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可是看到騰蛇張開腥臭的大嘴朝我撲過來的那一刻,我還是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正被人抱在懷裏,鼻尖淡淡的扶桑花的味道令人心安。莫名的,我知道,這個懷抱的主人就是那個叫羲禾的人。
這是個隻需一個側臉就讓人覺得風華絕代的男人,我如是想到。因着被抱的姿勢,我目光的所及之處隻看到了他完美的下颌和右臉。
“呵呵,我的小離,是吓傻了?”聲音清朗如珠玉,我甚至能想象到他唇角揚起的那個怡人的弧度。許是察覺到我盯着他的視線太過熱切,男子低下頭來,如瀑的頭發垂下形成了一個黑色的簾幕,隔絕了周圍的視線,呼吸相貼間,我也看到了他眼中倒映的那個呆呆的小臉——
猛然坐起,甩了甩有點發漲的腦袋,太詭異了,我居然夢到自己變成了小孩,還被蛇咬,還被美男抱??很詭異,本神君有多少年沒有做過夢了?是自從帶上這個之後吧,我低頭拿起垂在胸前黝黑的珠子。當年的我剛剛學會化形,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錯,反正自從能化成人形的那天起,每晚都會做惡夢,具體夢到什麽我也記不得了,隻知道很害怕,害怕的一直哭,直到哭醒。阿哥知道後就翻箱倒櫃的找出了這個珠子,說是父神的遺物,有凝神安魂的功效,要我片刻不離身的佩戴。說來也神奇,自從帶上它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做過夢了。若是睡覺必定是一夜無夢到天亮的。
羲禾?到底是什麽人?夢中喊着他名字的小女孩,分明就是我小時候的樣子,記起夢中那讓人難忘的驚鴻一瞥,我以前真的見過他?怎麽可能。我不自覺的搖了搖頭。我清楚的記得自己是在大荒長大的,大荒的神本就不多,長得好看的在我記事後見過的也隻有阿哥,和住在隔壁的司冥那家夥。其它奇形怪狀的,不提也罷。如是夢中男子那般讓人難忘的姿容,我不可能忘記。
“小末末救命啊,救命——”看到突然出現在我屋裏,然後又迅速打成一團的兩個,我不禁扶額,順手幫他們撐起一個結界,這兩個到底有沒有點私闖未婚女子房間該有的自覺。
“末末!末末!!”暮潇水一個閃身竄到了我的身後。一條銀色的閃電也随着他動作瞬間到了我的頭頂。慌忙之間,我隻得扔出一個法決,感情這是拿本神君來擋雷的。
“爛桃花,你給我滾過來,看爺我不把你劈成焦炭!”花祈看到險些劈錯了人,也沒有再動手。花祈,花容下凡前的父親,是個愛女兒如命的家夥。這副模樣,難道暮潇水又對他女兒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