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的,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這麽不公平的。
而在這個不公平的世界上,最不公平的就是愛情了,因爲沒有任何的緣由,也沒有任何的迹象。
但是韓清卻告訴我,喜歡你是他自己的事情,和我無關。
真是讓人頭疼。
更讓人頭疼的是,我跟薛佳穎認識這麽久了,竟然不知道,她是我的嫂子。
對,法律承認的嫂子,蔣飛逸結婚證上的合法妻子。
直到那一天蔣飛逸将人帶回來面無表情地告訴我和蔣晶瑩,說要要舉辦婚禮的時候,我才知道,薛佳穎才是最厲害的人啊。
媽的,竟然瞞了我整整三年。
“傅瑤,你别生氣,我認識你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你跟蔣飛逸的關系。”
這大概是我認識薛佳穎這麽久以來,第一次聽到她對我說這麽軟的話了。
我沒生氣,我就是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接受這個事實而已。
跟薛佳穎認識了這麽久了,我自然是知道她不會跟蔣飛逸一起合起來騙我的,我隻是,真特麽的沒想到蔣飛逸這樣的男人居然也會有女人喜歡的。
媽的,我就是替薛佳穎感到不值而已。
“傅瑤。”
十二月的風冷得跟冰條一樣,打在我的臉上好像要把我的皮給翻了一樣。
從我聽到這個消失到現在已經有半個小時了,我也在院子裏面坐了半個小時了。
薛佳穎也陪着我坐了半個小時了,天色已經暗下去了,沒等我開口,蔣飛逸就已經走出來了,一點兒都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直接就将薛佳穎拉到了懷裏面,然後看着我就跟看一條家養的狗一樣:“吃飯!”
說話還是帶着命令的!
薛佳穎掰着他的手:“你别碰我,松手!”
我看着他們兩個人,覺得心煩氣躁,特别的不爽:“薛佳穎,你當初怎麽瞎了眼跟這個男人扯證的?”
薛佳穎還是沒能把蔣飛逸推開,聽到我的話的時候擡頭看着我,臉上難得的有幾分不尋常,沒等她開口,蔣飛逸看着我的視線頓時就冷了下來了:“傅瑤。”
他的語氣平穩,就是開口說出來的兩個字跟鑲了冰一樣,驚得我顫了一下,轉開視線擡腿往屋裏面走。
不管我接不接受這個事情,它都已經成爲事實了。
我甚至還沒向薛佳穎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第二天睜開眼睛就發現她人已經搬到蔣家來了。
我剛洗漱完下樓準備吃早餐,她是被蔣飛逸半抱半拖地拽進來的,臉色冷得跟冰一樣,看到我的時候卻有些尴尬。
薛佳穎什麽人啊,她一向都是禦姐的存在的,這兩天卻在我這兒露了好幾次她不該露的臉色。
果然愛情讓人瘋狂。
“傅瑤。”
她叫了我一聲,我歎了口氣:“吃早餐沒?我剛洗漱完,沒吃我們一起吃?”
“我們有事,你自己吃。”
是蔣飛逸開的口,拖着薛佳穎就往樓上走,扔我一個人在樓梯的中間,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我錄完那個節目之後就沒什麽事情了,本身就沒什麽名氣,要是蔣飛逸不在身後推着我,華娛估計都不想理會我。
這幾天我簡直就是閑人一樣,在蔣家裏面吃了睡睡了吃。
蔣飛逸做什麽事情都是效率極其高的,就好像把我逼回來a市這件事情,他之前跟我的賭注是讓我離開a市三年,三年一到,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好像什麽都沒幹,就把我給弄回來了。
說舉辦婚禮也是一樣的,我和林照峰剛打完羽毛球出來,滿世界都是蔣飛逸要跟神秘未婚妻舉行世紀婚禮的消息了。
林照峰的手機已經被消息抖得快關機了,最後實在沒辦法,他直接關機了。
我們兩個人站在體育館跟前,兩兩相看無語。
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瑤姐,你想說些什麽嗎?”
林照峰用球怕推了我一下,我咽了一口氣,憋了半天就憋了兩個字:“卧槽!”
