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青研妮卻淡淡笑了一下,她的表情雖然充滿了痛苦,但語氣卻顯得異常的堅定:“我不走,我永遠也不會離開蕭浪,因爲,他是我的男人,我唯一的男人!”
看到姐姐張了張口,青研妮微笑着說道:“你剛才說到了你的那個男人,是叫司徒平一對嗎?假如他到了生死關頭,你會怎麽做呢?是不是也會像我一樣永遠不背棄?是不是也願意和你的男人一起生死與共,同甘共苦?我們苗女就是這樣的,隻要認準了這個男人,不管他做出了什麽樣的事情,也總是可以原諒他……”
青研雅什麽也說不出來了,妹妹的話一點也沒有錯,苗女本就多情而且癡情,如果是爲了自己的男人司徒平一的話,自己甚至賠上一條性命也在所不惜,自己又何必再強求妹妹如何做呢?隻要她能夠覺得開心快樂,那就什麽都好了。
“姐姐,我就要走了。”青研妮輕輕握住了姐姐的手:“我雖然是個笨女人,什麽也不懂,可我知道這一去,也許我就再也不能回來了,能夠再見到你一面,我已經覺得很開心了。将來振興咱們族的事情就拜托給你了,一定要好好照顧好自己……”
“你也是……”青研雅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淚水,任憑它就這樣流了下來。
淚眼婆娑之中,青研雅看着自己的妹妹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内,一直到再也看不到爲止。她知道妹妹即将踏上一條什麽樣的道路,但她無法阻止,也無力阻止,在這一刻,她忽然對那個叫蕭浪的男人痛恨到了極點……
……
在遼闊的大海上,一支幾十艘快船組成的艦隊,正在不緊不慢地向前航行。行進在最前頭的一艘戰艦上,帝國水軍将領,年輕的祁九航正在全神貫注地注視着前方的動靜。
這支由皇帝陛下親自組建,并被寄予了厚望的私掠艦隊,在組建的初始,王競堯就很明确地告訴祁九航,私掠艦隊的主要任務,除了專門打劫其他國家的商隊,獲得财富以外,還肩負着削弱别國水上實力的重任。
而私掠艦隊雖然也是海盜的性質,但有一點明顯不同的是,他們背後有着大漢帝國的撐腰,一旦在海上進展不順,他們可以立刻向大漢帝國所屬領域撤退,并且還有着源源不斷的後勤保障。
本身就是海盜出身的祁九航,對這樣的任務,充滿了好奇和興趣,而回歸海盜的生涯,也讓他覺得有了海闊憑魚躍的感覺。
自從私掠艦隊出海之後,已經接連搶劫了好幾支船隊,收獲頗爲豐厚。不過唯一讓祁九航覺得不滿意的,就是始終沒有能正正規規地打上一仗。自己不管怎麽說,也是堂堂的帝國水軍将軍,打不到水戰未免有些美中不足了。
“将軍,這幾日都快要悶死了。”一個比祁九航看起來還要年輕上幾歲的青年,走到了他的身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有些不滿地說道:“你說咱們好好的水軍将士,不去和鞑子拼命,卻整天在海上當海盜轉悠。将軍,你這次回去的時候和陛下說說,咱們别做這一行,還是去和鞑子拼命。”
祁九航看了他一眼,這人是漢軍水軍大将秦海的堂弟,才從帝國軍校畢業的水軍年輕将領秦武陽。這個秦武陽在水軍用兵方面很有一些天賦,可就是一門心思想要去和鞑子打仗,對自己現在做的這一行一直都有牢騷。
“你懂什麽。”祁九航瞪了他一眼:“陛下之所以派我們出來,肯定有陛下的目的,我們要做的就是不折不扣完成陛下交給的任務。軍人的職責是服從,事前你可以争論,可以反對,但一旦接受了任務之後,就必須毫無條件地去完成它,否則咱們和老百姓有什麽區别?何況……”祁九航看着遼闊的大海,充滿了回憶地說道:“這樣的日子自從我加入漢軍水軍以來,已經很久沒有過過了,你别看現在不習慣,可等到時間長了,給座金山你你都不肯換。好好的在船上給老子呆着吧,小夥子!”
