前做不良的時候,有時候還挺凄慘的,兜裏的錢被更厲害的不良搶走了,‘肉雞’們還沒上課所以搶不到,又不想回家,所以就隻能露宿街頭了。”
阿茂頓了頓,感歎道:“那時候的我,沒讀過書,也沒什麽見識,就理所當然的認爲世界就是這樣,冰冷無情弱肉強食。”
和馬笑着問:“那現在呢,現在你怎麽看世界?”
“世界确實有灰暗和陰霾,但也有師父你這樣的人,除暴安良,另外還有很多聰明的人, 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如何讓這個世界更加的公平。
“現在可能他們離完全成功還很遠,但世界确實在不斷的變好。
“我爲了備考東大,看了很多曆史方面的書,最大的感受就是,比起中世紀,比起維京時代,甚至比起百年前的幕末,我們的社會确實變好了。”
和馬哈哈大笑:“是啊,看着人類的曆史,一方面會感歎人類爲什麽總是在重複同樣的錯誤,另一方面又會切實的感受到進步。
“比如說,法王路易十四的時代,男士們穿高跟鞋,是因爲當時城市基礎設施很差,地上都是泥土和其他髒東西。
“所以高貴的男士們需要高跟鞋來保證腳和好看的絲襪不被弄髒。但是到了福爾摩斯的時代,倫敦城内已經沾不上泥土了,福爾摩斯才可以根據委托人腳上的泥來判斷他今天才從鄉下領地匆匆進城。”
阿茂驚訝的看着和馬:“我……從來沒注意這種細節呢。現在在東京,就算你去三鷹之類的鄉下地方,隻要不爬山,腳也很難粘泥巴了。”
“所以現在的偵探,可以通過腳上的泥巴,把委托人鎖定到更小的範圍内。”
和馬說完,阿茂連連點頭:“對的對的,讀書還可以這樣讀啊,受教了。果然師父就是靠着這種細緻,成爲警方助力的嗎?”
和馬點頭:“正是這樣。”
别管真相如何,反正現在這就是真相了。
說完和馬忽然内急,便對阿茂說:“來,扶我起來去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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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廁所歸來,和馬腦袋上已經疼得冒了一層汗,看來肚子上的傷不躺倆星期好不了。
不對,躺倆星期真的能好嗎?
和馬上輩子看那些二戰老兵的回憶錄,人家養傷都是一養半年,算上複歸之後的再訓練啥的,一般一年多就過去了。
和馬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也要在病床上躺半年。
拉下課業什麽的就不說了,反正有神宮寺幫忙追進度很快的。
但是這半年時間,不能和妹子逛街——不是,不能練級增長實力,單純的虛度光陰,這和馬接受不了。
好不容易在東大劍道部逮着平中實做個人指導,和馬還想盡快把北辰一刀流的免許皆傳給拿到呢。
主要北辰一刀流鐵定還有用槍的招式,自己能合法持槍了,得有配套的招式。
還有持槍證,這個也得去受訓之後才能拿,自己住院半年,要是那叫加藤的警視正忘了這事情咋辦?
和馬盤算着這些,忍不住在心裏對自己的身體加油打氣。
這時候阿茂從外面回來,對和馬說:“新的日報到了,師父要看嗎?”
“要。”和馬拿過報紙,随口問阿茂,“你打工怎麽辦?”
