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競堯即将南征的消息,迅速在泉州,在福建,在天衛軍中傳開。一時福建軍民群情激奮,天衛軍諸将的求戰書雪片一樣的從各地向泉州飛來,都願沖當南征先鋒。
不過王競堯雖然下了南征的決心,由此引發的一切他卻不能不考慮。他自己要坐鎮福建,調度一切事物,不能親自帶兵讨伐,由誰當主帥,派多少人去,都是他不得不考慮的事情。
天衛軍人數不多,一線部隊全部加在一起不過五萬人,其中還有一半是新招募來的士兵,訓練的時間不長,戰鬥力也可想而知。他既要防禦鞑子可能的進犯,又要徹底平定那些東南亞小國,不由得大費腦筋。
就在王競堯舉棋不定的時候,司徒平一卻保舉來一人,此人姓蕭名浪,今年年方二十五歲。在司徒平一的舉薦信裏告訴王競堯,蕭浪本是北方人士,無父無母,但卻是個軍事上的奇才,其人平時素來自比漢時韓信,桀骜不馴,甚是驕狂。他本在宋軍中做個小小頭目,和上司同僚關系不睦,郁郁不得志之下,趁着司徒平一招募新兵的時候,擅自離開原來部隊,投奔王競堯的天衛軍中,渴望得到重用。在南征止決心下定之後,他找到司徒平一,說有平定蠻人的大計,司徒平一不敢怠慢,将他送到了王競堯處。
“青芝山之戰打錯了!”才一見到王競堯,蕭浪就頗是傲慢地說道:“若我用兵,當将福州一帶淪爲平地,堅壁清野,而後引兵從後襲擊鞑子,久之鞑子必亂,其後反擊,大勢可定,哪用得着死那麽多人?”
看到這人才見到自己的面,就指責自己青芝山大捷的不是之處,王競堯微微有些不快,沉聲說道:“若我是鞑子主帥,當指揮麾下大軍,直接攻擊泉州,隻要能打下泉州,哪管你如何堅壁清野,其勝必在于我!”
“笑話!”這蕭浪當時就出言不遜,冷笑着說道:“你當泉州城牆是假的嗎?我可命人堅守,兩下夾擊之下,鞑子如何應對?況且萬一泉州不能守住,我可讓人一把火燒了泉州,讓鞑子還是什麽也得不到!”
邊上李天正聽得微微皺起眉頭,鐵殘陽和陶亮大怒,王競堯反倒平靜了下來,這蕭浪竟然陰狠殘忍如此,爲了取得勝利當真是不擇手段。他這麽做軍隊的傷亡的确是少了,但卻要讓多少百姓無家可歸,甚至隻會引起鞑子的瘋狂報複。
“你們再聽我來獻上南征之計!”蕭浪坐了下來,也不客氣,給自己倒了一杯子的水,一口喝幹之後說道:“讨伐那些蠻人,隻需動用一萬人之力即可。每到一處,将該地所在青壯男子編成軍隊,充做先鋒,有不從者大可殺之。用蠻人打蠻人,死的都是他們的人,讨伐大軍的傷亡必可減至最低。若是遇到反抗,滿城皆屠,蠻人最是欺軟怕硬,看到這等雷霆手段,焉能不畏懼我軍威勢?天衛軍兵鋒所指之處,蠻人必然望風披靡,獻城投降,或者會有一二抵抗之人,已不足爲慮!”
衆人看這蕭浪雖然傲慢無禮,但提出來辦法卻的确甚有道理,都無不低頭沉思。
“如果蒙古鞑子發兵救援,或者直接攻擊福建,又當如何?”鐵殘陽冷聲問道。
蕭浪“哈哈”笑了一聲,說道:“此易事爾,我軍隻需主動出擊,對鞑子反守爲攻,将鞑子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那鞑子如何還有精力去應對蠻人小國?”
王競堯爲點了點頭:“那麽按照你看,這南征主帥我天衛軍中由誰出任爲好?”
“除了我蕭浪,再不做第二人選!”蕭浪自負傲慢地說道:“我觀天衛軍諸将,再沒有比我更加合适這個職位的了!”
王競堯淡淡地“哦”了一聲,說道:“你先下去休息吧,你的話我會好好考慮考慮的。”
蕭浪見王競堯沒有立刻答複自己,大是不滿,還想繼續争辯,卻看到王競堯閉上了眼睛,感覺到些沒趣,一聲不響的就退了出去。
“這人如何?”等蕭浪一走出去,王競堯睜開眼問道。
“确有才能,但爲人傲慢無禮,完全不把大人和天衛軍放在眼裏。”陶亮冷冷地說道:“要着用了他,恐怕将來非出大亂子不可!”
