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聽到韓默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真的是吼,不是僅僅的把聲量提高把聲調拔尖。
而是真的就像是吃了炸藥一樣,看着我額頭上的青筋都是四起的。
他将我甩到牆上之後直接就壓過來了,整個人壓過來直接就将我禁锢在牆壁和他之間。
韓默這突然的吼聲驚得我看着他許久才反應過來,可是反應過來也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麽。
我掙不開他,這是客觀存在的事實。可是讓我說話,我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我要是找到話說的話,我也不用就這麽一聲不吭地就走了。
我隻能擡起頭就這麽怔怔地看着他,當他揮起拳頭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僵硬的,死死地看着他的手從我的臉側帶着風擦過去,重重地垂在我身後的牆壁上。
那沉重的撞擊聲就這樣在我的耳側響起來,可想而知韓默用的力氣到底有多大。
“傅瑤,你特麽的能耐了是不是?!”
我還沒有從他剛才會起來的拳頭中回過神來,看着韓默整個人的思緒都是一片空白,對他的話一點兒思考的能力都沒有。
“啞巴了嗎,不會說話了?”
他突然擡手擡起了我的下巴,我這時候才對他剛才所做的一切反映過來。隻是現在想着他剛才說的話,隻覺得好笑,事實上我也真的笑了:“韓少,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兩個人之間還有什麽關系嗎?”
我特别的不能夠理解韓默這種我是他附屬品的思想,我們兩個人在兩個多月之前早就已經沒有任何的關系了。
他顯然是沒有料到我一向順從的,今天卻說出這樣的話,本來青着的臉現在徹底白了下來了:“你特麽的剛從我床上下來你跟我說我們兩個人沒有關系?!”
我知道我的脾氣真的不行,特别是這幾個月沒被韓默壓着了,體内那些不安分的因子又開始四處流竄了。
韓默不提這個我覺得自己也就是想快點兒走,可是他這麽一提,我突然就覺得我渾身上下都是氣,原本想要軟化的态度突然之間又犯賤起來了:“上過韓少床的女人還少嗎?還是說韓少缺那麽一點錢,還要我算清楚給你?!”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對着韓默好像已經沒有了一開始時的恐懼了,反倒是心口有個聲音叫嚣着讓我不斷地跟他死犟。
我知道這樣沒什麽好下場,可是我對韓默的所有的恐懼好像在那一天他讓我求他的那一刻,就消弭殆盡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個世界上最流氓最恐怖的人就是不怕死的了。
我在韓默面前,對上生死這個結果已經沒有任何的一點兒執念了。
我想這大概就是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
“傅瑤你這是在找死!”
韓默的手再次擡起來的時候我動都沒有動一下,剛才是完全沒有料到他會有那樣的動作。
現在我就這麽看着他擡手揮過來,我反倒是一點兒都不害怕了,擡着頭就這麽直勾勾地看着他,看着他那一雙已經在燒火的眼眸。
這是我認識韓默一年以來,第一次這麽大膽直白地看着他。
韓默的雙眸看人是最恐怖的,我以前最害怕就是跟他對視了,他看着人的時候,眼眸就好像那緊繃着要離弦的箭一樣,還是淬了毒的。
他現在看着我的視線就跟要吃了我一樣,可是我也不再是從前那個傅瑤了,看着他一點兒都不想退縮了。
韓默總是看不起我,我也是受夠了!
我以爲他的手是要落在我的臉上,要給我一巴掌的。
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了,我甚至通過剛才他落在那牆壁上的一拳估算這自己這一巴掌到底要承受多大的力度。
可是臉上沒有預期上的疼痛,反倒是唇瓣上突然的吃痛。
在我的不可置信中,他伸手扣着我的脖子捏着的我下巴就這麽吻了下來了。
我還睜着眼睛,看着他陰沉的雙眸什麽都沒有反應過來。
怔忪了将近兩秒之後我終于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下意識地伸手就要推他。
可是他總是有那樣的能耐,無論是什麽樣的情況下,都能夠将我禁锢在他的手上,插翅難飛。
我伸腿踢他,他輕易地就猜測到了我的動作了,雙腿夾着我的小腿。同樣是腿,他的腿卻像是鋼鐵一樣,壓得我的小腿骨頭都要碎了。
“韓默你幹——唔!”