“請假了呗,因爲我負責的街區太多,好像還給報紙配送站的站長桑添麻煩了。”
和馬搖頭,他不能理解阿茂這種非常日本式的思維:“怎麽叫你給人添麻煩了呢?之前你超額完成任務給站長桑節省了人力成本,給他幫助,現在你因爲要照顧恩師必須請假,合情合理,不欠他任何東西。”
“是這樣嗎?”阿茂撓撓頭,“我以爲隻有不良才會這樣思考。”
“這樣思考是對的,有問題的是日本普通人的價值觀。”
“師父教誨,我記住了。”阿茂認真的說。
和馬開始看報,然後發現頭版頭條居然不是之前的爆炸,而是美國公布星球大戰計劃的新聞。
這個世界的時間線跟和馬上輩子有一定的誤差,所以有些事情可能提前,有些可能延後,但大緻對得上。
算時間也差不多該星球大戰了。
蘇聯那把整個北約都吓壞了的西方八一演習也快開始了。
這演習不但吓壞了西方,還把某個正準備賺小錢錢把幹癟的褲腰帶滋潤一下的窮小子吓得夠嗆,以至于它在全世界都不搞坦克殲擊車這種玩意的時候,搗鼓出了一種“末代斐迪南”火炮殲擊車。
而且窮小子被吓魔症了,從此以後自己開發的所有榴彈炮,都要求有高膛壓可以發射穿甲彈平射打坦克,連卡車炮都能平射打坦克。
和馬回想起上輩子做軍迷的時候,在論壇上和人讨論的東西,沒來由的湧起一陣鄉愁。
可惜這輩子隻能當日本人了,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和組織斷了聯系的潛伏特工。
和馬壓制住湧起的思緒,翻開下一版。
這版終于有關于爆炸的新聞了。
和馬把報道讀完,眉頭緊皺。
這報道基本就等于什麽都沒說,主要就是報道死亡警察的家屬們多麽的悲哀,警方準備用什麽樣的方式來撫恤家屬,等等。
和馬感興趣的信息,報道裏是一點都沒有。
最關鍵的是,這報道,居然對桐生和馬隻是點到爲止,“據了解之前在大阪名聲大噪的桐生和馬先生也在本次事件的解決過程中提供了幫助”。
和馬有點不爽,我這叫提供了幫助嗎?敵人人都是我崩的。
不過轉念一想,這樣就沒有記者來煩人了,也是件好事。反正重要人物肯定都知道他桐生和馬的功績,以後進櫻田門成爲職業組,這份功績會成爲和馬的資曆。
和馬又随便翻了翻報紙,看了看軍事版的阿富汗戰事報道,又看了眼娛樂版。
藥師寺博子好像就要按照原來的世界線,和川角鬧矛盾了。
娛樂新聞的記者居然跑去采訪松聖子對這件事的看法。
松聖子也是慘,去年新單《青色珊瑚礁》賣得不錯,本來以爲榜一穩了,沒想到快年底殺出來一個藥師寺博子,一首《水手服與機關槍》靠着電影加持直接成爲國民神曲。
今年眼看博子自己要把自己玩雪藏了,還沒來得高興娛樂記者就來揭瘡疤。
和馬翻完娛樂版,沒看到方山知世的消息。
她主演的第一部電影,大家關注的焦點全在武術指導身上,仔細想想這也挺慘的。
和馬放下報紙,準備看看荒卷之前帶過來的書,神宮寺玉藻就開門進來。
“我來接班。”玉藻說,“池田君回家休息吧。”
阿茂擺擺手:“不用,我昨晚在地闆上睡了一晚上呢,好久沒睡過地闆了,很懷念,睡得很香。”
玉藻:“聽話,回道場吧。”
阿茂看了眼和馬,這才點頭:“那就拜托你了,神宮寺師姐。”
說着阿茂向玉藻微微鞠躬,拿上自己的外套,離開了房間。
神宮寺玉藻來到和馬的病床邊,坐下的同時解開坎肩領口的系繩,把坎肩脫下來疊好放到床頭櫃上。
和馬看着玉藻潔白光滑的肩膀,笑道:“今天東京這麽熱了嗎?”
“是啊,天氣預報說,這是厄爾尼諾現象和全球變暖的結果。”
和馬笑道:“其實是因爲小冰期快要結束了。”
“有可能。你居然還有涉獵氣候學?”
和馬趕忙解釋道:“偵探小說裏不也有運用氣候學來偵破陳年舊案的故事嗎?我覺得懂一點準沒錯。”
玉藻皺眉:“能用到氣候學來解決的陳年舊案,早就過追訴期了吧?”
“雖然過了追訴期,但如果沉冤得雪,也能視作正義得到了伸張。”
玉藻:“有道理。新聞裏有什麽有趣的東西嗎?”
