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來前我在流求又抓到了一批白蓮教徒,正關押在流求。”黎師似乎在考慮着什麽地說道:“最近福建的白蓮教似乎又有死灰複燃的迹象,你看怎麽處理?”
“全部都放了吧。”王競堯歎了口氣:“這些人都是無知百姓,精神上沒有依托,這才會去加入了這些邪教組織,其實這和他們信奉佛教、道教也是一樣的。隻不過佛教、道教的教義還是好的,而象白蓮教這樣的組織,卻是那些個什麽聖主之類的别有用心罷了。他們宣揚加入邪教就可以得永生,得幸福,骨子裏卻是要控制着這些信徒爲自己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服務。”
黎師怔了下,想不到王競堯一眼就看出了白蓮教的本質,以及那些鄉民爲什麽會加入白蓮教的原因,王競堯看着他的表情,微微笑了下,自己這個來自未來的人,如果連這都不懂,那也真是滑稽了。
“大人,我倒有另外個想法。”黎師定了定神:“白蓮教的信徒對那個聖主當真是死心塌地,甘願爲他付出性命也在所不辭,我看這倒可以爲我們所用。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成立個類似的教派,将軍民的思想牢牢地控制在手中,爲我們所驅使?如此大人治下領地,必然對大人死心塌地,忠貞不二!”
王競堯苦笑了下,這個想法在當初剿滅白蓮教的時候他也有過,一旦自己成立了個什麽教派,人民出于對這個教派的狂熱信仰,必然爆發出大于常日的能量。可這樣的教派,必然要和佛教、道教之類的有根本的不同才行,它不能是麻醉漢族人民思想的精神鴉片,而是要賦予中華兒女一種積極進取,開拓疆土,普天之下,皆我大漢光輝的思想。
比如佛教,佛教中有許多思想是很好的,但它的根本卻是鼓動人要無欲無求,安于現狀。一個不思進取的民族是沒有希望的,早晚會被其它民族趕上,然後牢牢地壓在身下,幾百幾千年也無法翻身。
“這主意可行,但怎麽做卻要仔細考慮。”王競堯起身爲黎師倒了杯茶,說道:“我和你說個故事,從前有個國家被異族人征服了,有個讀書人揭竿而起,成立了個教派,稱自己是天父派到的使者,很多人都加入了這個教派,後來這個天父帶着教徒起事,聲勢浩大,差點就把異族人趕了出去,還當上了天王。但是,到了後來,那些當初起事的很多元老功臣,一個個貪戀富貴,不思進取,有個被封了王的家夥,居然也自稱天父俯身,與那個天王争奪權利。”
他說的自然就是太平天國的往事,那位天王所創立的教派,其本質就是一個政治性邪教。
王競堯繼續說道:“後來,這次起事失敗了,但那個國家也從根本上耗損了元氣,過了幾年,外國人進來了,他們用一種叫刺刀和軍艦的武器打開了這個國家的國門,從此後這個國家迎來了一段最黑暗的曆史!”
黎師聽得非常入神,他隻當王競堯在說一段寓言,但他卻決想不到這是發生在中華民族身上一段真實的血淚史!
王競堯這時候表情有些冷酷地說道:“我所希望看到的教派組織,決不能象那些邪教組織一樣毒害漢族人的思想,而是要宣揚一種精神,鐵血精神,積極進取,拓疆萬裏的鐵血精神!要把漢人的戰旗插到世界上的每一個角落;要讓太陽照耀到的地方都有我炎黃子孫的威武身影,要讓普天下隻有一個國家,那就是我泱泱中國,是的,世界中心之國,萬衆景仰之國!”
黎師聽得熱血沸騰,當即跪下說道:“元帥,請把這個任務交給我,黎師必然不負所托,讓元帥看到需要的東西!”
王競堯點了點頭:“去吧,好好辦理,我們的思想,已經到了改變的時候了!”
“大人,大人,何翰将軍回來了,何翰将軍回來了!”正說話間,忽然一名王競堯的親兵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興奮地大聲叫嚷道。
“什麽!”王競堯當時就和黎師一起從椅子上躍了起來,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麽。
在流求的一系列軍事行動中,王競堯集團最大損失就是失去了何翰這名水軍幹将。當時雖然沒有确定何翰的死訊,但茫茫大海,生還的幾率幾乎沒有,所有人都對何翰還能活着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但這時他忽然出現的消息,怎不令王競堯欣喜若狂?
“何大人不但回來了,還,還……”那名親兵簡直有些語無倫次了:“大人,還是您自己到港口去看下吧!”