秦武陽不滿地嘀咕了一聲,這位将軍年紀可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可說起話來卻這麽老氣橫秋的。忽然他想到了什麽,好奇地問道:“将軍,聽說你以前當海盜的地方,到過很多地方,那些個地方的生番,和咱們的區别大不?”
“那些個生番長得奇形怪狀的。”一說到這祁九航馬上來了興趣:“那毛長得和猴子一樣,眼睛還深凹進去,咋一見到能把你吓個半死……”
正說得起勁的時候,忽然觀察桅杆上的士兵大叫道:“将軍,前方好像有水戰!”
祁九航和秦武陽二人立刻精神大振,秦武陽自告奮勇地說道:“将軍,我去看看。”
看到祁九航點了點頭,秦武陽立刻興緻勃勃地上了一條偵察快船,小半個時辰後,他回到船上,匆匆說道:“将軍,是咱們的人在和那些生番水戰,應該是孔星孔大人的船隊。看樣子孔大人落在了下風!”
“孔星?”一聽到這個名字,祁九航的眼睛一下子睜得大大的:“升帆,全速向孔星船隊靠攏,全艦隊準備戰鬥!”
私掠艦隊的所有船隻全部是水軍主帥符海波精心挑選出來交給祁九航使用的,船速既快,甲闆又厚,而且有七條船上還安置了最新型的火炮。因此私掠艦隊在海上不用說遇到一般的商船隊伍,就算遇到其它國家的正規水軍,也能夠像模像樣地打上一仗。實在打不過的話,依仗着超高的船速,也能夠在第一時間從戰場上撤離。
接近戰場的時候,祁九航看到八艘武裝商船正被四十多艘戰艦包圍。那八艘武裝商船,從外形上看明顯是大漢帝國生産出來的,船尖甲厚。敵人雖然在數量上占有上風,但這些武裝商船利用着船隻的優勢,還在和敵人苦苦周旋着。不過假如時間一長,這些商船将會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打旗語,打旗語!”在情況未明的情況下,祁九航大聲叫道。
本來“旗語”這個海上通訊手段,要再過百餘年才會出現,但依仗着自己來自後世的知識,王競堯讓它提早了一百餘年問世。在加以完善之後,旗語已經成爲了漢軍水軍在海面航行、聯絡和作戰之時一個重要的手段。
不一會兒,武裝商船那傳來的消息,果然是孔星率領的艦隊。等聯絡官将翻譯出來的旗語交到祁九航手上的時候,祁九航一看,也不知道是氣還是笑,孔星發回的消息是:
“祁九航你個兔崽子,老子被大食艦隊包圍了,趕快來救老子的命!”
“他媽的,這個王八蛋,叫老子救命還這麽嚣張。”祁九航破口罵道。
秦武陽湊上前問道:“将軍,怎麽辦?”
“怎麽辦?”祁九航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還能怎麽辦,孔星這王八蛋是陛下的寶貝,要是他有了個閃失,咱們都别想有好日子過。命令各船給我沖上去!”
