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六皇子和四皇子一戰,這一代免不了戰火的摧殘。
這般祥和的景色,恐怕要消失了。
突然,眼前的事物有點模糊,我扶着額頭,搖了搖有點混沌的腦袋。不知道爲何,這兩日總有點昏昏沉沉的。
一陣極輕的笑聲傳到我的耳邊,我下意識的回頭,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怎麽了?”羲禾垂眸看向我。
“羲禾,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笑?”我仰臉問道。
羲禾環顧四周,“沒有人,小離你是不是聽錯了?”
“可能是。”我回道。羲禾既然說沒有人,那肯定是沒有了。
然而,莫名的,心頭有一種頗爲怪異的感覺。
“小離,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羲禾察覺到面前小女人神色間的不尋常,伸手搭上了她的脈絡,查探了一番,并沒有異樣。
“倒是沒有不舒服。”我搖了搖頭。
“對了,羲禾,你将六皇子困在籠子裏,他還怎樣帶兵?”想起我們離開之時,羲禾并沒有撤下那個鳥籠,我擔憂的問道。
羲禾道,“餓上個三五日,自然就可以出來了。”
“其實我覺得,六皇子心腸挺好的,至于他對魔界的态度,羲禾也不要在意。他不知道魔主便是魔主。”我仰臉看向羲禾說道,“若是他知道魔主并非外界所說的那樣大奸大惡之人,而是羲禾這樣的,他肯定不會喊着要滅掉魔界了。”
“自然不會與他計較。”羲禾淺笑道,壓下心底的無奈,揉向了面前小女人的頭頂。他的小離,一直都将他當作上古的神祗,卻總不記得他魔的身份。魔?大奸大惡?
神魔不過一念,惡與不惡誰又說得清?
離開昆侖之後,我便和羲禾去了人界。羲禾的最後一片神魂,尋遍了三界都不見蹤迹。而人界又是最爲紛繁,熱鬧的地方,凡人也最多。所以,要說有遺漏,便隻能是人界了。
如今在人界走走,權當碰碰運氣。
隻是,我好像真的病了。
當我腿腳一軟,撞到羲禾身上的時候,我們正走在人界的街市上。
腰背上熟悉的觸感出來,我知道羲禾将我打橫抱了起來。可是,腦袋裏亂亂的,有無數陌生的畫面閃過。我極力的睜大了眼睛看向羲禾,但是眼前一層層朦胧的看不真切的場景,恍惚中好像讓我墜入了無邊的夢魇之中,伸出手去抓,卻什麽也抓不到。
突然這些畫面瞬間破碎,恍若打碎的琉璃一般,然後散落在了我神識中的每一個角落。
與此同時,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張陌生而猙獰的臉。他正得意的笑着,掐着我的肩膀,面上斑駁的是些新鮮的血迹,像是剛濺上去的模樣。
我慌張的推開他,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張床上,随即質問道,“你是誰?羲禾呢?”
男子哈哈一笑,然後我順着他的視線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羲禾,滿目的紅色襲來,我的腦海中一瞬間空白。刺目的鮮血,正從羲禾的胸膛上汩汩的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