“……”
我沒想到蔣飛逸這麽迫不及待,說真的,從一開始認識蔣飛逸到知道他是我哥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七年的時間了,我從來沒見他跟哪個女的走得近,害得我一開始還以爲他是不食人間煙火。
倒是沒想到,原來是這煙灰被他跟吹散了,如今好不容易攏起來了,迫不及待就找個玻璃罐子給裝起來了。
因爲這事情我還小小地火了一把,蔣飛逸是想把薛佳穎歸到自己的麾下,但是他也不想公開,所以至今都沒有人知道,那個傳說中要在半個月後和蔣飛逸一起舉行婚禮的女人到底是長什麽樣子的。
而我之前和蔣飛逸接觸的一些照片被人拍到了,也不知道是誰拍到的,被放到往上面了,一時之間,我就成了那個傳說中綁住了蔣飛逸這金剛鑽的奇女子了。
我也不想澄清,一方面,薛佳穎是我的朋友和經紀人,蔣飛逸想保護她,我也想保護她;反正我遲早都要露面到公衆視野的,媒體對我怎麽猜測也無所謂;另一方面,蔣飛逸直接就下了死命令,讓我跟林照峰不許透露半分出去。
蔣飛逸下命令向來都是有技巧的,他倒不是說像其他大家長一樣,直接跟你說,這件事情不能透露出去。
我現在都記得那一天剛回到蔣家,蔣飛逸就坐在大廳的沙發上面了,看着我跟林照峰,輕飄飄甩了一個眼神過來,然後扔了一句:“佳穎不想露面,你們多擔當些。”
說得多好聽啊,多擔當些。
天知道要是我們不擔當着,指不定得被他怎麽整死。
這消息出來沒幾天,韓默直接就沖來蔣家了。
我那時候正在房間裏面跟薛佳穎讨論着剛寫的一首新歌,蔣飛逸難得周末沒去當工作狂,林照峰在房間裏面玩遊戲,蔣晶瑩陪老公去旅遊了。
很正常的一個周末,韓默就這樣沖進來了。
我起初是不知道的,是林照峰這小子敲開我的房門,一臉神秘地看着我:“瑤姐,來客人了,你還坐着幹什麽?”
我對蔣家人向來都不喜歡,就算是來客人了我也一點兒都不想出去,眼皮都沒撩一下直接就回他了:“關我什麽事?”
“嘿,人家沖着你來的,怎麽不關你的事?”
我終于覺察到不對勁了,擡頭看着林照峰,擰着眉:“誰?”
他這小子偏偏要在這個時候給我賣關子:“你自己出去看看不久知道了。”
我真想反手一把吉他拍死他,但我還是忍住了,看了一眼薛佳穎:“我出去看看?”
我一開始是以爲趙苗的,畢竟她也該回來了。
薛佳穎聳了聳肩:“行,反正也差不多了,出去走走。”
大好周末,還在工作,這就是經紀人是你嫂子的不好之處了。
我站了起來,跟着林照峰走了出去。
沒下樓,我就聽到韓默的聲音了。
“傅瑤在哪兒?”
我一聽就知道這是韓默的聲音了,冷得跟冰渣子一樣,我死都能認出來。
其實這時候我已經回去房間,把房門一關,所有的事情就和我無關了。
這件事情蔣飛逸會去周旋,他也有能耐去周旋。
但是我就是想聽聽他還想說什麽,想聽聽,真的,就是想聽聽。
蔣飛逸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鹹不淡:“韓少都是喜歡這樣随意闖進别人家的嗎?”
“嘭!”
也不知道什麽給摔碎了,緊接着而來就是韓默暴怒的聲音:“蔣飛逸,你特麽别給我繞圈子,讓傅瑤給我出來!”
就算是看不到現場,我也能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劍拔弩張。
其實我特别不明白,爲什麽韓默幹什麽事情都能夠這麽理直氣壯。從前我跟他的關系那般也就算了,如今我和他的關系還比不上和韓清的關系,他卻還是這樣。
不明白,真的,挺不明白的。
“聽說徐小姐懷孕了,看來韓少和徐小姐的喜酒也差不多了。”
我真的挺恨自己這麽賤的,非要站在這兒找難受。
這徐小姐是誰,我自然是知道。
我沒想到,真是可笑,四年前,我懷孕了,韓默跟徐冉要結婚;四年後,徐冉懷孕了,兩個人卻離婚了。
真是可笑。
隻是,由始至終,最可笑的是我。
“傅瑤。”
薛佳穎突然伸手拉了我一下,我怔了一下,擡頭看着她,不知道爲什麽,就覺得整個人都是抽絲剝繭的疼。
我真特麽的恨自己的不争氣啊。
她張開手将我抱進了懷裏面,手撫着我的後腦勺就跟我外婆一樣,開口叫着我的小名:“瑤瑤,别難受。”
别難受,我也想不難受。
可是,有時候,心這真的不是能讓你控制的。
“瑤姐——”
一旁的林照峰看着我手足無措的,樓下突然之間傳來韓默的暴怒:“傅瑤你特麽的給我出來!”
我僵了一下,閉了閉眼睛,抽了口氣,伸手推開薛佳穎:“我們還是繼續讨論一下那首歌吧。”
她看着我,沒有拒絕:“好。”
我轉身一步步走回去房間,然後将門關上,将樓下的一切全部都阻隔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