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矮人們的立場上來看,楚小柏将矮人比喻爲牛羊的說法,顯然是極爲傷人的。
哪怕他們可以理解這些話裏面的道理,心理上也絕對不可能接受下來,甚至,他們還會因爲楚小柏的說法,對他産生強烈的反感。
無論是在天龍位面裏面對反派慕容世家的成員,還是在哈利波特位面裏面對奇洛和伏地魔,楚小柏的态度都從來沒有這麽刻薄過,一向與人爲善的他,爲什麽在面對矮人的時候偏偏如此不近人情呢?
原因有三個。
首先,是因爲楚小柏原本就對《魔戒》中的矮人一族沒有多少好印象。
就拿《霍比特人》劇情中的一些事情來說吧。在正篇的劇情之前,矮人們爲什麽會失去家園?史矛革固然是一個非常關鍵的因素,但往上追根溯源的話,矮人們的貪婪也是一個重要的理由。要不是矮人一族貪墨了精靈的寶物,導緻兩族之間的關系出現了裂痕的話,當史矛革來襲的時候,精靈們也不至于坐視矮人們遭遇滅國的慘劇。
而在正篇的劇情中,矮人們又暴露出了更多的缺點。比如十幾個人沖進比爾博家中大吵大鬧,全然不顧主人的心情,就是一種非常讓人厭惡的行爲。
再往後,當收複孤山的事情順利完成,矮人們複國成功之後,索林再次生起了貪财之心,把自己弄到了衆叛親離的下場。
這不是屢教不改麽?
熱情豪爽是矮人們的優點,可以爲他們增加不少印象分,但反過來,貪财、無禮、短視等毛病,卻也會大大降低他們在楚小柏心中的評分。要不是在《魔戒三部曲》中還有個叫做金靂的矮人,楚小柏對這個世界裏的矮人或許就隻會剩下比較負面的印象。
其次,是因爲楚小柏不想在路上弄出不必要的意外和麻煩。
不僅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跟着比爾博一起上路,在這一次的旅程中,楚小柏還有另外幾件事要做。比如趁着甘道夫出面找精靈借道的時候去跟精靈們拉拉關系,又比如跟變形人比翁好好的交流一番,而最爲重要的,則是想要試試看史矛革能不能被收服。
想要跟精靈拉關系,必然會受到矮人們的敵視,畢竟他們兩族不對付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想要跟變形人比翁交流,也一定會被矮人們抱怨。他們的目的是孤山,肯定不願意在路上多耽誤時間。
而最後的收服史矛革,那就更不用說了。血海深仇擺在那裏,矮人們要是沒能輸了,那也還罷了,但如果要是戰勝了它,他們可不會讓史矛革繼續活着。
想要把這幾件事做成,首先就要搞定矮人們,讓他們不會或者不能反對自己。又因爲矮人都是非常固執的石頭腦袋,單憑一層朋友的身份,肯定無法說服他們,于是,楚小柏就不得不選擇了更爲直接,但卻稍微有些暴戾的辦法——先給矮人們一個大大的下馬威,讓他們在潛意識裏對自己産生一些畏懼之心。
最後,則是爲了明确自己的立場。
别忘了,楚小柏現在扮演的是一名邁雅。甘道夫也罷,瑞達加斯特也好,凡是沒有堕落的邁雅,心裏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私心。
隻有充分證明了自己沒有私心,才會得到甘道夫的認可。然後,當比爾博偶然發現至尊魔戒之後,才好利用這一印象,讓甘道夫心甘情願的把至尊魔戒交給自己來銷毀。
想要确立這一形象,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把自己擺在超然的位置上,拿出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的态度。
“楚,之前你的話有些過分了~。”
“好吧,我道歉。事實上,我也沒想過要跟他們發生沖突,不過,誰讓他們用那樣的态度對待火球呢?”楚小柏攤了攤手,滿臉都是無所謂的表情。
之前的宴會,因爲楚小柏的發言,落了一個不歡而散的下場。
在甘道夫打過圓場之後,矮人們這才忍住了心中的不滿,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在比爾博的袋底洞裏住了下來。
甘道夫則是跟着楚小柏一道,離開了比爾博家來到了他的窯洞裏。畢竟比爾博家的床鋪都太小了,并不适合甘道夫,還是楚小柏這裏的床鋪更适合他的體型,當然,更重要的還是因爲甘道夫想要跟楚小柏多聊聊。
“好吧,不說這個了。”看出了楚小柏是護犢子的脾氣,甘道夫果然的放棄了這一話題:“說說之前你用的那一招吧,你是怎麽做到的?”
