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沒有時間跟趙苗解釋,隻能留了張紙條讓同事幫我給她,連忙就出去了。
韓默這個人,我還是不要遲到的好。
我還沒有走出去就看到韓默那輛法拉利了,黑色的法拉利就像是蟄伏在黑夜中的花斑豹一樣,漂亮卻又危險。
我不知道他想幹嘛,有些忐忑:“韓少。”
他甩了甩頭:“上車。”
他不說,我也不敢問,拉開車門就跟着他上了車。
一個半月沒見,韓默突然找,我大概也猜到什麽事情了。
鑒于韓默開快車的速度,我一上車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安全帶給系上。
如我所料,他真的把我帶到塞車場了。
隻是這一次,他沒讓我跟着他,而是領着我到了蔣飛逸的跟前。
“蔣先生,傅瑤她聽說你塞車挺厲害的,這次想坐坐副駕駛,不知道蔣先生給不給我這麽面子?”
我沒想到韓默這麽直接的,這根本就不符合“勾引”的規則。
蔣飛逸的長相屬于那種内斂的沉重,五官不是很出衆,更不如韓默好看了,可是整個人站在那兒的氣勢,卻是不容忽視的。
他偏過頭看了我一眼,笑得不可思議的溫和:“可以。”
韓默看了我一眼:“行,那你今晚就好好跟着蔣先生了,别鬧事,知道嗎?”
韓默拍在我肩膀上的力度在停下的那一刻重了重,其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我站在那兒,又尴尬,又難堪。
“害怕嗎?”
蔣飛逸原本是半靠在車子上的,應該是他開來的車子,黑色的雷諾,低調和奢華,跟韓默的張揚不一樣。
跟我說話的時候,他一邊抖着手上半截的香煙一邊站直了身體看着我。
我抿着唇笑了笑,囫囵地給了一個答案:“還可以。”
蔣飛逸笑了一下,沒再說話。
我站在那兒,卻有些怔忪。
蔣飛逸的無光最出彩的就是他的一雙眼睛了,特别是剛才笑的時候,裏面如沐春風得讓我有些失神。
他不說話,我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好,兩個人就這樣站着。
半響,那邊有人對着蔣飛逸招了招手,他才又擡頭看了我一眼:“走吧。”
我點了點頭,連忙跟上。
蔣飛逸的身高将近一米九,剛才隔得遠不覺得,如今走在他身後不遠的距離,我才覺得,他身材魁梧得很。
“蔣總,玩點兒有意思的怎麽樣?”
我正在系安全帶的時候,韓默的聲音突然傳來。他的車上坐了一個美女,胸大腿長,穿着緊身的小吊帶,上身的胸圍熱辣噴火。
我看了一眼,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
以前覺得自己b還行的,如今覺得,簡直就是一馬平川。
“玩什麽?”
身側的蔣飛逸開口,他的聲音平穩低沉,就像是那低音部的男聲一樣,淳厚好聽得很,波瀾不驚的跟韓默的興奮顯然是不一樣的。
我忍不住看多了兩眼身旁的男人,不得不說,如果在韓默和蔣飛逸之中選一個人當未來的另一半,蔣飛逸無疑是最佳的人選。
韓默笑了笑:“聽說蔣總昨天剛把西郊的那一塊地簽了,要是我赢了,我多出一個億,蔣總賣給我?”
蔣飛逸也笑了,很淺的一個笑容:“實在是對不住了,那塊地,蔣某有用處。”他頓了頓,開口說出了另外一個賭注:“這樣吧,蔣某聽說韓夫人這兩年在收集,前兩天剛好友人送了蔣某一塊成色不錯的和田,倘若蔣某輸了,這便當是蔣某送給韓夫人的薄禮。”
韓默倒也沒有糾結:“行,我知道蔣總喜歡車,前天我剛好從意大利提了一輛蘭博基尼,倘若我輸了,便當是送給蔣總的。”
我坐在一旁,聽着他們一開口就是幾百萬的東西,送來送去,就跟不要錢一樣。
不得不說,這有錢人的世界,真的不是我能夠理解的。
兩個人已經達成賭注了,裁判已經舉起旗子準備開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韓默收回視線的時候似乎看了我一眼。
但是隔着蔣飛逸,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看我。
這生死時速就要開始了,我又檢查了一次身上的安全帶。
不要笑話我,我怕死,我相信你也怕死。
車子開出去的時候我整顆心都是提起來了,的那是韓默讓我别鬧事,我隻能咬着牙坐在那兒一聲不吭。
别看蔣飛逸這人看着成熟穩重,可是開起賽車來,跟韓默一樣不要命。
在直道上我倒是還能勉強忍住,隻是一想到待會兒那十八彎一樣的拐角,那鏡子裏面的臉頓時就白了。
兩輛車子互不相讓,不相上下的讓我覺得這兩輛車子随時都會撞到一塊兒去。
到底是沒撞到一塊兒去,因爲蔣飛逸扭頭看了我一眼,眉頭皺了皺,“不舒服?”
