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雅安息懶懶的靠在樹幹上,眼神迷離,嘴角挂着惬意的笑容,溫熱的懷裏抱着一個酒壇,周圍零散的擺着數個酒壇,看上去有些醉了。
巫雅明朗醉的不省人事,頭枕在巫月腿上,身上披着巫月的外袍,睡得惬意。
散碎的月光透過樹隙,灑在兩人身上,美得好似畫卷。
遠處忽然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巫雅安息警覺的,将懷裏的酒壇塞在了巫雅明朗手裏,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生。
腳步聲漸近,隻見一個四十多歲,穿着青灰色長袍的中年男人,牽着一個小女孩,緩步而來。
男人鷹眸薄唇,留着邋遢的大胡子,整個人像是隐在刀鞘中的寶劍,看上去尋常,實則銳利無比。
這樣一個男人,在看到他三個兒女的時候,嘴角微溝。
巫雅絲麗本還歡喜的,跟在巫雅天命身後,叽叽喳喳的說這些什麽。
當看到她最讨厭的哥哥,躺在她最喜歡的姐姐腿上,睡得香甜,眉頭不禁皺成了一團,嘴巴嘟的可以挂油瓶。
轉瞬小豆丁巫雅絲麗,像是炮彈一般沖了過來,使出吃奶的勁,将巫雅明朗推在一旁,憤恨的說道:“安息姐姐,你怎麽能讓這個家夥,睡在你腿上呢,我都沒有睡過。”
“不行,今晚我要和安息姐姐一起睡。”
“不要。”
巫雅絲麗委屈的嘟唇,轉頭看向巫雅天命,希望他幫自己說說好話。
巫雅天命看着兩個女兒吵鬧,本還算好的心情,在看到地上那一堆酒壇,瞬間陰轉多雲。
他就說酒是這個臭小子偷得,他還不承認,這回抓個正着,看他還怎麽狡辯。
巫雅天命指着巫雅明朗,一臉嚴肅道:“安息,把臭小子給我叫起來。”
巫雅安息裝模作樣的,推了推巫雅明朗,搖了搖頭:“醉得太厲害了,完全叫不醒。”
巫雅天命氣的吹胡子瞪眼:“把老子的仙人醉喝掉這麽多,能醉得不厲害麽,等明天他醒了,我找他好好算算賬。”
深吸一口氣,巫雅天命像是抗麻袋一般,将巫雅明朗看在肩上,豪邁的揮手道:“回家吃飯。”
巫雅絲麗和巫雅安息異口同聲道:“是,爹爹。”
在兩人轉身後,巫雅安息不自覺的舒了口氣。
誰都知道巫雅天命最愛美酒,這十年的仙人醉是他的命根子,擅動者,殺無赦。
巫雅明朗明日醒了,日子怕是不好過,我對不起你。
巫雅絲麗趁着巫雅安息失神,拉住了少女溫暖的手,見巫雅安息沒有把她甩開,臉笑成了狗尾巴花,露出了她糯白的小牙。
巫村世代隐居于此,和外界的交流極少,村裏人與人之間愈發親近。
四人回家的路上,時不時有人過來打招呼。
巫雅安息覺得有些煩,但心中隐隐有了另一種感受,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真是古怪。
三人披星戴月,走了小半個時辰,總算到家了。
整齊的籬牆内屹立着,三座青瓦白牆的小屋。方正的院中,西面搭着葡萄架,東面臨近廚房的地方,擺着石桌石凳,看上去别有情緻。
石桌上面,此刻擺着豐盛的晚飯,還有一小壇酒,看上去就讓人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