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韓默還是見不到我的,但我想一個星期都能夠讓我緩到了,再緩幾天,應該是可以的。
趙苗想起來這事情的時候還以爲我把韓默給說服了,我不敢瞞着她,還是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給她說了。
“苗苗,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想利用你,但是我真的被韓默逼得沒辦法了。”
我見趙苗不說話,有些害怕,以爲她生我氣。
這件事情确實是我做得不厚道,但是我也沒辦法,趙苗是我唯一一個能夠想到比較合理而且韓默也沒有辦法怪我的接口了。
趙苗側頭撇了我一眼:“我不是生氣,我是擔心你。”
她這話我就聽不懂了:“什麽意思啊,有什麽好擔心的,我是和你一起來封閉訓練的,就算是穿幫也沒有這麽快吧。”
趙苗擡手直接就給我額頭敲了一下:“你真的當韓默是傻的,而且他們那一群人,要是哪一天他跟趙旭碰面了,兩個人一聊,你鐵定就慘了。”
“有什麽慘的,趙旭他不是——”
我看着趙苗,還是沒敢把話就這麽直直地說出來,到底還是有些傷人,我還是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趙苗的傷口上撒鹽了。
這回趙苗看着我的臉色突然之間就變了變,看着我抿着唇沒再像剛才那樣幹脆了。
我跟趙苗認識了兩年了,大家都了解彼此,她這麽一臉色我就知道她有事情瞞着我了,而且還是大事。
我和趙苗之間從來都不會過多的過問對方的事情的,除了對方主動說出來。
所以她瞞着我大事其實我也沒生氣,隻是她這表情告訴我,這事情不太好。
我看着她也有些不安了:“苗苗,你瞞了我什麽事情,能給我說說嗎?”
趙苗擡頭看了我一眼:“瑤瑤,我不是故意瞞着你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麽開口。”
她說着,擡手就捂住了雙眼,沒讓我看她的眼睛了。
這會兒我真的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了,抿了抿唇:“這事情跟我有關系?”
“本來沒關系的,但是現在就難說了。”
我心下一緊,卻也想不出到底什麽事情,忍不住伸手搖了搖她:“你說說,我受得住。”
趙苗終于松開了手,露出一雙眼眸看着我:“傅瑤,我跟趙旭在一起了。”
我笑了一下:“這有什麽,不就是跟——”
一開始我沒有反應過來,說到一半,我才意識到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一時之間,我覺得自己的臉色都是有些僵的:“你,你意思,我沒理解錯?”
“趙旭他說了,陸家的那個千金和他隻是形婚,他們協商好了,兩年之後就離婚,那會兒我剛好畢業,趙家也能渡過這次難關。”
我怔了怔,點了點頭:“這也挺好的。”
大概是不滿我這反應,趙苗突然之間就急了:“傅瑤,你腦子是不是真的進水了,我跟趙旭在一起了,要是韓默碰上趙旭了,你覺得你這事情能瞞着嗎?”
我渾身一僵,身體忍不住晃着向後倒退了好幾步,直到靠到那沙發的邊上,我才站穩:“我,我——”
我也沒想到我随便撒個慌就是這麽大漏洞的,這真的是晴天霹靂了。
但是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我能怎麽樣,我也不能怎麽樣了,這事情都過去了好幾天了,我隻能祈禱韓默這幾天沒碰到趙旭。
顯然趙苗跟我想的一樣:“我打個電話給趙旭,讓他配合一下,但是如果兩人已經碰上了,那你就隻能,好自爲之了。”
我真的隻能好自爲之了。
趙苗看了我一眼,起身去打電話了。
我坐在沙發上,覺得從頭冷到腳。
我也說不清楚在怕什麽,但是我就是害怕。
那一天晚上的時候雖然聽得出來韓默的語氣中是極度的不滿意,但我也知道他無可奈何,所以覺得沒那麽可怕。
可是現在,我根本就不敢想,要是他知道了我對他撒謊,還報名參加了這個,我根本就不敢想後果。
我覺得這命運真的是喜歡跟我開這樣的玩笑兒,估計是沒把我折騰死就得往死裏面折磨。
趙苗很快就打電話過來來了,臉色就跟吃了翔一樣。
不用說,顯然已經東窗事發了。
我渾身沒勁兒,直接就往沙發上一躺:“什麽時候的事情?”
趙苗把手機一扔,在我對面的沙發坐了下去:“前兩天,兩個人剛好在一個就會上碰上了,聊了兩句,結果就聊到這事情上了。”
我渾身一抖,看着頭頂上的天花闆,茫茫一片,就跟我現在的前景一樣。
“瑤瑤,你也别這麽垂頭喪氣,這都兩天了,韓默還沒有來找你,說不定他也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看了一眼趙苗,涼涼地笑了一下:“你覺得可能嗎?”
