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聽此,心中一痛,眸底暗了暗,随即攥緊了手中的拳頭,“那不是鳳。”
對于臨淵的反應,羲禾覺得在意料之中。心中之人,永遠是無法替代的存在,就像他的小離,不管是前世今生,她的氣息,他從來不會認錯。
她的一颦一笑早已刻入了他的每一寸神魂,便是散入了虛無,歸了混沌,依然清晰。
羲禾和臨淵說了那隻魑魅的事,臨淵答應幫忙,畢竟那隻魑魅也利用了他,想起那具以青鳳模樣凝合的屍身,臨淵一陣氣憤,枉他當初還感恩戴德的以爲自己遇到了高人,卻原來隻是一個圈套。
鳴鸾殿外,臨淵撤去屏障,然後帶着羲禾和落逸風走進了殿内。與之前的暖室香風不同,如今的殿内,漆黑一片,進入頓覺一陣陰冷的氣息。
殿頂垂下的白紗幔靜止着,慘白的顔色,十分鬼魅。
臨淵施法點燃了室内的燭火,指了指趴在榻上,僵硬着四肢,掙紮着正欲朝他們爬過來的屍體,歎了一口氣道,“用生魂和心髒喂養了三年,滿身的怨氣,已經是個怪物了。”
看着這個慘白着一張臉,漆黑空洞的仿若兩個圓窟窿似的眼睛,還有那咯吱咯吱磨的作響的牙齒,臨淵頭痛的扶了扶額頭,他當時是怎麽抱着這個東西來的,想想都覺得難以接受。
居然還用鳳的臉,簡直欺人太甚。
這時,落逸風突然好奇的走到了床榻前,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具屍體的臉。
“喂,你做什麽?!”臨淵立即不滿的大叫了起來,就算再不好看,那也是青鳳的臉,怎麽可以随便摸?
落逸風掏出個帕子,擦拭了下指尖,疑惑的轉頭看向臨淵,似乎在好奇他怎麽突然說話這麽大聲。
“看出了什麽?”羲禾問道。
“它會動。”落逸風如實道。
“……”臨淵在一旁無語的拭了拭額頭上的黑線,眼睛不瞎的都看得到。
深知神農氏這種幾百萬年如一日的天然呆個性,羲禾也沒打算從他口中問出點什麽來。
“那千枚心髒和生魂可是快夠了?”羲禾轉身向一旁的臨淵問道。
臨淵默了默,“還差兩人。”
九百多條鮮活的生命,他的手上已經鮮血淋漓了。
然而若想引出那隻魑魅,還需要再多加兩人,臨淵無奈的笑了兩聲,一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再回來時他的手上拎着兩名昏迷的女子,不過十六歲的年紀,稚嫩的臉上還隐隐挂着淚痕。
臨淵将女子丢在地上,“最後兩個。”
羲禾見此,淡漠的表情沒什麽變化,倒是落逸風皺了皺眉頭,疑惑道,“取心?”
臨淵點了點頭,苦笑道,“看來我這仙骨是剔定了。”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大家都在靜靜的等候着那隻魑魅的到來。魑魅無形無态,山澤異氣所生,修爲不會有多高,但是逃跑匿形的本事,确實三界少有的好。
這也是爲什麽羲禾尋這隻魑魅這些年,卻一直沒有消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