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一個小羅羅,根本就不會有人關注我,一路上我很順利,甚至連進會場,工人員都是直接放行的。
站在那金碧輝煌的會場門口,我第一次這麽的慌亂害怕,周圍都是我不認識的人,而我卻不得不去做一件足夠毀掉我人生的事情。
“想什麽?”
韓默突然出現在我身側,我被吓了一跳,看着詫異不已:“你——”
他的眼眸閃過幾分驚豔,視線在我身上圈巡了一轉之後,挑着眉角笑了起來:“不錯,漂亮。”
我捏着裙擺的手緊了緊,卻還是要逼着自己笑:“謝謝韓少。”
這個世界上,就有這樣的人,明明是推着你去死,你卻還是要笑着跟他說謝謝。
他突然伸手摟住了我的腰,傾身貼在我的頸項沉沉地笑了一聲:“怎麽辦,我突然有些舍不得了。”
颠颠的笑意,那噴灑出來的呼吸,直直地打在我的身上,我整個人一僵,想笑,卻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
後頸一涼,我頭皮一麻,幾乎想哭:“韓少——”
“走吧。”
說話間,他已經站直了身體,隻是手還摟着我的腰,臉上那輕浮的笑意已經收了回去,話落之後擡腿就摟着我往前走,仿佛剛才用舌頭舔我的人并不是他。
我側頭看了他一眼,男人的側臉線條淩厲清晰,嘴角微微勾起來,卻帶着幾分冷意。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忍住了眼底的波濤洶湧。
“喲,韓少,這是哪位啊?”
眼前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裝,落在我身上的視線輕浮不已。
“傅瑤,紅顔裏的人。來,瑤瑤跟紀公子打個招呼。”
傅瑤,紅顔裏的人。
韓默就是這樣介紹我的,我從未這般的難堪過,卻還是不得不逼着自己笑,“紀公子好。”
我是紅顔裏面的人,可是我卻不是紅顔裏面的那些人。可是韓默他,半句解釋的話都不帶。
“瑤瑤啊,我叫紀雲深,可是韓少的好哥們,改明兒,我去紅顔找你。”
紀雲深的眼神那樣的赤裸裸,就連話也這麽的明目張膽。
我覺得自己仿佛被韓默脫光了放在紀雲深的跟前一樣,但我知道,我一點兒開口拒絕或者反駁澄清的機會都沒有。
我隻能,勾唇淺笑,自己看自己的笑話。
“雲深,瑤瑤可不是你能碰的。”
我沒想到,一旁的韓默會開口,顯然紀雲深也沒想到。
“韓少,你這話,有些毛病啊。”
韓默冷笑:“真有毛病,也是你腦子有毛病。”
韓默說得這麽明顯,紀雲深顯然也聽出來我這個人他是碰不了的,他倒是會給自己台階下:“啧啧啧,瑤瑤你倒是說說,許不許我找你喝喝酒聊聊天。”
紀雲深把皮球踢給了我,聽起來似乎選擇權在我,而事實,兩個都是我惹不起的主。
我笑了笑,“紀公子,喝酒我不在行,唱歌倒是可以,如果紀公子不嫌棄,改日可以來紅顔聽聽我拙唱。”
韓默突然抱緊了我,低頭貼着我的臉頰:“别管他,這人就是沒臉沒皮。”
我僵了僵,想推開他,卻不敢動。
紀雲深嗤了一聲,“得瑟,少虐狗,我走了。”
臨走前,他還對我眨了眨眼,我卻半分都笑不出來。
“韓少,人走了,你可以——”
我知道,逢場戲。
“蔣先生,好久不見。”
他沒有松開我,因爲一個劍目星眸的男人在前面拿着酒杯走來。
我有一種預感,他就是韓默要我拿住的男人,蔣飛逸。
蔣飛逸五官如石刻,一張臉冷若冰霜,還未走近,我就感受到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冷冽。
我突然想逃,可是韓默扣在我腰上的手卻時時刻刻地提醒我,我如果逃了,下場有什麽。
“韓少。”
男人清冷的招呼,他沒有看我,一眼都沒有看我。
我突然覺得韓默的想法簡直是石破天驚,這樣的男人,我連靠近都靠近不了。
“瑤瑤,這是蔣飛逸,蔣先生,這是傅瑤。”
我正了正神色,伸出手:“蔣先生,久仰。”
蔣飛逸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我能感覺到他那明顯的幾分詫異和僵硬,隻是很快,他便恢複了神色,淡漠高冷:“傅小姐。”
男人的手寬厚溫暖,不過虛虛一握他便松開了我的手。
蔣飛逸看着我,卻沒有半分的侵犯。
倒是韓默,突然之間開口:“蔣先生,雖然瑤瑤今晚很漂亮,可是你這樣看着她,我這心裏頭,不怎麽爽快啊。”
我皺了皺眉,不太明白韓默爲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他這樣說,我還怎麽去親近蔣飛逸。
韓默的話似乎沒什麽影響,蔣飛逸從容地收回視線,“抱歉,我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有些走神。”
韓默冷笑:“蔣先生看來今天狀态不太好啊,居然走神。”
我越發的覺得奇怪,韓默這明顯是要和蔣飛逸吵起來,可是他不是讓我去——
“蔣總!”
不遠處有兩個男人走過來,蔣飛逸看了我和韓默一眼,說了一句抱歉就過去了。
我看着蔣飛逸的背影,想起趙苗對他的評價,我突然覺得韓默這不僅僅是把我推到深淵,是把我推到一個火焰噴發的深淵。
腰間突然一痛,我回神,韓默突然拽着我快步往前走。
他的臉色很冷,額頭上的青筋四起,我不知道自己哪裏又惹到他了,隻能一邊扣着他的肩膀卸他扣在我腰上的力一邊開口:“韓少,我——”
他突然扭頭看向我:“閉嘴!”
我一怔,被他臉上的冷冽驚到,不敢再說話。
韓默拽着我上了二樓,沿着那長長的走廊往裏面走,我突然的有些害怕,忍不住叫道:“韓少,你要帶我去哪裏?韓少,我不去,我不去!”
他停了下來,我以爲他聽到了我的哀求可是他隻是彎下腰,将我整個人抱了起來扛在肩膀上。
我想起那天晚上自己承受的一切,心底的恐懼就好像是被人砸了一個口一樣,嘩啦的一下傾瀉出來。
我顧不上反抗他的下場,我隻知道,那樣的事情,我死都不要再經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