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伐之前王競堯就提出的發行紙質貨币的事情,經過李襄陽等人一年多的精心準備,終于到了實際發行的時候,而這一種紙質貨币被王競堯親自命名爲“漢币”!
對于這種超越了幾個時代出現的事物,大漢帝國控制區内的民衆并不是特别認可,以王競堯的大本營福建來說,過去這的民衆對于朝廷頒發的指令一般都是熱烈擁護的,但在漢币發行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他們卻普通采取了漠視的态度。
朝廷鼓勵以漢币取代金銀銅錢進行交易,但在各店鋪、日常交易之間,所有人都一概拒絕接受這種紙質的貨币,不管是商人還是普通老百姓,一緻地認爲所謂的漢币,其價值完全無法和金銀銅錢相比。
其實中國紙币的曆史,除了北宋時期曾經在四川成都發行過的“交子”之外,其實中國紙币的起源追溯到漢武帝時的“白鹿皮币”和唐代憲宗時的“飛錢”。
漢武帝時期因長年與匈奴作戰,國庫空虛,爲解決财政困難,在鑄行“三铢錢”和用銀和錫鑄成的合金币“白金币”的同時,又發行了“白鹿皮币”。所謂“白鹿皮币”,是用宮苑的白鹿皮作爲币材,每張一方尺,周邊彩繪,每張皮币定值40萬錢。由于其價值遠遠脫離皮币的自身價值,因此“白鹿皮币”隻是作爲王侯之間貢贈之用,并沒有用于流通領域。“飛錢”出現于唐代中期,當時商人外出經商帶上大量銅錢有諸多不便,便先到官方開具一張憑證,上面記載着地方和錢币的數目,之後持憑證去異地提款購貨。此憑證即“飛錢”。
但是,飛錢也僅僅流通在當時的商人之中。
而到了宋代的時候,由于商品經濟發展較快,商品流通中需要更多的貨币,而當時銅錢短缺,滿足不了流通中的需要量。當時的四川地區通行鐵錢,鐵錢值低量重,使用極爲不便。當時一銅錢抵鐵錢十,每千鐵錢的重量,大錢25斤,中錢12斤。買一匹布需鐵錢兩萬,重約500斤,買匹布花的錢居然要用車載。在這種情況下交子出現了。
然而并非所有的交子鋪戶都是守法經營,恪守信用的。有一些惟利是圖、貪得無厭的鋪戶,惡意欺詐,在濫發交子之後閉門不出,停止營業;或者挪用存款,經營他項買賣失敗而破産,使所發“交子”無法兌現。
當官方介入發行交子發行之後,将“交子”之名改爲“錢引”,但由于“錢引”不置鈔本,不許兌換,随意增發,因此紙券價值大跌,到南宋嘉定時期,每缗隻值現錢一百文。
這些種種經過加在一起,使得老百姓對紙質錢币徹底失去了信心,攜帶金銀銅錢雖然不便,但這,卻畢竟是實實質質,看得見、摸得着的東西,總比那些随時一文不值的東西要來得好的多。
這樣的事情又不能強迫民衆接受,在這樣的情況下,王競堯決定親自出馬了。
伴随着漢币發行的同時,在泉州也成立的第一家“銀行”:“帝國錢币交易所”。在衆目睽睽之下,大漢帝國皇帝陛下親自出現在了這裏。在這裏,他爲他的将軍們頒發了新的一個月的薪饷,并且正式宣布,以後朝廷上下所有官員的俸祿,将直接采用漢币發與的形式。
而且王競堯還正式宣布,在今年,交納漢币交易的商戶,将會得到朝廷減免稅收的獎勵。同時,漢币與金銀随時可以按照比價兌換。
其後,在所有軍民的注視下,王競堯帶着皇後、妃子們走進了一家脂粉鋪,挑選了大約二兩銀子左右的胭脂水粉,當王競堯拿出漢币交給店鋪老闆的時候,那個老闆接過來的時候雙手都在不住地顫抖。
這是什麽?這在嚴格的意義上來說已經不是什麽漢币了,而是皇上禦賜給臣民的恩賞!那老闆下定決心,等皇上離開之後,一定要把這張漢币裱起來,世世代代當做傳家寶來傳給子孫後代!
