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這句話自動帶入,那個女人一波三折繞梁十幾日的嬌嗔語調後,我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冷顫。
“公主,這樣不好吧?”宮女一臉爲難的說,“畢竟她是您的母妃。”
“我母妃在生我的時候難産死了。”我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
“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宮女聽到我的話,趕忙跪在床邊磕起了頭來。
我揮揮手讓宮女退了下去。真不知道有什麽可恕罪的?來到這座皇宮已經有五年多了,對于宮裏這比頭發絲還多的規矩,委實不習慣。至于我親生母妃難産這回事,說到底,都怪司冥那厮。
在我投胎的當夜,他突然說自己有件事情要先離開一陣子,我對此自然是十分樂意的,就差開心的揮揮手帕,希望他永遠都不要回來了。當然我面上還是要做出舍不得的樣子,不然,司冥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就因爲他要離開,所以臨行前拽着我的手說了很多,遲遲不肯送我去那個妃子的肚子裏。以至于那個正在生産的妃子,也從一開始的大聲尖叫,漸漸變成了氣若遊絲,最後生下了我,便一命嗚呼了。
其實不得不說,司冥每次爲我投胎時選的人家都是極好的,不隻一生富足,衣食無憂,每個爹娘對我也都是疼愛有佳。就像這次,難産死了的妃子,是現今皇帝的青梅竹馬,雖然皇帝陛下後宮三千,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甚至給不來她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看着這幾年來,皇帝老爹對于我愛屋及烏的寵溺,我這個逝去的母妃,絕對是他的心尖。
就連那個漪妃,也是因着教養我,才重新入了皇帝老爹那雙挑剔的龍眼。隻是這個女人向來虛僞,人前人後兩張嘴臉,我很是不喜。不過鑒于她沒有得罪過我的份上,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的不和她一般見識了。
宮裏的景色處處精緻,雕欄玉砌,更是處處透着金碧輝煌,嗯,還有點腐敗。人都說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滄朝從太祖開朝至今,已經将近七百年了,目測,距離亂世,應該不遠了。
如今四方諸侯林立,而皇帝老爹又是個平庸的主,沒什麽雄才大略,自然鎮不住那些野心熊熊的諸侯王們。
趴在皇帝老爹禦書房裏的桌案上,看了眼他緊皺的眉頭,我好奇的踮着腳尖朝他手中的折子看去。
皇帝老爹見此眉頭一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将折子放到了我的面前,問道,“小十七可看出了些什麽?”
我拿起折子仔細的瞧了兩眼,然後看向了皇帝老爹,撇了撇嘴道,“看不懂。”
對于這種扮無知小姑娘的事情,多年來,我已經很習慣了。即便這個奏折上隻是簡簡單單的寫了個,進京賀壽的事情。諸侯王來京,帶着大批的人馬,賀禮,這其中的貓膩自然不必多說。
國家真的要亂了呢!貌似亡國公主都沒什麽好下場來着。
想到這裏,我仰頭看向了這個皇帝老爹。突然他一個俯身将我抱了起來,放到了膝蓋上。
歎了口氣,說道,“我的小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