“其人可以用,但不可以重用!”李天正慢悠悠地說道:“尤其是不能讓他單獨領兵,否則一旦他有什麽反複,隻怕以他的才能來說,很難被大人制服!”
王競堯微微笑了下,什麽也沒有說。蕭浪出的主意,很合自己的心思,不過陶亮和李天正說的也不能不讓他多加考慮。
“陶亮!”王競堯忽然說道:“命你爲南征大軍主帥,領軍一萬出擊。我隻能給你這點兵力,以陳中建爲先鋒,七日後出發,不得有誤!”
突然被王競堯點名爲南征主帥,陶亮一怔,接着大喜:“小将必不負元帥重托,不蕩盡那些蠻人小國,決不收兵!”
之所以點陶亮爲南征主帥,王競堯有自己的想法。這陶亮心思缜密,富有計謀,爲人又忠心不二,由他領兵大可放心。
“陶亮,你肩頭責任重大,關系到我漢人威武能否傳到那些國家,千萬要小心從事。”王競堯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那個蕭浪可用,你帶上他,先充當你的行軍參謀,但不可給他領兵,煞煞他的傲氣再說。對待那些個國家,也不必客氣,該殺的就殺,該屠的就屠,半分情面也不必留。至于後勤保證,我看得要你自己想辦法解決了!”
“是。”陶亮把他的話一一記在心中,點頭稱道。
“命福州團練使司徒平一,南平團練使顧斌,各起大軍,尋找戰機,主動對鞑子發起攻擊!”王競堯站起身來,說道:“鐵殘陽,你在泉州也呆的時間長了,我任你爲上杭團練使,帶着你的鋒鐵營,也尋找鞑子交戰去。隻是不可貿然決戰,我軍人少,隻可選鞑子薄弱處進行攻擊,千萬要記得這一點。”
“我走了,你怎麽辦?”鐵殘陽冷冰冰地說道。他自從跟随了王競堯後,一直衛護在王競堯左右不離寸步,此時離開,心中有些放心不下。
“我在泉州,誰能傷我?”王競堯大笑道:“況且泉州還有兩千新兵,有這些兵力,已經足夠了。你們隻管放心打仗,後面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
大計已既然已經定了下來,衆人更不遲疑,分頭回去準備,不過這其中最操勞忙碌的卻不是這些将領,而是管錢的李襄陽和管物資的丁銘。數萬大軍出征,所費甚巨,方方面面都要準備,直把李襄陽和丁銘兩人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一點。
泉州、福州、南平等地同時動了起來,這是自從朝廷在泉州建立以來,王競堯集團最大的一次軍事行動。無論從哪方面來看,突然組織這麽大的軍事行動,時機都很不成熟,但既然作戰命令已經下了,那就絕不可能再行更改。
陸秀夫、文天祥這些朝廷官員,也暫時把對王競堯的成見抛到了一邊,雖然對王競堯的決定有意見,但全都爲南征大計忙碌起來,這畢竟也關系到朝廷的顔面問題。尤其是張世傑,他本來就贊成王競堯的舉動,此時更是熱心,忙前忙後,并再三請求王競堯允許他随着大軍一起出征。王競堯被他纏得沒法,隻得答應以他爲南征副帥。
本來按照張世傑的資曆、官階,遠在陶亮之上,以他爲陶亮的副手,有些委屈他了,不過張世傑可也對這些不管不顧,整天都樂呵呵的。
“主人,請用茶!”王競堯送走部下,正沉吟間,忽然依那喬心端着一杯茶走了進來。
自從失身于王競堯後,依那喬心就象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居然對王競堯俯首帖耳,對待王競堯都以主人相稱,把自己當成奴隸一般,再無半句想要報仇的話。王競堯也甚爲欣賞她的身材,每夜竟然天天都由她陪着,享受着她迷人的身體。那依那喬心對床上的那一套頗有天賦,又竭力奉承,不多時那套床上功夫弄得王競堯也連連大呼吃不消,也終于明白了古代爲什麽會出那麽多無道的荒淫君王。
這一切姚家姐妹、安小惠和陳霞都看在眼裏,又氣又惱,大是妒嫉。隻可惜自己可做不出蠻婆子的舉動,這時代的男人找個女人荒淫又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這四個女人對王競堯的作爲也無可奈何。
“依那喬心,你說我這仗能不能打赢?”王競堯忽然問了句,指指身邊讓依那喬心坐下:“你不知道萬一我輸了會有什麽後果。”
依那喬心卻不坐下,爲王競堯捶着腿說道:“主人做的事必然是會成功的,天下再沒有人是你的對手!”
看到她對自己死心塌地的樣子,王競堯苦笑了聲:“我問你真正是問錯了人。不過我也希望象你說的那樣,能戰無不勝,希望漢人這次能有好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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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