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兵擡頭望去,這巨樹上面的藤蔓脈絡清晰可見,下面的根系更是已透過島嶼底部,延伸到了這個機械航道空間整體。
這一點和宇宙齒輪裏的嫁接樹非常類似。但是有一點不同的是,這樹木上所結出的果實,根本不是生機力場。而是如同幻燈片一樣的水晶體果實。
聶兵心裏下意識的就想叫這些水晶體爲靈魂水晶。
他擡手想要抓取一枚,可是當他的手靠近那塊水晶時,周圍的空間忽然晃亂起來。他的手臂眼看着就開始扭曲,皮膚老化,像是老朽風化一般,将要消失。
“嗯?竟然是時間之軸!”
念頭一動,剛剛掌握的時間之軸掌控之力,從手掌逸散而出,風化的手掌又枯木逢春。
叮!
水晶在這一刻,自然掉落,分解成一面虛空鏡子,蕩漾着時空漣漪。
聶兵看到一縷精神力鑽進虛空之鏡,進入了一個未知星球,那裏一座小木屋中,一個青年孕婦正在臨盆待産。
“這是……”
聶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可是就在這一窒的瞬間。
他的面前腳下土壤忽然浮現出一面鏡子,時空漣漪蕩漾,裏面一個垂暮老人,安靜的合上眼眸,一縷精神力從鏡子中穿梭而出,光華閃過,鏡子化爲一顆水晶果實,包裹着這道精神力,挂在了巨樹之上。
聶兵有些呆了,但旋即他的眼睛越來越亮,亮的怕人。
他開始瘋狂的尋找。
雖然不是太明白,但是他有種預感,或許他的父母就在這顆巨樹的某一根枝桠上。
可是這裏的水晶實在太多了,比之天空的繁星還要多,想要在這浩瀚之中找到指定之人,實在是不太可能。
“怎麽辦?我隻有三個月的時間,就算加上我現在的掌控之力,别說三年,就是三十年、三百年,也未必能夠找到我想要找的人。”
聶兵已經爬上了大樹,可是當他看到隐藏在霧氣之後的樹頂,他内心升起一陣無力感。樹頂沒有盡頭。
可以想象,宇宙中的生命何其繁多,想要在這裏鎖定一個人,根本是不可能。
更何況,這些水晶還不是一成不變的,它們随時都會改變,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周而複始。
“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
聶兵嘗試使用沿襲生機力場脈絡的方法尋找,也使用了精神力散開式尋找,同時也嘗試過分類法等等,反正他能想到的都用上了。
可是結果依然沒有找到。
“等等!我好像忘了點什麽。”
聶兵忽然從背囊中取出一個包裹,正是之前尤裏加給他的東西。一小瓶紅色液體。
他輕輕打開瓶口,一絲淡淡血腥味逸散而出。聶兵一愣,這分明是人體内的精血。
而就在他一愣的時候,那一絲精血竟然化爲一縷紅芒,向着巨樹北面遊動。
“嗯?”
看着這種匪夷所思的景象,聶兵心裏一動,連忙跟随這縷紅芒向北移動。
一挂挂水晶果實,擦肩而過,遠遠的看到一枚水晶果實在一根低垂的樹丫上閃爍光芒。裏面一個女人的影像不斷變換。
聶兵看過這個女人的照片,正是尤裏加讓他救助的那個女人。
嗤!精血化爲一團霧氣,籠罩在水晶果實周圍,轉了三圈,而後消散不見。
“找到了,原來是這樣!”
聶兵伸手将水晶果實摘下,小心的放進背囊中,而後他用指甲在手腕上一劃,一道精血飛出。
血脈中蘊藏着基因傳承密碼,它不似星辰之力,也不似精神力,裏面參雜了太多的自我意識。
血脈中的基因密碼是來自父母的傳承,這是根深蒂固的紐帶,斬不斷的。
猩紅的血光漂浮在面前,聶兵心都提到嗓子眼,他也隻是這樣猜測,具體能不能成功,他也不知道。
嗤!血光微微一顫,接着像根靈動觸角,向着西面飄起。
“有希望!”
按捺着激動心緒,跟在血光後面,一路前行。
走了大概十幾分鍾,血光忽的向上一轉,又向高空飛去,聶兵縱身而上,不知走了多久,血光終于放慢速度,向着一根枝桠上垂挂的兩枚水晶果實纏繞而去。
就像久離父母的遊子,投入父母的懷抱,那種舔犢之情,讓人心酸。
聶兵遙遙望着那兩枚水晶果實,原本壓抑的情緒一下湧了上來,眼眶也濕潤了。
他雖然還沒看清果實中的影像是不是父母,但是他已經感覺到那種久違的慈祥。
邁開腳步,他就要撲上去将兩顆果實緊緊的擁在懷裏。
可是就在這時,咻的一道光影,裂空而過,噗噗兩聲脆響,那兩顆水晶果實瞬間爆碎。
虛空中出現兩面鏡子,時空之力蕩漾,将兩個光影吸扯了進去。
“不!”
看到這個情景,聶兵感覺心都裂開了,曾經爸爸媽媽的笑臉,媽媽溫暖的手掌牽着他的小手,爸爸偉岸的身影,将弟弟放在脖子上……
而此刻盡在咫尺,有望讓他們回到身邊,可是現在卻有人将他的夢打碎了。
他瘋了一樣撲向那虛空中的鏡子,可是那鏡子卻如同虛無一樣,根本觸摸不到。
“不要!”
“哈哈哈,小子,是不是很痛苦啊。你剛剛也把我打的很疼。你……”
“給我去死!”
聶兵猛回頭看向發笑之人,正是剛剛偷襲他的那個青年,隻不過這個青年身邊又多了兩個男子。憑借流露出的氣息,顯然都是星際戰神境界。
不過,現在就算是超越戰神的存在,他也要将對方撕碎。
“哼,那個小子,你狂什麽?讓我會會你。”
站在蘭斯特左邊,一身黑色勁裝的青年,一聲冷哼,掄起手中長刀,迎着聶兵劈開而來。
嗚嗚的勁風震蕩空間,那長刀似乎化爲一條怪蟒,剛性中帶着柔勁,扭轉的力量将周圍空氣盤結成了麻花。
後面的蘭斯特眼睛一眯,他這個朋友的實力,可是還在他之上。看起來魯莽,可真的交手才會發現,陰險的很。
因爲對方的真正武器并不是長刀,而是藏在腰間的鋼鞭,鋼刀不過就是迷惑對方的障眼法,真正緻命的是鋼鞭。
轟隆!
然而,預想的場面并沒有發生,他的朋友鋼鞭雖然已抄在手中,可是此刻卻根本沒有攻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