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月打開車門,便看到裏面蜷縮着一個人影,但不知道爲什麽,裏面那人隐隐地發着抖,似乎很冷的樣子,恰好這時一道閃電劃過,隐約能看到埋在陰影裏那人,蒼白如紙的面色。
原來是個病人!
殇月暗呼晦氣的時候,一道響雷忽地炸響在天際,那蜷着的人影低低叫了一聲,突然身形暴起,朝她撲了過來。
殇月想要避開,但那人的速度實在詭異莫辨,她根本沒有機會挪動分毫,便被那人緊緊地壓在了身下。
大概是女性天生柔軟的身體,吸引了那個人。那人摟着殇月的身體,突然安靜了下來,嘴裏喃喃道:“娘,打雷了……”
殇月被雷了個外焦裏嫩。
乖乖,感情這個男子竟是怕打雷?!
殇月想到這層,便釋然了。
人生在世,每個人都有自己緻命的弱點,就像有些人有暈血症,有些人有恐高症一樣,怕打雷,其實也不是一件多麽稀奇的事情。
殇月有些同情眼前這個男子,也不知出于什麽原因,竟然擡手,在男子的背上輕輕拍着,安撫道:“乖,打雷而已,不要怕啊!”
說完,她嘴角抽搐了一下,想到什麽,忽地又有些尴尬,她可不是想占人家便宜啊,絕對不是。
殇月不知道,她的聲音偏向柔軟,這時特意壓低的聲音,更添了一種軟侬的意味,聽在男子的耳中,便如一道天籁之音般,奇迹地安撫了男子不安的躁動。
男子似乎許久未曾睡眠,在殇月柔軟嗓音的催動下,男子竟然安心地抱着她睡着了。
殇月偏頭一看,見男子緊閉着雙眼,呼吸綿長均勻,頓時不可置信地叫了出來,“喂,老兄,你要睡覺,也不急于這一刻啊,給老子起來!”說罷,就去推壓在身上睡得坦然的男子。
可惜男子許久未曾好眠,這次睡了過去,愣是殇月怎麽叫喚,也醒不過來了。
車夫杵在旁邊,看到這樣的情況,實在尴尬汗顔不已。
也不去追問殇月劫他們馬車的動機了,隻充滿歉意的看着殇月道:“姑娘,實在對不住,我們家公子許久未曾好好睡上一覺了,您看,我們公子府邸就在前面不遠了,現在天色已黑,又下着雨,姑娘獨自一個人也實在不方便,如果不介意的話,可在我們府上住上一晚,等天亮了再走。”
說完,見殇月并不吭聲,心下有些窘迫,就怕人家姑娘誤會他動機不純,連忙保證道:“姑娘放心,在下雖隻是一介仆從,但不敢有旁的心思,姑娘盡管放心。”
殇月其實倒不怕他有什麽動機,隻是覺得他說的話也有些道理,現在天色已暗,如果是晴好的天氣,也沒什麽,她大可找個僻靜的地方将就過一夜,或是直接闖出城門去,但如果是後者的話,怕是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冥華那個人,城府深沉,如果他有心追捕她的話,憑她一己之力,又是初來乍到,怕是很難跟他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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