和馬看了眼手中的報紙,聳肩:“沒啥,美國人搞了個忽悠蘇聯的計劃,要開啓太空軍備競賽。哦對了,還有阿根廷開始向英國索要馬島……我是說,福克蘭群島。”
日本一向自視北約編外成員,所以日本的新聞都按英國的叫法叫福克蘭群島。
中國則因爲要站在反帝的一方,所以按照阿根廷的叫法,叫馬爾維納斯群島。
玉藻看着和馬,表情複雜:“……你曾經說過,撒切爾會采取強硬措施。”
和馬:“對,她會。”
“難道英國會派遣遠征軍?現在的英國還有那樣的實力發動橫跨大西洋的遠征嗎?”
和馬:“應該……有吧?”
玉藻點了點頭,然後轉換話題:“我來的路上,看到周刊方春出了,不少人有買呢。猜猜封面是誰。”
和馬眉頭一皺,指了指自己:“不會是我吧?”
玉藻從包裏拿出了最新一期周刊方春,把封面展示給和馬看。
一眼看去能看見警方機動隊組成的羅馬盾牌方陣,在盾牌方陣前方,桐生和馬拿着一把PPK手槍,邁着散發出王霸之氣的步伐,走向前方。
這次周刊方春一改常态,沒有在封面上用大号文字印那種聳人聽聞的文句,就放了這張圖。
看來負責封面制作的人覺得這圖就夠有沖擊力了,任何的文字都是畫蛇添足。
他是對的。
和馬看到這個封面的瞬間,DNA就有反應了,腦袋裏全是“兵王歸來發現妹妹住狗窩一怒之下****”這樣的句子。
和馬看着封面上的自己,摸了摸下巴:“我……有這麽狂氣嗎?”
“說明處理照片的人畫工很好。”玉藻說,然後把雜志轉過來,封面對着自己。她盯着封面看了幾秒然後笑了。
“我買了三本呢,就爲了這個封面。”她說。
和馬冷不防被拍了一下馬屁,有點高興,正要調侃此時的玉藻幾句,北川沙緒裏開門進來了。
“什麽嘛,已經有人了啊。”北川沙緒裏撇了撇嘴,來到和馬病床前,“我隻有小傷,所以今天就要出院了。來跟你到個别。”
“小心啊,”和馬對北川沙緒裏說,“實在不行就逃到我的道場來,我還有空房間給你住。”
“謝謝關心,但是沒有必要。我本來就不怎麽回家,有時候寫歌卡住了,就會去地球屋睡一晚上。”北川沙緒裏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然後她看到了玉藻手上的雜志,“那是新的方春?”
玉藻把雜志封面轉向北川沙緒裏:“看,好看嗎?”
“哦,還挺帥。”北川沙緒裏居然很坦率的承認了圖中的和馬很帥,“攝影技術真是厲害,隻用圖片就能扭曲事實,颠倒黑白。”
玉藻:“我買了三本,你想要我可以送你一本哦。”
“我不要。”北川沙緒裏果斷拒絕,然後目光轉向和馬,“再見啦,等你出院再一起玩吧。”
“可别,我不想再被那麽大的飛行道具砸了,關鍵還不能打落這道具,必須接住她。”
“我鲨了你哦。”北川沙緒裏說着捶了一拳和馬的膝蓋,“走啦。”
說完她轉身,雙馬尾高高的甩起來。
和馬看着她的頭發,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便對她說:“被URB的歌迷圍攻的時候,你的發夾掉了吧?我送你個新的呗!”
