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們本來是談什麽的,包廂裏面倒是沒有我想象中的烏煙瘴氣,七八個人坐在裏面,沒有成排,隻是擡頭砍向我的視線倒是挺一緻的。
我也壓根兒都沒有想到韓默會在這包廂裏面,我一直以爲隻有蔣飛逸。
所以看到韓默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僵硬了,他看了我一眼,晃着手上的紅酒杯裏面的紅酒,很快就轉開視線了。
“傅小姐?”
是蔣飛逸先開的口,看着我的眼神有幾分詫異,但是很快就恢複過來了。
原本跟在我的身後的人也沒敢再碰我了,我站在那門口邊上,擡腿往裏面進去不是,往往外面走不是。
要是韓默沒在這包廂裏面,我想都不用想就直接沖進去讓蔣飛逸幫我了。但是這會兒韓默在這包廂裏面,我也不知道爲什麽,就是不想進去,特别是看到他的那張臉,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一天他對着我說的話。
可是骨氣不能當飯吃,骨氣也沒法讓我逃開身後那些人的爲難。
“傅瑤你特麽的還想往哪兒跑?!”
追上來的王應一下子就捉住我的手了,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他雙眸都是發紅的。
我也不好受,隻是一直努力忍着,視線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的,額頭上的冷汗就跟下雨一樣,不停地冒出來。
他捉在我手腕上的手跟烙鐵一樣,我整個人一顫,咬着牙死死地扣着王應的手:“松手!”
我沒看他們,可是他們看我的視線那麽的明顯。
現在的我就跟一個小醜一樣,在他們跟前表演着舞台劇。
也沒有人說話,就都看着我,那些視線太明顯,我想忽略都不行。
被蔣飛逸拽着手腕的時候,我還沒從那樣的屈辱中回過神來,怔怔地擡頭看着走過來的蔣飛逸。
他沒看我,視線直直地落在王應的身上:“松手!”
王應現在估計也沒什麽意識了,可能就是執念着要把我拖走。
其實他也不是個頂壞的人,好歹一直以來也沒對我幹過什麽過分的事情。今天要不是名煙跟她男人幹了這樣的事情,估計他也不會這麽沒有理智。
我也不想他得罪蔣飛逸,畢竟下場誰也想不到。
但是我現在這狀态,咬着牙口整個人都是發顫的,蔣飛逸抱着我,那渾身的男性氣息,我廢了很大的勁兒才沒有讓自己擡手抱着他。
我知道蔣飛逸不喜歡我,我也不想那麽犯賤地去投懷送抱,而且估計我真的那麽賤了,蔣飛逸指不定等一下就直接把我扔回去那些人的手上了。
我人雖然被蔣飛逸拉到了懷裏面,可是王應拽着我一隻手就是不願意撒,我的指甲扣在他的手上面他就跟沒什麽知覺一樣。
“王應,松手!”
幸好那個雄哥也不是個眼瞎的,知道蔣飛逸是什麽樣的人兒,也算他有點兒義氣,上前把王應給拽了。
“蔣總,真是對不住了,我手下有點兒喝醉了!”
這雄哥跟蔣飛逸說話的時候和跟我說話的時候差了不是一個等級啊,我也終于能安下心了,好歹今晚也不用死得太難看。
剛才拖拖拉拉了那麽多的時間,那藥性已經一點點地發作出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這會兒有靠山了,雙腿怎麽都站不穩似的。
但是我還是有點兒怕蔣飛逸嫌棄我,隻能死咬着牙冒着一身的冷汗在那兒死撐着。
“讓他松手,傅瑤是我朋友!”
蔣飛逸說這話的時候不冷不淡的,可是臉上沒什麽笑意,要不是我習慣了,我也有些害怕。
王應還是松了手,被雄哥的兩個手下架着走的。
大概是已經失去意志了,王應的吼聲整個走道都是。
我也撐不住了,渾身又熱又軟,跟有什麽東西在自己的體内走一樣,難受得很,唇幹口燥的。
還是沒忍住拉住了蔣飛逸的衣袖,仰着頭咬着牙幾乎是用盡了我所有的意志了:“蔣先生,救救我!”