有了皇帝陛下的親身說法,民衆的參與熱情顯然高漲了起來。而朝廷官員也明顯對皇帝陛下的工作采取了積極配合的态度。在這樣的情況下,帝國負責财政的一把手李襄陽再接再厲,不斷地放出一些所謂的“内幕”,一時間,在商人士紳中,使用漢币成爲了有身份、有地位的一種象征!
在這樣的潛移默化下,漢币的使用正在緩慢,但卻卓有成效地推行中。
不過王競堯也曾經告訴過李襄陽這些财政官員,漢币地推行勢必引起一些不法事情的發生,比如假币。在這個時代,水印技術當然無法實現,而一些心存歹念,妄想一夜暴富的不法之徒,肯定會動漢币的腦筋。
果然在漢币發行的第二個月,王競堯所擔心的事就發生了。某日錢币交易所在盤點的時候,發現了幾張紙币不太一樣,經過仔細對比後,終于确定這是假币。當這幾張假币放到王競堯面前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這幾張假币不光做得惟妙惟肖,幾可亂真,而且連上面的密記也不知道爲什麽做假者也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交易所出現假币的事情一旦洩露出去,将使民衆剛剛對漢币建立起來的信心打擊得幹幹淨淨,将使得帝國的貨币改革出現嚴重危機。
在這樣的情況下,王競堯立刻指示郭破虜在最短的時間裏偵破此案,并且不得驚動民衆。
首先從交易所内部開始調查的郭破虜,在排除了内部作案的可能性之後,将眼光投向了假币的來源處。經過幾天的偵緝,一個還沒有形成規模的假币團夥浮出了水面,涉案人員共計八人,而他們的領頭人居然是負責帝國财政,并且參與了漢币全程制作發行的一位财政官員!
震怒不已的王競堯當時就對李襄陽說道:“他們明明知道,朕最恨的就是這種事,可這些人在金錢利益面前,卻依然不知死活,難道真的被金錢蒙蔽了雙眼了嗎?好吧,既然他們想死,那麽朕就成全他們!告訴大理寺,這些人一經審訊完畢,立刻處斬,給朕一個不留!”
這件假币案的告破,對外的公示是這群人在使用假币的時候,被交易所的人及時發現,因爲漢币上有着特殊的标記,是不可能被仿造的,而這也從某種程度上堅定了民衆使用漢币的信心。
但是在這其中暴露出了很多問題,首先就是雖然經過了一年的準備,但漢币依然存在着很多不盡如人意的地方,容易被假冒就是其中之一。其實要想真正解決這一問題存在着很大的難度,就算到了上千年後,假币問題也依然無法得到有效解決,何況是在這個時代?
另一個問題就是交易所工作人員專業對口的問題,這些人都是臨時招進來的,雖然經過一些培訓,但依然顯得很不專業。但要想徹底解決上面的問題,卻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實現的。而專業不對口的問題,也是當今朝廷的一個弊端。比如在六部之中,有很多人都隻是讀書人出身,完全沒有接觸過這一行業,自身素質的低下,使得各部往往在做起事情來事倍功半,人不得盡其才,物不得盡其用。而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也必須從民間挑選專門的人才,設立專門的培養人才的學堂,但同樣這并不是立刻就能完成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些大臣開始上書,認爲目前政治穩定,應當開科取士。可是對于這一說法,讓王競堯反感到了極點。
科舉制度在這個特定的時代固然有它好的一面,以大唐爲例,科舉爲李世民提供了一大批優秀的人才,在唐朝彪炳史冊的曆史人物,大多是由進士出身的,其中像張九齡、陳子昂等人,也使得李世民禁不住發出這樣的感歎:“天下英雄入吾彀中!”