激戰中的大食艦隊,也發現了這支慢慢向自己靠攏的船隊,不過看到他們船雖然快,但體積都不算大,而且懸挂的都是海盜旗幟,也并沒有在意。海面上的海盜雖然嚣張,但大多不敢和一國的水軍艦隊正面抗衡。當下大食艦隊的指揮官分出了五艘戰艦,在外圍警惕地巡遊監視,倒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誰想到,當私掠艦隊逐漸靠近的時候,監視的五條艦船的指揮官,正想放下小船,派人與其聯絡,讓他們盡快離開戰場的時候,水面上忽然響起了驚人的巨響。
大食人驚訝地發現,那些海盜的戰場上,居然會發出火光,和比打雷還要響亮的巨大轟鳴。在猝不及防之間,五條大食戰艦當時中彈起火,船上的士兵成批的在火光中倒地,那些還沒有死的發出了痛苦地哀鳴……
祁九航集中了所有的七條裝有火炮的快船,讓他們在最前面一字排開,以猛烈的炮火不斷地轟擊敵人船隊。在這樣的打擊下,大食艦隊的外圍很快被撕開了一條口子。僅接着更爲兇猛的炮火轟擊落到了大食人的頭上。
一條接着一條的大食戰船中彈起火,巨大的水柱在海面上不斷升騰。悲哀的呼聲,伴随着炮火的歌唱,在海上此起彼伏。從來沒有見過火炮的大食人,完全被這樣的攻擊吓傻了。
炮火除了帶給他們巨大的殺傷以外,在心理上給他們的打擊更是緻命的。這些大食人堅信,他們面對的不是海盜,而是天上的神靈下凡,正在以一道道的閃電給予他們懲罰!
本來處于危急之中的孔星船隊,頓時爆發出了一陣陣的歡呼,孔星趁勢命令船隊展開反擊。
一道道的火箭從武裝商船上射出,商船上的那些水手,本來就是漢軍水軍中精心挑選出來的水軍戰士。本壓制了許久的他們,此時将滿腔的憤怒,捆綁在了火箭上盡情向敵人傾瀉。
在這樣的裏外夾擊下,大食船隊完全亂了套,作戰經驗極爲豐富的祁九航,立刻命令停止炮擊,各船在敵人艦隊中分割穿插,将大食艦隊的建制完全打亂。
當接近大食船隻後,一道道的飛抓從漢軍戰船上飛出,一個個的水軍士兵借助着躍上了敵人戰船的甲闆。立刻,叮叮當當的兵器交碰時發出的響聲,在每條船上響起。大食船隊本就已經被攻擊得淩亂不堪,此刻在這些漢軍士兵的打擊下,完全潰不成軍。一個個大食人倒在了刀劍之下,更多的人選擇了投降。
祁九航看準了敵人的指揮船,身先士卒地沖了上去,看到主帥躍上了甲闆,那些漢軍士兵一個個嗷嗷叫着沖了上去,刀光劍影之中,大食指揮船上血肉橫飛。
一個穿着頗爲華麗的大胡子,怪叫着向祁九航沖了過來。他手中的彎刀閃爍着寒光,氣勢洶洶地對準祁九航就是一刀砍下,大胡子的力量看來不小,這一刀砍得頗有氣勢。
祁九航手中戰刀向上一舉,“叮當”聲中,祁九航之刀居然被砍出了一個缺口,這大胡子用的居然是把削鐵如泥的寶刀。祁九航留上了心,不再和他碰撞,而是耐着性子和大胡子遊鬥。來回了有幾個彙合,祁九航發現這個敵人除了力氣大和武器鋒利,身手甚是緩慢遲鈍。瞅準了一個空子,一刀就割在了大胡子的大腿之上。
大胡子發出一聲哀号,跌倒在了地上,躺倒在地上的他嘴巴裏不停地在說些什麽。祁九航世家海盜出身,也曾去過大食,因此這大胡子說的話也能勉強分辨,依稀分辨出他說的是“投降”。
祁九航向他做了幾個手勢,那大胡子倒是聰明,很快會意,從懷中摸出一塊白布,一邊抖動一邊沖着部下大聲叫嚷。那些還在戰鬥的大食士兵,一看到船長投降,哪裏還肯再繼續拼命,都丢下了武器抱着頭老實地蹲到了地上。
随着大食指揮船的投降,海面上的戰鬥迅速結束。這一仗,依靠私掠艦隊優良的戰船,精銳的士兵和先進的大炮,在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裏,擊沉了大食船隊十一條戰船,俘虜八艘,剩餘的都狼狽不堪地逃離了戰場,祁九航卻也不想繼續追擊,隻命令部下盡快清理戰場。
這時,隻看到孔星大搖大擺的帶着人來到大食艦隊指揮船上,大呼小叫的命令手先收攏戰俘,他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好像這場戰鬥完全是他一個人的功勞,和祁九航那是沒有半分關系。
看到孔星“可恨”的樣子,祁九航飛起一腳,罵道:“你個王八蛋,老子辛辛苦苦救了你,你一點感謝的意思都沒有,現在反而來和我搶功!”