趙苗抿了抿唇,也沉默了。
是啊,就連趙苗也覺得韓默不會這麽輕易地就放過我,我這個這麽熟悉韓默的人,怎麽就能自欺欺人呢。
可是不自欺欺人也沒辦法啊,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我除了見一步走一步我也沒辦法了。
話是這麽說,可是韓默給我的陰影真的不是一點點那麽小。
我們的訓練這麽累,每天晚上基本上往床上一躺人直接就睡着了,一整晚都沒有什麽夢。
可是今天晚上我就做了一個夢,夢裏面韓默突然就站在我的跟前陰測測的笑。
周圍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就隻有我們兩個人站着的地方有一道光,風不知道從哪裏吹過來的,四面八方的都有。
呼呼呼地響,韓默看着我的視線就跟那一天晚上一樣,陰戾得讓我發抖。
我想要開口,他卻先一步上前,二話不說就掐着我的脖子:“傅瑤,你行啊,居然撒謊騙我?”
那手卡在我的脖子上面,不斷地收緊。
我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個晚上一樣,呼吸一點點地被剝奪去,整個人被他這麽掐着脖子吊了起來,雙腳懸空着讓我的呼吸越發的急促。
他卻仿佛看不到我掙紮和難受,就這麽掐着我。
我伸着手不斷地捉着他的手臂,那上面被我捉出一道又一道的劃痕,但他還是不松手。
那嘴角諷刺的笑意不斷地拉大,就這麽死死地掐着我。
我覺得自己要死了,咬着牙硬生生擠了一句話出來:“韓默,别殺我!”
我不想死啊,不想死啊。
驚醒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自己剛才是在做夢,額頭上都是汗水,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脖子。
那夢太真實了,我仿佛現在還能夠感覺到韓默的手掐在我的脖子上的力度是有多麽的緊。
這大半夜的時間,趙苗正睡得好,整個宿舍裏面就隻有我跟她的呼吸聲。
左胸腔的心跳聲不斷地加快,左眼皮也在不斷地跳,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我不敢繼續往下想了,重新躺下去逼着自己睡覺。
但是這一晚睡得不太好,迷迷糊糊,将近到天亮的時候才重新睡着。
被趙苗叫醒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腦袋好像灌了鉛一樣的難受。
“趕緊起來吧,不然早餐得沒了。”
公司裏面像我們這樣要集訓的新人并不少,吃喝方面雖然說沒有限制我們,可是人那麽多,去晚了就沒多少好的剩下了。
這會兒天已經亮了,走廊外面已經有腳步聲了,還不少。
我擡手拍了拍腦袋,連忙去洗漱。
這半個多月魔鬼一樣的訓練,我跟趙苗刷牙洗臉的速度得到前所未有的提高。
到食堂的時候人已經不少了,但是過年,也就我們跟一些老師還有幾個經紀人在,其他人都已經回去過年了。
十點鍾要上舞蹈課,我手腳的協調特别的不好,已經被老師批評了好幾天了,這兩天才有那麽一點兒節奏和感覺。
别看趙苗這麽大一個人,但是她跳起舞來,比我好多了。
舞蹈課基本上都是一起上的,我身高比趙苗矮了好幾厘米,不能站在她的旁邊就算了,還被安排到第一排。
我從小到大真的是最害怕就是跳舞了,從開始上舞蹈課到現在舞蹈老師就好像跟我杠上了一樣,總是盯着我,我一個小動作出錯了,他立刻就點我的名字。
要不是聽說這舞蹈老師是同性戀,我特麽的真的懷疑他是不是暗戀我了。
“好了,這一段先教這兒,給你們十分鍾,好好練練,我回頭檢查。”
他終于不再盯着我們了,我終于松了口氣。
但是其實這口氣也不能松多少,我已經習慣了就算是私底下裏面自己練習,這老師也是喜歡捉着我點名給我單獨一對一的教訓。
來這兒快二十天了,幾乎所有人都認識我了,就因爲我這四肢不協調的舞姿。
舞蹈室裏面周圍都是鏡子,我也不用故意去看舞蹈老師了,就從鏡子裏面就看到他出去了。
我終于松了口氣了,連忙問旁邊的一個妹紙中間的兩個動作是怎麽做的,我老是做不好。
那妹紙也算是好人,我問了她好幾次了,她也沒嫌棄過我一次,每次都是這麽認真仔細地給我解疑。
“傅瑤。”
我正自己跳着呢,舞蹈老師不陰不陽的聲音突然傳來,我整個人都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