但科舉制度卻嚴重禁锢了漢人的思考力和創造力,甚至還奴役了漢人的思想,這樣的制度對于王競堯來說,又有什麽用呢?
思考了幾天的王競堯,最後決定還是于明年開設科舉,才此科舉已非彼科舉。屆時将分爲文武兩個科目。武科自不必說。在文科上,王競堯宣布,不管你有什麽樣的才能,哪怕你能把田種得很好,田裏出的糧食比别人的多,也可以到相應的考試地點進行應試。
不過這也并沒有完全忽視讀書人的利益,讀書人一樣可以前來參考,但書本上的東西将隻是一個方面,具體看是否被錄用,将由皇上親自出題,隻有你的答案讓皇帝滿意了,才有被錄用的可能性。
這條旨意一出,滿朝反對之聲。就連一向唯王競堯馬首是瞻的李天正也提出了反對的意見。在李天正看來,如果朝廷的官員是一個隻懂得種田,可是一字不識的農民,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在這樣的情況下,王競堯力排衆議,斷然在朝廷上告訴他的臣民:“就算他一字不識朕也要用他,因爲他地種得比别人好,朕可以讓他去指導别人怎麽讓每畝地多收獲一些,哪怕多收獲一粒糧食,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既然皇帝陛下已經下了最後的決心,堅持己見,朝廷中的官員也隻能按照陛下說的去辦。但最後的結果是怎麽樣,可誰都心裏也沒有底,或許會鬧出什麽大笑話來也不一定……
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王競堯也同時加大了在軍事方面的步伐。軍隊人員方面要質量不要數量被再次重申。按照兵部制定的計劃,帝國軍隊将被分爲陸軍和水軍,一年之内帝國國防軍,在原有基礎上将被擴充到三十五萬正規陸軍,二十萬水軍。民兵這一稱呼将被取消,取而代之的是預備役軍,而預備役兵役法規定,十八以上,三十五歲以下的帝國民衆,将被全部納入到預備役兵的體系之中。東南亞聯軍則被定了一個比較誇張的數字,二百萬到三百五十萬,聯軍士兵将主要承擔起後勤運輸的任務。
對于水軍達到龐大的二十萬人,一些漢軍将領也表示了不解。在他們看來,蒙古人的水上力量已經被殲滅,完全沒有必要花費那麽大的精力和金錢放在水軍上面。關于這一點,目前王競堯并不想做過多的解釋,畢竟現在鞑子還沒有被趕走,把自己心中的宏大構想說出來,隻怕沒有幾個人會相信。但他大力發展原本就有着巨大優勢水軍的構思是不會改變的。
火炮的發展被王競堯提到了一個無以複加的地步上,每月近五十萬兩的火炮專用經費,讓主管财政的李襄陽叫苦連天,不過皇帝可是不會去考慮這些的。王競堯憑着特種兵的經曆,也直接參與到了火器的研究之中。他的一些在鄭孝經等人看來不可思議的想法,等平心靜氣地仔細思考之後,卻給了他們莫大的啓迪,覺得未必就是不能成功的。
水軍戰船方面,王競堯雖然不是非常内行,不過也知道那種鐵甲巨艦要想在這個時代弄出來,難度未免太大了些。現在最切實的做法,就是在水軍艦船原有的基礎上,進一步的改變完善。宋朝的水軍本來就已經無敵于天下,若能得到進一步地發展,勢必将縱橫七海。
陸軍方面王競堯并不想弄個諸如三三制,營連排的制度出來,畢竟這個時代有這個時代特性,況且目前的軍隊編制也比較完善,要是突然弄個什麽連長排長出來,未免看起來有些滑稽,漢軍官兵們也無法适應。
大漢帝國的一切,都在王競堯直接或間接的參與下緊張有序地進行着。三年時間,或者最多五年之後,一場徹底恢複漢人光榮的戰争,一定能夠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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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