“不要!你的審美肯定選不出來好看的。”北川沙緒裏斷然拒絕,回頭對和馬做了個鬼臉,然後才出了病房門。
和馬嘴角禁不住上揚,然後想起來神宮寺玉藻還在,趕忙把目光轉過去:“這個,我是想爲道場創收。”
“你不用跟我解釋這種東西啦。我可是從還有大奧的時代活到現在的女人哦。”玉藻說。
“可我覺得你觀念還挺與時俱進的。”和馬說。
“畢竟不能适應時代變化的長生種,下場都很慘。”玉藻笑道,“但是适應時代,不代表觀念就要完全改變啊。”
和馬正想評論兩句,玉藻就從包裏拿出帶貓耳的發箍:“我買了這個,當作給你的福利。”
說完玉藻把貓耳發箍戴到頭上,對和馬做了貓貓手的動作:“喵。”
“喂,老太婆就别搞這種事了。”
“我才十八歲耶,真的。”
這時候正好荒卷和白鳥等人到了門口,正要敲門,結果透過門上的玻璃觀察窗看到這場景,他們又躲回去了。
“進來把,荒卷桑,白鳥桑。”和馬大聲說。
玉藻趕忙把貓耳發箍拿下來,然後撥弄了一下頭發,用發絲蓋住紅起來的耳朵。
這反應到真的很十八歲很少女,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演技。
白鳥晃推門進來,有些尴尬的看了眼玉藻,随後對和馬說:“這樣,我們是來跟你聊點不太好擺在台面上說的事情的。”
“分屬兩個搜查科的警部,和一位gongan來找我說不能擺在台面上說的事情,突然覺得我好厲害啊。”
“厲害是事實。”白鳥說。
玉藻站起來讓出座位,順手拎起床頭櫃上的暖水瓶:“幾位坐。我去打水。”
說完她就離開了。
白鳥晃扶着還帶傷的荒卷,坐到玉藻讓出來的位置上。
島方義昭刑警看了眼離開的玉藻,說:“真是好媳婦啊,但是神宮寺家的女孩不是聽說……呃……”
和馬知道島方義昭這裏想說神宮寺家爲了掩蓋玉藻不會老而釋放出來的傳言,于是他說道:“她不一樣,她可以正常的長大。”
島方義昭倒抽一口冷氣:“是、是這樣嗎?所以……之前的傳聞都是真的了?”
和馬:“我可沒這樣說哦。”
白鳥晃:“确實。先不提這個。我們這次來是要告訴你,CIA開始施壓了。”
“爲啥?”和馬一臉驚訝。
“不知道,CIA從來不跟我們解釋他們爲什麽要這樣做。”荒卷聳肩,“你會跟你家的狗解釋你的一舉一動嗎?”
和馬:“我沒養過狗。”
真的沒有,兩輩子都沒有。
将來可以試試看,畢竟道場的院子是真的大,不愁狗沒地方玩。
荒卷咋舌:“其實我也沒養過。我家房子還沒翻修呢,養狗他怕不是要把我家的木屋給拆了。”
不不,一般的狗不會,阿拉撕家才會。
白鳥晃:“總之,這次的事情我們不能繼續調查下去了,雖然還沒找到犯人的屍體,但是上面仍然準備以犯人被擊斃結案。
“加上殺害合川星子的西田順在爆炸中身亡,這次三個連在一起的案件,一次過都結案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和馬皺着眉頭:“這麽急嗎?CIA到底想幹什麽?”
“就說了不會有人跟自己的狗解釋自己要幹什麽。”荒卷再次說道,“這也是我們過來的原因。桐生老師有什麽想法嗎?”
和馬:“我能有什麽想法?我是個普通的大學生啊。”
島方義昭、白鳥晃和荒卷對視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和馬撇了撇嘴。
荒卷笑完,嚴肅的問和馬:“真的沒想法?”
“沒有。真的。”和馬坦誠的回答。
“行吧,那說第二件事。”白鳥晃撓了撓頭,“還是荒卷君你來說吧。”
荒卷點頭,說:“警視廳準備召開這次事件殉職者的追悼會。理論上隻有警界和gongan的人參加,當然還有記者。但是我們打算一起提出申請,讓桐生老師也來參加這次追悼會。”
和馬:“我去合适嗎?”
“當然合适。雖然沒有實際确認犯人已經死亡,但警界所有人都認爲是桐生老師擊斃了犯人。您爲逝去的同袍報仇了,這個追悼會理應邀請您。”
和馬想了想,點頭:“好,我去。但是我這個傷,怕是兩周内都好不起來……”
白鳥晃笑了:“兩周你就想好起來?你想多了。不用擔心,到時候我們用輪椅推你過去,你全程坐着就行了。”
和馬點頭:“行吧,這個就這麽訂了。”
“那我們追悼會那天來接你,估計會訂在黃金周之後,畢竟大官們要陪家人度黃金周假期的。”
和馬看了眼發出抱怨的島方義昭,心想這家夥居然還是個反體制派。
白鳥晃:“那麽,就剩下最後一件事了。這件事,其實是我要求助。”
和馬看白鳥嚴肅的表情,也嚴肅起來。
“你說吧。”
“最近,極道的火并愈演愈烈了。韓國真拳會,還有華人組成的福壽幫,兩邊都在投入重武器。關東聯合那邊的動向也令人擔心。”
“你想我做什麽?”和馬直奔主題。
“我想借用你在關東聯合的聲望。”
“你在搞笑嗎?我上次騎臉關東聯合的總長,他們現在隻想殺我。”和馬啞然失笑,“我哪有聲望啊?”
