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悶聲道。紫色天雷,曆劫升神必須要挨的一遭,本神君當年曆劫升爲神君的時候也是受過的,這種皮焦肉嫩的滋味,如今意外的又重溫了一遍,當真銷魂。
這雷雖說厲害,但是卻也傷不到我。隻是這一身的焦黑,和光秃秃的頭頂,委實讓本神君爲難。記得當年曆劫的時候,我是被阿哥捆了直接丢進雷陣的,那咔擦咔擦的紫色天雷,和不要命似的,硬生生的劈了三天三夜才漸漸消停。于是在那之後的兩個月,我是在洞府裏蒙着被子度過的……
雖然這紫色天雷對于神體來說,有着淬骨生肌的奇效,算是個好東西。但是,想到自己要這副模樣長達兩個月之久,也太糟心了。
“庸醫,你怎麽知道出不去?”難道他也試過了,可是我看着面前這個男人一身清朗,一點也沒有被雷劈過的模樣,不禁好奇起來。
“曾經來過。”落逸風平靜的吐出四個字,然後從懷裏掏出個瑩白的小瓶,遞了過來,“去溪邊洗洗吧。”
本神君順着他的目光向下看去,自己一隻露出袖子外的手,模樣烏黑,在白色衣裙的映襯下,分外張揚。
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小瓶,打開瓶塞聞了聞,一股清香的味道,“這個有用嗎?”我懷疑道。庸醫的東西,不得不防。
他點頭,“擦在身上,洗淨即可。”
“哦。”我捏着瓶子朝溪水邊走去,這厮還準備拿本神君換萬妖珠呢!量他也不會亂來。
我先在手上倒了幾滴試驗了一下,看着洗淨後恢複如初的瑩白顔色,本神君瞬間淌下了兩滴熱淚,大有劫後餘生的喜悅感。
“你在哭?”身旁的男人彎下身,湊近了我的臉說道,語氣裏很是疑惑。
一雙澄澈的眸子裏帶着不解,他就這樣直直的看着我,我看到庸醫眸中映出的那個焦黑的不帶一根頭發的腦袋,呆愣了片刻,嫌棄的将他一把推開,說道,“看什麽看,沒看過喜極而泣啊!”
落逸風搖了搖頭,“沒看過。”
看着庸醫認真的表情,我有點詫異,這厮到底是在哪裏長大的?看他永遠一副淡然的模樣,我突然有點好奇,這樣的人,他有喜怒哀樂嗎?
“庸醫,你會笑嗎?”
“會。”他淡淡道。
“那你笑一個。”我提議道。
“爲什麽?”他看向我不解道。
“什麽爲什麽?想看你笑啊!”我不依不饒道。
然後他沉默了。就在本神君猜測他是不是在醞釀表情的時候,他突然看向我很認真的說了一句,“沒有什麽開心的事,爲什麽要笑?”
“……”我很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那你會不會哭?哭一個來看看。”本神君很惡趣味的說道,想着他下句話會不會是:沒有什麽傷心的事,爲什麽要哭?
“沒試過,不知道。”落逸風很誠實的回道。
“……”我無語的看向這個男人,搖了搖頭。然後拿起了放在地上的藥瓶,轉身朝着小溪中央走去,揚聲道,“喂,庸醫,本姑娘要沐浴,非禮勿視,煩請回避。”
說着我撐起了一個小小的不透明的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