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狐疑的打量着他的臉,嗯?長得像誰呢?這種逆天的修行速度,可不是一般凡人血統可以實現的。而且,看他宅子内奢華的擺設,沒個強大的家世,怎麽可能?
羲禾聽到這,有點無語于這個女人的想象力。
“你父親該不會是司冥——”
“……”
我對這個可能的結果很是驚訝。但從血統上來看,司冥無疑是最符合的。因爲别的神,沒他好看,應該生不出這種水準的兒子。不過,不排除,羲禾長相随母親的可能。
“先父是一介凡人。”
“哦。”本神君不大相信這個一聽便是敷衍的答案。
“羲禾,你母親是不是很漂亮?”
“……”
“不說話就算默認了,那你母親——”
“離末,我想暮兄也快醒了!”羲禾忍不住打斷面前這個兀自猜測的女人,他可不想自己不明不白的多個父親。而且,結界内的人,好像确實有點麻煩。
我看着羲禾一副不願多談的模樣,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改天去打聽打聽司冥這些年的行蹤有沒有什麽異常……
—————我是多個父親的分割線—————————
“暮潇水!暮潇水!”
“怎麽會這樣?”
我喊了幾聲沒有動靜,看到暮潇水越發慘白的臉色,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遂求助的看向了羲禾。
“他自身修爲流失太快,不足以支撐元神在鏡中的消耗了。若是勉強爲之,隻會神魂俱滅。”羲禾盯着鏡子邊緣隐隐有凋落迹象的桃花說道。“半炷香之内,必須出來。”
“我渡他些修爲。”
“來不及了,他現在元神很虛弱,承受不住。”
“那有什麽辦法?難道眼睜睜的看着他神魂俱滅?”
“爲今之計,也隻有進鏡中把他拉出來了?”羲禾沉吟了半刻說,“時間緊迫,抓緊了。”
感覺到手掌傳來的溫熱,一陣白光過後,我們站在了一個簡陋的小院内。
籬笆上枯萎的黃葉,斑駁殘破的牆面,還有院中那株幾近凋零的桃樹,觸目都是一副衰敗的景象。
這就是鏡中的世界?
木闆門吱—呀—的應聲而開,我們看到了一個比以往更加憔悴的暮潇水。鬓角隐隐的白發,就連原本粉紅的外衫也已經變得黯淡無光起來。至于他身旁那個半透明的身影,應該就是雲霓裳的魂魄了。
“裳裳,乖乖在家,我有事外出一會兒,不要亂跑,記得等我回來。”他愛憐的撫着女子半透明的臉龐,囑咐道。
女子嘟着嘴與他對視了半晌,然後點了點頭,轉身飄回了屋裏。
看着暮潇水一步一步向外挪動的步子,我有些不忍。
于是便現出了身形,上前兩步抓住了他的手腕,“走,跟我回去!”
“末末?”
手突然被掙開,少了掌中的細膩,羲禾有種怅然若失的感覺。末末?頭一次覺得這個稱呼有些刺耳呢!他盯着那個被離末抓着的手腕,眸子裏的冰冷一閃而過。
“帶上霓裳的魂魄,跟我回去!”
暮潇水轉頭看向一旁的羲禾,“麻煩羲禾兄把末末帶出去。裳裳的魂魄還差一片,我還不能出去。”
“暮潇水!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走路都困難,要怎麽去找?不想被我捆回去,就乖乖跟我走,本神君不想回去給你收屍……”
“末末!”觸到暮潇水眼裏祈求的神色,我有一瞬間的不忍,抓着他手腕的右手也不覺松了兩分。
“你元神現在很虛弱。”羲禾眉頭輕蹙一語道出了關鍵。
“感覺到了。但再撐兩天還是沒問題的。裳裳還缺一片人魂,必須找到,我不想她以後的日子都懵懵懂懂的。”暮潇水的語氣很是堅定。
“不想永遠被困在鏡子裏,你最好别打昏他。”這時羲禾淡淡的看我了一眼。
奇怪,他怎麽知道我想要做什麽?
“哦。”我默默的環顧着周圍枯萎的草木,平靜的收起了手邊已經揮出一半的法訣。
“這個鏡中世界是以他的元神爲依托而開啓的,所以,這裏的一切都會受他的影響。”羲禾解釋說,“包括身處這個世界的我們,他不想離開,任何人都無法把他帶走。”
“……”暮潇水聽到兩人的對話,嘴角有點抽搐,不着痕迹的和離末拉開了些許距離。原來是想把他打昏帶走,小末末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