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鋒利的劍光刺了過來,劍鋒一轉直接挑開了司冥的手掌,并附帶劃了一條深可見骨的血痕,鮮血嘀嗒嘀嗒的落在了青色的石闆地面之上,周圍一時靜的有些吓人。
司冥沒想到‘青鳳’會對他出手,一時有些詫異,但是看着這瞬間又到了自己面前的劍光,他來不及思考,手中的白骨折扇本能的揮出,铿锵的一聲兵器相交的聲音,白骨扇寸寸斷裂,落在地上,發出了幾聲脆響。
羲禾冷着臉,沒有說話,一個回身将小離攬回了自己的懷抱,擡手,一道耀眼的白光自司冥頭頂罩下,帶着亘古而強大的氣息。
“她不是你能碰的。”羲禾聲音幽幽的帶着冷意。
司冥忍住神識中激蕩的靈力,輕笑了一聲,“魔主?”雖然是問句,但是語氣中卻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羲禾擡指輕輕摩挲着面前小女人的臉頰,露出了個淺笑,安慰道,“小離,不怕。”
我點了點頭,轉身看向了被羲禾困住的司冥。
隻見一陣詭異的紅光自司冥的掌心閃過,手中的傷口漸漸變小,最終消失不見,然而不過片刻,那傷口又裂了開來。一滴滴血濺落在他暗黑的袍子上,似是和袍上彼岸花的暗紋融爲了一體,司冥似笑非笑的自身上扯下一條布帶,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司冥,你走吧!”我說道。
我承認我不忍心,幾十萬年的相處,說沒有一絲感情那是假的。大荒中孤寂無聊的歲月,是他亦父亦兄的陪伴我長大的,之後初出大荒的無知莽撞,也是他爲我擺平了一樁又一樁的麻煩。隻是有些感情,真的勉強不來,更何況他娶我不過是爲了那樣一個荒謬的目的。
若不是十萬年前他醉酒說出那樣一番話,我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
司冥攏了攏身上的袍子,幽深的眸子閃過不可一世的神采,揶揄道,“走?小離兒是在擔心我,還是在擔心你的心上人?”
看到那個女人遲疑的神色,司冥揚起了個邪魅的笑意,手指輕劃瓣瓣紅蓮自他指尖碎散了開來,帶着灼熱的火焰,一點點的将羲禾的結界燒了個幹淨,“我覺得你還是擔心他比較好。”
方才他被傷到,不過是因爲沒有防備,如今,他倒是想試試,這個傳說中可以将九州四極歸于混沌的主神,到底還剩下多少斤兩?
羲禾看着緩步走近的司冥,松開了放在我腰間的手,然後在我額頭印下了一吻,淺笑道,“小離,等我。”
“羲禾。”我喚道他的名字,内心的不安在隐隐擴大。
“不要擔心。”他安慰道,随手幫我撐起了一個結界,我一步上前卻被擋了回來。
隔着透明的結界,我看向不遠處的兩個男人,一陣風吹過,園中梧桐的花朵,在枝頭掙紮了半晌,終于無力的落在了青色的地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