“你明明對錦山平太就有很高的影響力,順便,錦山組的上級組織,風間太郎的風間組對你的評價就很高。風間太郎一直想見見你。”白鳥看着和馬說道,“而且,極道武鬥派都崇敬強者,現在的和馬君絕對有資格被稱爲強者。他們甚至開始叫你,關東之龍。”
和馬一聽,心想我沒有多詞條啊,還是孤龍——看來别人給的綽号,并不一定會變成詞條。
白鳥刑警繼續說:“今天是周刊方春的發售日,我有預感你又要上他們封面了。”
你預感真準——和馬心想。
白鳥:“這下你對關東聯合的武鬥派的影響力更大了,另外保護了東京這一條,還能引起關東聯合内部那些老派極道的好感。
“畢竟他們最初都是居民自治組織演變而來的,成立的初衷就是保護街坊鄰居,隻是後來變質了。”
和馬撇了撇嘴:“就算我有這種聲望,你打算讓我做什麽?”
“我希望至少本土極道不要插手。”白鳥晃兩手一攤,“至少本土的武鬥派極道不要插手。真拳會和福壽幫的人都容易識别,很多人甚至不會講日語,在日本的根基也淺。
“本土極道現在隻是和他們有小規模的摩擦,等關東聯合徹底卷進來後,有很多盤根錯節的利益關系,處理起來就很麻煩了。”
和馬:“這個……我恐怕愛莫能助。”
“不需要你做很多事,你見一見風間太郎,表達一下你的看法就好。”白鳥說着兩手合十,“拜托了!我本來想親自去見風間太郎的,但是我畢竟是條子,去了沒啥用,甚至可能有反效果。”
和馬撓撓頭,隻是去見見風間太郎的話,倒是沒問題。
和馬回想自己闖進關東聯合總會會場時的情景,坐在第一排的大佬們當中,确實有一個看起來對他桐生和馬十分贊賞的家夥。
和馬記得那家夥的詞條是——對,是醉月。
讓人想到伊吹萃香的詞條呢。
說不定這人私下裏認識年輕的ZUN。
和馬終于點頭道:“好吧。我出院了就去見見這位風間太郎。”
白鳥晃松了口氣,然後他說:“那就剩下最後一件事了。”
“這麽多事情的嗎?”和馬吐槽道。
荒卷接口道:“是我有情報要轉告你,最近福祉科技的柴生田久,多次拜訪白峰會。”
和馬抿起嘴。
荒卷繼續說:“上面完全不認可我的報告中,把音樂和歌迷躁動聯系在一起的說法,認爲是無稽之談。但是沒有人比桐生老師您更清楚,這是事實。”
和馬嚴肅的點頭。
“我認爲,您如果和白峰小姐關系好,就應該策反她,讓她叛逃。現在她其實已經不怎麽回家了,整天在外面駐唱,學也不上,完全可以讓她住到您的道場來。”
“我會的。”和馬說,“如果白峰雨音被家裏扣住了,我會直接沖進白峰會總部搶人,到時候還得勞煩幾位幫我擦屁股。”
“沒問題。”白鳥晃說,“我想突擊白峰會很久了,他們一定藏了很多武器。”
和馬心想,自己這是不是成了警方的突擊手了,想查哪裏拿不到搜查令,就讓我桐生和馬先闖。
荒卷拿起拐杖,在白鳥的攙扶下站起來:“那就差不多了,我不打擾您休息了,桐生老師。”
“好的,再見。”和馬揮揮手。
神宮寺玉藻拎着暖水瓶進了門,一臉驚訝的問:“已經要走了嗎?不多坐會兒?”