才一到泉州港口,面前的景象立刻讓王競堯、黎師,以及同樣聞訊趕來的李天正等人目瞪口呆,隻看到港口海面停泊着大大小小總有七八十條海船。許多穿着希奇古怪,一看就是海盜模樣的人正在船上和碼頭間跳上跳下。這些倒還算了,那些個海盜居然還從海船上擡下了一口口箱子,以及無數被繩子捆綁在一起的外國男男女女。男人長得雖然古怪,也還罷了,總數總有上百個的女人,有的長着一頭金發,有的身材高佻,皮膚白皙,可眼睛竟然是藍色的,更有甚者,其中居然有十數個和“黑人營”士兵一樣,皮膚墨黑的女人。
王競堯隻一眼就看到水軍将領何翰,在港口上和一個二十來歲,身材粗壯的年輕海盜在大聲吆喝着什麽,指揮着海盜們把東西一一從船上運送下來。
“何翰!”王競堯大聲叫了一句。
何翰回頭一看,見是元帥,急忙幾步上前,倒頭就拜:“元帥,小将何翰回來了!”
“起來,起來!”王競堯見何翰未死,心中高興,可看到港口亂哄哄的樣子,又皺起了眉頭說道:“你小子這段時候跑哪去了?我們都當你沉到海底喂魚了,你這是給我唱的哪一出戲?”
“是啊!”符海波重重的擂了他一拳:“他媽的那天把我們給吓壞了,都說你小子命怎麽那麽苦,當海盜大風大浪經過了沒事,吃上皇糧了居然淹死。剛才我聽說有七、八十條海船向泉州駛來,我還以爲是鞑子的船隊打來了,可那報信的小兵卻說船頭打的是你何大将軍的旗号,我當時就給了他一腳,以爲他看花了眼,沒想到居然真的是你回來了!”
何翰“嘿嘿”笑着,把和他呆在一起的那個年輕海盜叫了過來,說道:“先給你們介紹下,這位是十三島海盜總頭目祁九航,當日就是他救了我!”
“大人,小人祁九航也是中原人士,當年跟随祖父漂流到了海外,做了名海盜,但心依然在我大漢,此番得何大人引見,得見大人,望乞收錄!”祁九航跪下抱拳道:“小人在海外也聽說鞑子兇殘,肆虐我中原大地,祁九航就算粉身碎骨,也要跟着大人驅逐鞑子,恢複我漢人的萬裏江山!”
王競堯将他從地上扶起,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漢子,都是我大漢族的好漢子,我收下你了,也任命你爲天衛軍水軍統制。對了,先告訴我們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原來,祁九航一家當初爲躲避中原戰亂,五十年前就漂流到了海外。祁九航的祖父在海外拉起一支船隊,當上了海盜。等傳到了祁九航父親這一代,聲勢大振,隐隐然成爲了附近十三島海盜領袖。這些海盜,專門劫掠大食這些外國國家船隊。祁家的船隊最是膽大,居然經常在大食、爪哇、甚至遠航到西方國家登陸,大肆搶劫一番後才揚長而去。那些國家的人大是頭疼,稱祁九航的父親爲“來自東方的惡魔”。後來在一次航海事故中,祁九航父親遇難,祁九航理所當然的成爲了祁家船隊的首領。
這祁九航頗有才幹,知道獨木難支的道理,仗着祖先的威名,将十三島的海盜組合在了一起,成爲了他們的首領,自号“大漢海外水軍總統領”,一時聲威大振,鄰近國家聞風喪膽,視之爲瘟神避之不吉。
等到臨安陷落,鞑子肆虐中原的消息傳到海外,祁九航心中憤怒,想憑着一身武藝和滿腔熱血報效國家,但卻不知該從何着手,隻能帶着幾條船在福建、流求外海盤旋,尋找機會。
當日王競堯派往流求的船隊,船頭上插的都是大宋的旗幟,祁九航見了本想上去拜見,但又怕引起誤會,隻敢悄悄的遠遠跟在後面。後來海面狂風暴雨突起,天衛軍水軍多有落水者,祁九航見了,急忙吩咐手下打撈救人,但其時狂風太急,無從救援。
等海面平靜下來,天衛軍水軍卻去得遠了,祁九航正失望間,忽然看到海面飄來一個宋将,等打撈上來,卻發現他還有氣息,慌忙讓人救治,終于挽回一條生命,而這人正是落水的何翰。
當何翰知道了全部經過,又聽得祁九航的一腔報國之心,心中大喜,于是勸說祁九航将十三島海盜全部帶到泉州,與王競堯王大人一起殺鞑子,祁九航當時就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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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