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判若兩人的行爲舉止,令他極爲詫異不解。
他也聽說過,宮變之後,這位公主觸柱受了傷,難道她這是被冥華重傷之後,洗盡鉛華的蛻變?!
“看夠了嗎?”殇月忽然笑嘻嘻地打斷了他的沉思。
司珩有些尴尬,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盯着一個女子打量,确實有些失禮,便歉然道:“抱歉,隻是司某對公主現在的變化有些意外罷了。因前幾年,公主的性子可不是這樣的。”
殇月心下一動,這厮果然與楚殇月是識得的,可爲什麽楚殇月的記憶中卻沒有這号人物?
她心裏越發古怪,面上卻不動聲色,反而以暧昧的語氣道:“看來将軍與我很相熟嘛!”
司珩俊臉微滞,“公主誤會了,司某前後不過與公主見過兩面罷了。”
“嗯。”殇月點了點頭,心下卻松了口氣,“既是如此,将軍怎會覺得我性子不是現在這樣的呢?”
司珩被問得一怔,是啊,他與楚殇月公主又不熟,看到的那些也許不過是表象,而她眼下的舉止,或許才是她的本來性子。
想到這裏,便有些釋然了,“是司某唐突了。”
殇月裝模作樣地搖了搖頭,“司将軍言重了。”
司珩想起剛才朱禀正的來意,便将疑惑說了了來,“朱辰宜被廢一事,是不是你做的?”
殇月沒有急着回答,而是偏頭打量了他一眼,原來她還以爲阿九就是他所扮,如今細細觀摩他的語氣與身形,卻又不太像。
“是我做的。”殇月想了想,如實回道。
當時大街上那麽多人都看到了朱宜辰是被她所廢,這個隻要稍微打聽一下,便能查到,所以對司珩隐瞞,便是多此一舉,反而會給他留下欺騙的印象。
司珩眸光微深,複雜的看着她。突然,他眉頭一皺,覺得她說話的語氣與眼神,像極了一個人。
可一想到那人早已藏身狼口,緊繃起來的心,又倏地釋然了。
楚殇月又怎麽會是那個可惡的女子呢?!
他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想法。
殇月自是不明白他心裏的想法,索性說得更明白,“那朱辰宜惡事做盡,虐打欺淩我五皇姐,我不僅将他閹了,讓他從此不能仁道,而且我還卸了他一隻手臂。”
她這些話說來輕巧,毫無不自在,似乎把人家閹了,不過是切菜那般随意簡單。
司珩心下震驚,不僅是因她做的事,而是,他以前從未聽說過,前朝皇家公主有習過武,即便她前後的性子判若兩人,都沒有此件事,來得更讓他費解震驚。
他雖不喜與朱禀正來往,但身在都城,也是聽說過朱禀正那兒子朱辰宜的荒唐無恥的,整日裏專幹欺男霸女的惡事,出門都是要帶十幾二十個家丁的。
而殇月又怎麽能夠在這麽多家丁的眼皮底下将朱辰宜廢了,還能全身而退?
司珩心下存了疑惑,卻沒有表現出來,隻道:“你與你皇姐便暫時不要出府。”
殇月知道他的想法,但她又怎麽能如他所願呢?嘴上卻應了下來,“明白,你能收留我與皇姐,我已經非常感激了,自是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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