風吹得我的臉都快變形了,我雙手捉着那椅子,一句話都不敢說。
是真的不舒服,這一次的速度顯然比之前韓默跟紀雲深的那一次還要快,而且我出門前還該死不死地喝了一杯牛奶。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吐在車上,蔣飛逸問我話,我連嘴都不敢張。
我真的是怕自己一張嘴,那些胃裏面的污穢物就全部吐出來了。
蔣飛逸似乎知道我怎麽了,“吱”的一下直接就停了車,“趕緊下車吐一下。”
我已經忍不住了,這會兒也顧不上那麽多了,一隻手捂着嘴一隻手解了安全帶,直接就沖下車去,靠在路邊直接就吐了出來了。
吐完之後整個人都是暈暈沉沉的,帕子遞到我跟前的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愣了愣,才擡手接過:“謝謝蔣先生。”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點了一根煙,站着低頭看着我:“還難受嗎?”
我站了起來,搖了搖頭,看着手上被我擦了嘴的手帕,有些讪讪:“蔣先生,我回頭洗了還給你。”
他看了一眼我手上的帕子,抽了一口煙:“沒關系,不用這麽麻煩了。”
我覺得蔣飛逸可能是以爲我想通過這帕子勾搭他,聽了他那淡漠的話,有些難堪地笑了笑。
他擡手直接用手指就把香煙給摁滅了,然後将煙頭往遠處一扔,“過來這邊吧。”
剛吐的東西就在腳下,那味道被風吹上來,确實不太好聞。
我點了點頭,跟着他走到另外一邊。
那白色的跑車就那樣明晃晃地停在路中間,這段山路因爲賽車已經被封了,這個時候也不會有什麽車子過來,倒也不用擔心什麽。
隻是這十一月的山風不是一般的冷,剛開始沒覺得,現在站了一會兒,忍不住就抖了抖。
他側頭看了我一眼,什麽都沒說就把身上的風衣脫下來壓在我的肩膀上了:“披着。”
蔣飛逸的聲音很淡,卻讓我有種拒絕不了的強硬。
我沒說話,伸手壓着肩膀上的衣服。
“你今年多大了?”
我愣了愣,但還是老實地開口回答了:“21。”
“95年的?幾月?”
我完全不知道他怎麽就深究我的年齡了,但是問了,我也隻能開口回答了:“嗯,8月的。”
他眉頭皺了皺,半響才開口說了一句:“挺年輕的。”
我沒說話,他也不在意。
韓默深不可測,蔣飛逸也是個諱莫如深的。
我們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估計有十分鍾吧,他才開口:“現在好些了嗎?”
我反應過來才知道他這是等我好些再走,不禁有些感動,聲音也有些軟:“好些了。”
他點了點頭:“上車吧,我們先回去。”
“好的。”
我們回去的時候韓默早就到了終點了,坐在那輛破車的車頭,右腿曲起來,夾着煙的手掉在膝蓋上,視線在我的臉上微微一頓,嘴角挑着幾分諷刺,隻是很快他的視線就落向蔣飛逸身上:“蔣總,你不要告訴我,這車子中途熄火。”
蔣飛逸絲毫不在意韓默那話裏面的幾分諷刺,笑了笑,“韓少真是料事如神。”
我有些怔忪,蔣飛逸沒把真正的原因說出來,我不知道他爲什麽要這麽說。隻是很快,我就明白過來了,他隻是在維護我,要是知道了我中途吐了,韓默指不定怎麽賴我。
我看着蔣飛逸,神色有些複雜。
他不愛我,也不喜歡我,但是這頻頻出手幫忙,是爲了什麽?
我走神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握手說再見了。
回過神來的時候,蔣飛逸已經走了,韓默看着我冷笑:“怎麽,舍不得,要不要我幫你把他叫回來?”
我看了一眼韓默,對他的陰陽怪氣隻覺得莫名其妙,忍不住皺了皺眉:“韓少想太多了。”
他冷笑了一下,隻是臉上的表情似乎越發的冷了:“上車。”
我被他看了一下,忍不住渾身一顫,擡腿跟着他上了車。
一路上誰都沒說話,但我能感覺到韓默周身都是冷意,而這冷意顯然是對着我來的。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拖着我下車了:“趕緊的!”
我擡頭一看,整個人都是僵的:“韓少!”
跟前不是紅顔,是一家四星級的酒店。
韓默一直拽着我往前走,不管我怎麽拉扯,他就是拽着我往前走。
剛進電梯,電梯門剛合上,他直接就把我摁在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