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神君話剛一出口,那條魚就瞪向了我,一雙圓圓的魚眼裏滿是氣憤。兩腮的腐肉因爲生氣,而鼓了起來,更是隐隐有要脫落的趨勢。我無語的别開了眼睛,實在是不忍心看。
“也好,就聽小離的。”羲禾揚唇笑道,然後摸上了我的腦袋。
那條魚其實本來就沒打算死扛到底,這個男人什麽修爲,它自己什麽斤兩,它心裏清楚的很。它方才一番拿捏也隻不過是想着換取些對自己有利的條件。可是,旁邊這個女人——
它恨恨的從身上掏出來了一顆血紅色的珠子,開口道,“說好的饒我一命。”
羲禾沉吟了片刻,笑道,“可是本座突然覺得還是殺了比較好,小離也這樣想的,對不對?”
我在一旁默默的點了點頭,“它長得太讓人糟心了。”
“……”比屍魚默。姑娘,你這樣戳人痛腳真的好嗎?要是有的選擇,他也不願意頂着這個糟心的樣子啊!
看到那條魚攥着血屍丹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本神君懷疑道,“羲禾,他們原先真是神族嗎?”
“上古的奢比一脈。”羲禾應道,“算是神族的後裔。”
“我還以爲上古時候的神,長得皆如羲禾這般好看呢!後人都長成這模樣了,想必它的祖先也好看不到哪裏去。”我說道。
“它的祖先确實長得很難看。”羲禾想起當年戰場上那個獸身人面的家夥,不禁輕笑了一聲。對于化成人形的問題上,它們祖祖輩輩好像都有同一個困擾。
“羲禾,它是不是要自殺?”我看着那條慢慢退到血池邊上,伸出腦袋浸入血池的某魚,難道因爲本神君說它長得難看,它受不了刺激,準備來個溺血身亡?
不過,就是不知道它是先被淹死,還是先被臭死?畢竟那攢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血,确實有夠臭的。
“應該是要逃跑吧?”羲禾眉頭微皺,然後直接擡手祭出一把劍,劍光一閃,那條魚已經被釘在了血池上方的洞壁上。
與此同時,它手裏的血屍丹也朝着羲禾飛了過來……
隻可惜劍尖是穿着那條魚後背的魚鳍而過的,根本不足以支撐它的體重,所以,很快它便整個落入了血池。
唔,好可憐。
魔宮,濯月泉。
溫泉果然舒服,我看着水面上漂浮的花瓣,一陣心悅。擡起胳膊聞了聞,應該沒有味道了吧?
那條臭魚的洞穴,還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我仰頭靠在身後的池壁上,細膩的玉石,有一絲涼意。屋頂之上,碧玉色的明珠掩映,霧氣氤氲之間,有些看不真切的朦胧之美。
池水溫潤的觸感,非常舒适,不知不覺有些倦意襲來。我轉了個身,趴在池邊,不經意間,腕上的镯子撞入了我的視線,血紅的顔色沾水之後,顯得更加透亮。
我無語的将它在池壁上砸了兩下,還是和以前一樣完好無損,除了震得手腕有點發麻,連個裂紋都沒有。或許可以讓羲禾看看,能不能摘下,這樣想着,我打了個呵欠。
就在本神君準備趴着小寐一會的時候。
“小離兒。”突然而來的司冥的聲音,讓我脊背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