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她打量自己的目光,實在太放肆,太直接了!
這個女子委實很大膽,一點也沒有身爲下屬的自覺!
他心下有些蘊惱,但這一切都沒有在聽到她名字時所感到的吃驚強烈。
盯着她漆黑晶亮的眼神,他的眸中有着别樣的情緒,“你說你叫殇月?”
殇月見他如此反應,便知道他是想到了原來的楚殇月,心下微頓,想不到這個年輕的将軍,真的認識楚殇月!
當下有些慶幸自己早有先見之明,喬裝打扮過,她就不信他還能将她看成是楚殇月!立即垂眸解釋道:“小的姓商,名月。”
司珩一怔,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輕輕皺了皺眉,眼前的女子,不要說樣貌,就連性子也是天差地别,又怎麽可能會是原來那位高貴的公主呢?抿了抿唇,便沒再說話。
殇月見他沉默着,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食盒,不免有些不耐煩,便耐着性子道:“将軍如果沒有别的吩咐,小的便先退下了。”她畢恭畢敬地揖了一禮,不待他說話,便徑自轉身離去。
司珩面色微沉。
田忌抹了抹額頭的汗,又觑了觑司珩的面色,才小心翼翼解釋道:“商姑娘是江湖中人,不拘小節慣了,因爲被仇家追殺,才不得已頂了咱們府上護院的缺。”
司珩聞言,目光沉了幾分,就那看起來瘦得能被風吹走的瘦弱身體,也能當護院?
“這種瑣事,我本不欲過問,但田忌……”他頓了下,看向田忌的目光,染了幾分淩厲的光芒,“你最近是不是太閑了?你何時竟變得這樣富有愛心了?本将怎麽不知?”被仇人追殺?他怎麽看不出來那商月有被仇人追殺的惶惑不安?
司珩素來沉默少言,這下卻一口氣說了這麽多,令田忌腳底無故生寒。而司珩雖貴爲當朝将軍,在田忌面前素來不喜自稱本将,現在連這自稱都用上了,田忌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然而,司珩并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兀自又說道:“任用女子爲護院,堂堂将軍府何時竟淪落到需要靠女人來保護的地步了?”
他的聲音并不很大,但字字清亮,像一根根刺般,刺向田忌。
田忌一個機靈,終于反應了過來。
将軍府要靠一個女子來保護,這傳揚出去……
“田忌,本将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還是說,這段時間的安逸,讓你忘乎所以了?”
田忌自知失職,但還是硬着頭皮解釋道:“是屬下疏忽了。但商月姑娘并不似一般的弱女子,她功夫确實不錯,一個人便可以頂上我們阖府的護院,屬下也是看她确屬可造之材,這才鬥膽将她留了下來。”說完,他遲疑了下,又續道:“更何況,這個商月姑娘就是打雷那晚劫我們馬車的那位……”
聽他一番話說完,司珩的面色早已黑沉如鐵。
他終于知道剛才商月那小女子在笑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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