孔星笑嘻嘻地揉着被踢疼的屁股,笑道:“你反正立下的功勞多了,也不在乎讓一場我。不過這次還真多虧了你,不然老子可要大大糟糕。”
聽到他滿嘴粗話,沒有半點“孔子傳人”的味道,祁九航苦笑不止,一會他奇怪地問道:“你要這麽多俘虜做什麽?”
“你一介武夫而已,哪裏能懂其中奧妙。”孔星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些人在你眼裏都是俘虜,可在我眼裏卻全是黃金白銀,把他們拉到其它國家,這些人力氣頗大賣做奴隸使用,那可搶手得很。我老孔這次可是因禍得福,發了一筆小财。”
祁九航張了張嘴,他可實在想不到這些俘虜居然還有這樣的用場,悻悻地罵了一句:“你這麽做也不怕折了自己的壽。”
“我老孔隻要有錢賺,其它事情可顧不得想那麽多了。”孔星這次倒很是認真地說道。
祁九航打量了下孔星,發現孔星一個人又黑又瘦。想到他才歸順皇帝陛下的時候,一個人雖然邋裏遢踏,但神采俊朗,風流儒雅,哪裏像現在這般模樣!
這些年來,孔星也不知道爲朝廷帶來了多少的财富,帶其中的艱辛酸苦,恐怕也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那些朝廷裏的大小官員,漢軍中的諸級将領,都已經有家有事,但隻有他到現在還隻是孤家寡人一個。孔星甚至曾經自嘲地說過:“隻怕我死後連個送終的人也沒有……”
想到這裏,祁九航歎息了一聲:“走,老孔,到我船上去喝上幾盅,咱們可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
到了祁九航的船上,兩人喝了幾杯,祁九航這才知道了孔星船隊被困的經過。
原來,這孔星的船隊,來到了一個靠近海邊,叫“巴姆巴挲”的小國,此地盛産優質刀劍,孔星想着收購上一批,将來可以交由朝廷研制。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國家的國王不知道爲什麽,甚是仇恨漢人,而且他又把本國制造的刀劍看成是最高秘密一般,因此居然派出軍隊驅逐孔星。
但巴姆巴挲此國甚小,雖然盛産刀劍,但正規軍總共隻有幾百人。孔星哪裏會将他們看在眼裏,打了幾仗之後,将巴姆巴挲的軍隊打得落花流水。
這國王一看勢頭不對,急忙換了副嘴臉,恭恭敬敬地将孔星當成貴賓一樣迎入國中。孔星也不願意上岸,隻要求大量購買武器即可,自己卻還是依然住在了船上。
但是,巴姆巴挲卻素來爲大食的附庸之國,那國王明裏笑臉相迎孔星,暗地裏卻派人向大食求援,請求殲滅孔星船隊。大食倒也賣力,派出了戰艦在黑夜裏偷襲了孔星船隊。
孔星在軍事上卻是個外行,猝不及防之下,隻能帶着幾艘商船拼死沖了出去,其餘的卻被大食士兵俘虜。孔星一路逃命,卻終于被大食船隊包圍,還好祁九航及時趕到,否則隻怕事情會大大不妙。
“混蛋,一個小小國家居然敢對我大漢無禮。”祁九航聽到這,再也忍耐不住:“明天你我就集中所有船隻,殺它個回馬槍,讓那什麽國王,知道得罪我大漢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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