韓默的吻技我領教過,我從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女生到現在,盡管不願意承認,都是他一手一腳帶上來的。
他輕易地知道我身上所有敏感而脆弱的地方,拿捏着我的七寸,我在他的手上根本就沒有半分反抗的力氣。
他就好像發了狂一樣,張手就要撕我好不容易讓人拿過來的衣服。
我意識到他做什麽的時候也顧不上其他了,伸手死死地掐着他的手。
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特麽的韓默别把我的衣服又給撕了,不然我真的沒有臉再讓我的師妹給我送第二次衣服過來。
韓默的手勁大,手也大,我一雙手輕易地就被他一隻手壓制住了,爲了撕我的衣服,他終于松開了唇瓣,另外原本掐着我下巴的手伸下去就要扯我的衣服。
我下意識地就是不能讓他扯我的衣服,我隻是沒想到他扯我衣服就算了,低頭直接一口就咬在了我脖子上的大動脈。
真的是咬,我都幾乎能夠味道那破皮的血腥味。
要是韓默的牙齒再鋒利一點兒,我估計血管就被他咬破了,不用一分鍾我就可以失血而亡了。
“韓默你瘋了!你放開我!放開我!”
我不斷地掐着他抓着我的手,那好幾個星期沒有修剪過的指甲就這麽掐在他的手背上,他眉頭都不動一下,擡頭看着我陰測測地笑:“傅瑤,我不要錢,昨晚我們做了多少次,今天我們就做多少次,這是你欠我的!”
他話音剛落,我就聽到我那襯衫被他硬生生撕爛的聲音。
我怔怔地看着他,整個人都傻了:“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撕了我的衣服我等一下穿什麽?!”
韓默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看着我眼神顯然是錯愕的,他大概是沒有想到我這麽氣急隻是不想他撕我的衣服。
我深知韓默想要做的事情我根本沒有辦法阻止,就像他剛才說的。
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盡量保留自己的衣服,起碼我待會兒能夠在第一時間就離開。
還是他的錯愕也沒有持續多久,反應過來之後直接就将我抱了起來:“回頭我讓人送上來。”
他一邊抱着我重新往那床上走去,一邊低頭看着我說了這麽一句話。
這一次怔忪錯愕的人輪到我了,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他會突然之間說這麽一句話。
這一時之間,氣氛奇怪得前所未有。
直到我被他扔在床上的時候,我才稍稍回過神來。
這種情況明明就應該是用撕逼的狀态去應對的,卻因爲他剛才那麽一句話,我突然之間就覺得無比的怪異。
韓默身上還穿着浴袍,伸手一扯就能掉了。
我看着他把浴袍扔開的時候終于意識到什麽,拉過枕頭往他的身上扔:“我昨天晚上要跟的人明明是蔣飛逸,韓默你不要欺人太甚!”
如果不是他硬是将我搶過來,我和他根本就不會有昨天晚上荒唐的一切。
“你再說一次,傅瑤!”
他伸手擋開我扔過去的枕頭,壓過來緊緊地壓着我的雙肩,一雙腿輕易地就将我壓制住了。
我動彈不得,他低頭看着我的臉色好像要把我吃掉一樣。
我微微一怔,不斷地掙紮着:“你放開我韓默,又不是我求着你碰我的!我恨不得你别碰我!”
人失控起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話一說完我就後悔了。
我知道自己這一次踩到地雷了,韓默的臉色已經不能用冷硬來形容了,我甚至找不到一個貼切的詞語去形容他此時此刻的表情。
我就這麽怔怔地看着他,莫名地覺得有些害怕,心跳不斷地加快,想逃,可是整個人卻僵硬了一樣,連手指都動彈不得的。
韓默看着我勾着唇冷笑了一下:“傅瑤,我真特麽的沒想到你這麽賤!”
賤。
在他的眼裏面,我就是賤,一直都是,從開始到現在,盡管他知道我第一個男人就是他,我唯一的一個男人也隻有他,他還是覺得我賤。
就因爲我在紅顔裏面工作,就因爲我沒有一個光鮮亮麗的身份,所以他覺得我賤。
我真的是恨死了這種天生的鄙視,恨死了。
就好像突然被人點了引線一樣,我再也忍不住了,看着他也冷笑了起來:“賤嗎?我就算是再賤,韓默你也不要忘了是你上的我!你現在要上的人是我這麽賤的傅瑤!”
我從來都沒有這麽的憤怒過,這一年多以來我忍受了韓默無數次的白眼和莫名其妙的侮辱。
而今天,我終于忍受不了了。
就算他要将我生吞活剝了,我也還是要說這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