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留下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還萦繞在殿内的空氣中。
坐在床榻邊的臨淵半摟着青鳳的屍體，将手中還在滴着血隐隐跳動的心髒，遞到了青鳳的嘴邊，“鳳，來，吃了它。”
而青鳳聽到他的喚聲，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空洞的雙目是兩團無神的漆黑，隻見青鳳木木的張開口，朝那團血肉上咬了一口，然後仰頭對着臨淵露出了個欣喜的笑容。
隻可惜，那滿嘴鮮血的笑容，看起來實在是不好看。
臨淵小心翼翼的拿起帕子擦拭着青鳳的唇邊，動作說不出的憐愛……
看着青鳳一口一口吃的十分開心的模樣，我忍不住幹嘔了幾下。這還是我認識的青鳳嗎？那個清冷而又睿智的姑娘？
吃完人心的青鳳，又恢複了木然的表情。臨淵喚來端水的侍女，親自動手十分輕柔的，幫青鳳整理幹淨了身上不小心濺到的血迹。然後就倚在榻上，摟着青鳳聊了起來。其實隻是他一個人在說而已，青鳳隻是木然的睜着一雙黑洞洞的眼睛，沒有表情，也不說話，更沒有動作。如果不是她那微微起伏的胸膛，我真以爲她就是一具屍體。
“羲禾，我沒有看到青鳳的神魂。”我輕聲道。
“嗯，隻是一具靠禁術維持的軀殼而已。”羲禾說道，随即皺了皺眉，“還有魅魂果的味道。”
看到我疑惑的神色，羲禾繼續道，“一種攝人心智的東西，恐怕這隻鳳凰眼中看到的青鳳，和我們看到的不一樣。”
我聞此詫異的朝床榻上有說有笑的臨淵望去——
“鳳，等你身子好了，我們就回天界好不好？母後看到你安然無恙，肯定很開心。”臨淵一臉向往的說道。
“你都不知道母後多偏心，她總嫌棄我沒有一隻鳳凰該有的氣質，從小她就喜歡你，說你年紀比我小，修爲卻能和我不相上下，還說你個性比我乖巧，處事起來比我有風度，真不知道我這個兒子是不是她親生的。”臨淵說到這裏笑了兩聲，“所以我一直十分嫉妒你，每次看到你高傲的從我面前走過的時候，都恨不得把你渾身的羽毛給拽光。可是，鳳，好像自從那次下凡開始，我就愛上你了。雖然是被你這丫頭強壓着拜了堂，可是想想，我在凡界曆劫的那一世，過的真的很幸福，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多少人求還求不來的緣分，而你卻陪了我一世。”
“可是那時，我想到的隻是被你戲耍的屈辱，我是不是很混蛋？你一直都這樣，默默的做了很多，卻從來不屑去解釋。後來，我也是回了天界之後，看了自己的命格簿，才知道，凡間一世，你爲我擋了多少災難……”
兩人在榻上相互依偎着，就好像凡間的夫妻一般。恍惚中我好像看到了臨淵在一邊絮絮的說着，而一旁的青鳳，清冷的臉上，漾起了個幸福的笑意，低聲應和着。
突然額頭一痛，眼前清明了一下，我轉頭看向羲禾，“爲什麽打我？”
“心神不定，該打。”羲禾恨鐵不成鋼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