甘道夫指的是楚小柏使用魔咒讓矮人浮空的那個場面。
“那個啊,是我從别人那裏學來的。”離開比爾博家的時候,就已經料到甘道夫肯定會詢問這件事情,那時候,楚小柏就已經想好了該如何解釋。
不過,到底是比較關鍵的對話,考慮到說錯話的後果,楚小柏就還是不得不花了點時間來措辭——他從空間裏掏出了兩根雪茄,給甘道夫扔了一根,再讓他照着自己的動作剪出煙頭,拿出火柴,一邊點着雪茄,一邊指導甘道夫如何品嘗——做完這一套流程之後,楚小柏腦子裏也想好該怎麽說了。
“太細緻的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總之,就是一種運用力量的方式。我覺得,你也可以試一下。”
掩飾漏洞的最好辦法就是轉移掉對方的注意力,讓他直接無視掉漏洞的存在。
“很複雜麽?”楚小柏的招數果然有效,一聽到他這麽說,甘道夫的注意力立刻就轉移到了‘是否能夠學會這種新技能’上了。
“倒也不算複雜。這樣吧,我來展示幾次,你好好的感受一下。”雖然兩個世界裏的巫師不是一碼事,但很顯然,中土世界裏的這些巫師肯定也擁有魔力。于是,在指導之前,楚小柏就直接省掉了驗明正身的環節,直接進入了現身說法做示範的階段。
現在是在室内,不方便施展那些攻擊力強大的魔咒。在接下來的幾分鍾内,楚小柏連續爲甘道夫展示了‘石化咒’、‘漂浮咒’、‘放大咒’、‘照明咒’等輔助性的魔咒。
原本還想展示一下自己剛剛自學掌握的阿格瑪尼斯,也就是變形咒。不過,考慮到邁雅們本身就沒有固定的體型,甘道夫等人也是到了中土大陸之後,爲了方便行動這才變換并固定成了人類形态,楚小柏就放棄了展示這一條魔咒的想法——說不定甘道夫比他還要能變呢?真要是那樣的話,楚小柏展示阿格瑪尼斯的行爲不就成了班門弄斧了麽?
“原來是這樣~。”一邊仔細的觀察着,一邊調動精神力去感應楚小柏的狀态,等他示範了幾次之後,甘道夫終于找到了一點竅門。
這麽快就讓他找到竅門了?會不會太快了些?
别忘了,甘道夫原本就是生命等級遠遠高于人類的邁雅,某些方面的素質比人類高一些,也不是什麽不能理解的事。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拄着自己手裏的長杖,學着楚小柏的手法,把杖首對準了桌上的一個杯子。甘道夫念動了才剛剛學會了發音的漂浮咒。
杯子在桌子上輕輕的晃動了幾下,稍微飄起來了三五厘米的高度,就在楚小柏和甘道夫都以爲這個魔咒已經成功了的時候,它卻又像是突然斷了電似得從空中掉了下來。
“恩?”還以爲是自己沒有掌握好,甘道夫又嘗試了一次。
連續好幾次嘗試,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到了這時,甘道夫這才确認了一點——問題肯定不是出在自己身上,而是有什麽其他還沒有想到的關節,導緻了這幾次的施法失敗。
“我想我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楚小柏更有經驗一些,比甘道夫先明白了其中的原由:“應該是法杖的問題。”
“法杖?”
“是的。這一套法術練到純熟的時候,倒是可以做到無杖施法,但在那之前,必須要有配套的法杖,才能穩定有效。”一邊說着,楚小柏一邊遞出了自己手裏的法杖。
甘道夫身邊常年攜帶着一根木杖,不過,那隻是他随便弄來的拐杖而已,就算是被他用邁雅的神力煉化過了,也僅僅隻是能作爲冷兵器使用而已。或許可以抵擋刀劍,或許可以用來砸人,但要說到施法,卻肯定不是那根木棍能夠做到的。
接過了楚小柏的魔杖,仔細觀察用心感受了一下,感覺到了它的不凡,又跟自己的木棍對比了一下,甘道夫不得不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唉,看來我還需要先弄一根這種法杖才行啊。”
“呵呵,有機會的話,我也會幫你留意一下的。”展示過了自己的能力,楚小柏突然又對甘道夫的能力好奇起來了,稍微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對了,甘道夫,要不要來切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