“不了,公務繁忙。”白鳥晃代表大家說。
“那一路走好。”玉藻站到旁邊讓出路,然後對着三人微微鞠躬。
麻花辮随着鞠躬的動作跑到了前面來。
三人魚貫離開後,玉藻關上門,回到和馬窗邊,放好暖水壺,輕盈的坐下。
和馬:“辛苦你在外面等這麽久。”
玉藻微微一笑,然後拿起蘋果:“你要不要吃一個?我給你削皮。”
“不,我吃蘋果喜歡帶皮。”
“那我去洗一洗。”玉藻拿着蘋果又站起來。
這時候又有人敲門。
和馬看了眼門,透過觀察窗看到了花山同學的臉。
“進來。”和馬說。
花山同學開門進來,然後對和馬揮了揮手裏最新的周刊方春:“桐生老師,這太帥了!你是騎着我的摩托去懲惡揚善的嗎?”
“呃,不是,我還沒有摩托駕照。”和馬有些尴尬的說。
“哦哦,不愧是桐生老師,遵紀守法!我昨天去道場學習,結果道場一整天都沒人,也不跟我說發生了什麽!今天我看到周刊方春,才托家裏的關系,打聽到您在這裏住院!”
和馬:“是嗎,千代子昨天剛放下心來,所以疏忽了吧。”
“桐生老師!以後您伸張正義的時候需要幫助,盡管說好了!我家雖然沒有像南條家那樣的民間安保人力派遣會社,但是我們家掌控着同鄉退伍軍人會!裏面有很多退伍的自衛官!”
“是、是嘛,那以後有條件的話,我會叫你的。”
花山昭的花式跪舔,和馬有點不習慣。
被這樣舔,他有種自己成了流量明星的感覺。
可惜舔他的是個老爺們,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
花山繼續說:“我也要努力學習劍道了,至少先追上池田師兄的水準。到那時候,請務必讓我和您一起懲惡揚善!”
和馬心想阿茂雖然進步神速,但是距離出去打還有距離。
等花山追上保奈美的水平,就差不多可以一起出戰了。
正想着保奈美出現了,身後還跟着美加子和千代子。
果然自己受傷在床的情況,妹子們大概都沒啥心思好好上學了,不如直接進入黃金周假期。
“花山君,讓一讓。”保奈美說。
花山昭趕忙讓出路。
保奈美把提着的大号飯盒往和馬床頭櫃上一擺:“我爺爺說,中國的佛跳牆最進補,所以就請了中國廚師來做了一鍋。”
和馬:“佛跳牆一兩天根本做不出來的,保奈美你和你爺爺都被騙了。”
“咦,是嗎?”保奈美瞪大眼睛,“這……”
“佛跳牆光是吊湯就要24小時,其他麻煩的工序一大堆。”和馬活用上輩子的知識。
保奈美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千代子擠上來:“老哥你在說什麽啊,有得喝就喝啊,做法對不對無所謂,我看過裏面,這又是雞又是豬肘子又是鮑魚海參的,怎麽吃都補。”
和馬心想也對:“來,扶我起來。”
話音剛落,幾個女孩就一起伸手把和馬拽起來,讓他靠坐在床頭。
保奈美理所當然的拿起小碗,給和馬盛湯,然後用小勺舀了開始吹。
和馬的目光全在保奈美的小嘴上了,今天她塗了很淡的口紅,嘴唇看起來飽滿多汁。
白梅香混在湯的香味中一起飄進和馬的鼻孔。
和馬忽然覺得,受傷也挺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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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白峰總吾看着大巴拉過來的大量的前URB歌迷,嘴角微微上揚。
一名技術人員對和白峰總吾講解道:“這邊這位前URB成員,可以像那位已故的主唱一樣号召這些歌迷。當然要準備一些說辭,隻是單純的指令沒用。比如,要這些人去攻擊某個人,就可以煽動他們說‘是XXX害死了URB的主唱,音樂之神要我們去報仇’。”
白峰總吾點頭:“我明白了,我非常明白。”
“那麽,總共兩千名‘核心歌迷’已經移送到位,我先告辭了。”技術員收起手裏的寫字闆,對白峰總吾鞠躬。
然後他轉身走向停在偌大倉庫角落裏的福祉科技宣傳車——這種宣傳車現在整個東京随處可見,哪裏有福祉科技的宣講會,它就會出現在哪裏。
白峰總吾目送技術員離開,他背後,上千名歌迷正在極道的引導下下車,走向分配給他們的雙層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