我真的是盡力了,說完這麽一句話就站不穩了,體内的燥熱不斷都沖動着,我克制不住也安奈不住。
但是幸好我到底還有一點兒清醒,知道這個人是蔣飛逸,不敢動手動腳的,手伸出去停在一半死死地扣着自己的手背又收了回來。
蔣飛逸沒讓我摔倒,一隻手把我摟住了,他低頭看了我一眼,那眼淚跟汗水的模糊下我看得不太清楚他的表情,隻能隐隐約約看到他好像皺了一下眉。
上次名煙給我下的藥已經夠嗆了,我沒想到這一次的更厲害,手背已經被我自己摳出血來了,可是我還是控制不住我的手打在蔣飛逸的脖子上。
我還有點兒意識,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蔣先生,對不起,對不起——”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怎麽就這樣了呢。
我活這麽大了,就隻有在韓默的跟前那麽沒有臉和尊嚴,蔣飛逸是他們那群人中對我唯一一個沒有輕視也沒有鄙視的。
我也沒想要利用他,更沒想摧毀他對我的尊重。
可是現在,我連控制我自己都不行。
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龌蹉的想法,可是我根本就控制不了我自己。
蔣飛逸身上有淡淡的古龍水的香味,可是最明顯的還是他身上的男人味,真的而是男人味,說不清楚是什麽,但是在這樣的時候,我很輕易就聞出來了。感官和嗅覺的刺激讓我隻想伸手去碰他、摸他,手扣在他的脖子上根本就忍不住要亂動。
“我們改天再談吧。”
蔣飛逸将我抱起來的時候,我的手已經摸到他的胸口了,被他晃了一下,我倒是有幾分清醒。
他低頭看了我一眼:“需要我幫你找人嗎?”
“不,不用,你把,把我,捆捆起來。”
我咬了下舌頭讓自己清醒一點,開口出來的聲音十分的不恥,但是我也沒有辦法,這是生理反應,我根本就控制不住我自己。
說完這話的時候我已經不想開口了,因爲藥性,開口說出來的話聲音十分的難聽。
蔣飛逸停下來的時候我已經快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個扯下來了,他空不出手幫我,我隻能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模糊地翻來覆去。扯開了之後清醒了又自己給顫着手按上去,如此反複,意識也斷斷續續地清醒模糊。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聽了,這時候竟然聽到韓默的聲音。
但我也沒辦法确認自己是不是幻聽了,雖然今天我穿的是衣服和褲子。四月多的天氣還冷着,我穿着的衣服也不少,可是我自個兒拉扯着,衣服已經有些慘不忍睹了。
蔣飛逸好像在跟韓默說話,我都聽不清楚了,耳朵裏面嗡嗡嗡的響,口裏面好像被人放了一把火一樣,難受得很。
“蔣先生——”
我還是沒忍住開口叫了一下蔣飛逸,盡管我也不知道我叫他幹什麽。
耳邊是他們的交談聲,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聊了多久,更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麽,隻知道自己好像被人翻了一下。
身體被人接過去的時候我有那麽一瞬間的清醒,韓默的臉印入眼簾。
我微微一僵,手拉着蔣飛逸的衣袖:“蔣先生——”
“傅瑤你特麽的給我撒手!”
是韓默,也就隻有他能夠這麽兇我了,還說得怎麽氣急若敗。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力氣,隻知道不能被他帶走,擡手用我現在能用的最大力氣就往他的胸口推了過去:“韓默你松開我!”
“閉嘴!”
他兇了我一句,然後好像抱着我跑了起來了。
後面的事情我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我隻知道自己被他壓在那浴室的牆上一次又一次的,不管怎麽哭着求饒他還是不撒手,就好像吃了藥是他不是我一樣。
被扔在床上的時候我已經差不多緩過來了,剛過了一陣的情潮之後,現在隻有無盡的疲憊和難受,我的意識也有一點兒清醒過來了。
韓默躺在我的身側在抽煙,我整個人臉壓在床上躺着,隻覺得無盡的悲涼。
我費盡了一切的心思想要逃離的人,沒想到就這麽一次,又給兜了回去了。
韓默那一天的話就跟是暴雨梨花針一樣,撲面而來,我躲都都不掉。現在回想起來,心肝脾肺都是疼的。
我也不知道怎麽就這麽難受了,韓默看不起我的事情,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我早就知道他看不起我了,現在有什麽,不就是應驗了一次他的看不起罷了。
隻是道理誰都懂,可要真的能那麽容易就想開,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麽多過不去的事情了。
我沒說話,眼淚從眼角流出來,雙手死死地揪着被子壓着自己幾乎奔潰的情緒。
我以爲這已經是最恥辱絕望的了,卻沒想到還有更讓我痛苦不堪的事情。
名煙這一次顯然真的是要弄死我,才剛被扔上床沒多久,我又覺得難受了。
這跟上一次的藥性不一樣,我根本就沒想過居然還會有一陣一陣地來的。
可是我一點兒都不想讓韓默知道我現在的狀态,我連看都不想看到他。
但是這個世界上,多的是事事與願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