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道夫之所以疑問，隻是對它的來曆感到不解——史矛革是中土大陸乃至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條也是唯一的一條火龍。有着這樣的認知，再突然看到另一條火龍，要是不覺得奇怪，那才是真的說不通呢。
“沒錯。”輕輕的點了點頭，伸手在火球的下巴上搔了兩下。等火球醒過神來收斂了身形，恢複成平時的幼龍體型趴到自己的肩膀上，楚小柏這才回過頭來笑着對甘道夫和矮人們解釋起來：“小家夥的名字叫做火球，我在旅行時找到了一個龍蛋，親自把它孵化之後，就有了這個小家夥。”
“龍蛋？”聽到楚小柏這麽說，幾人就情不自禁的腦補起來。
想象着史矛革的洞窟裏堆着一大堆龍蛋，這些龍蛋又一個個孵化出來，最後滿天都是火龍的場面，強大如甘道夫，也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戰：“楚，龍蛋在哪裏找到的？隻有這一個麽？”
“呵呵，你是在擔心出現更多的史矛革吧？”知道甘道夫在擔心什麽，楚小柏雙手往下虛按，做出了一個讓他放松的手勢：“不用擔心，火球是我在另一個，恩~~，另一個‘地方’遇到的。你完全可以放松下來，在‘這邊’可不會出現第二個史矛革。”
“而且，據我所知，史矛革應該是條公龍，對吧？你也不用擔心它會生蛋。”覺得氣氛有些緊張，楚小柏又開了個玩笑。
甘道夫總算是放松下來了。不過，不是因爲楚小柏的蹩腳玩笑，而是因爲他特意加了重音的那兩個詞。矮人們和比爾博還不能理解，但甘道夫卻很清楚楚小柏的意思，他話裏的‘另一個地方’，指的可不是夏爾以外的其他地區，甚至不是中土大陸乃至這個世界，而是邁雅們認知中的‘天外世界’。
另外，在松了一口氣之餘，甘道夫也有一點小小的驚訝。畢竟去天外世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了至高的伊露維塔之外，隻有有數的幾個維拉和維麗能夠做到，而對于能力又次了一籌的邁雅們來說，這件事的難度就更大了。
也就是說，他這是在爲楚小柏去過天外世界而感到驚訝。
既是因爲已經感應過了火球的氣息，知道了它并不是史矛革那種渾身上下都冒着惡意的火龍，也是因爲相信楚小柏，認爲他可以教導好火球，甘道夫并不覺得火球長大之後會變成史矛革那樣的惡龍。
但矮人們就不一樣了。雖然現在已經親眼看到了火球跟楚小柏之間極爲親密的互動，也相信甘道夫認可的楚小柏不是壞人或者魔頭，但因爲他們自己就是史矛革惡行的最大受害者，他們就還是不太願意相信火球的無害。
“楚~，我覺得你應該早點處理掉這玩意兒。”
“沒錯，我可沒聽說過還有善良的火龍。等它長大了以後，肯定也會變成史矛革那樣的惡棍。那是火龍的天性~！”
“讓我來替你處理掉它吧，菲力的斧頭已經磨得很鋒利了~！”
火球的年紀雖然很小，但它的智力卻一點兒都不差。在空間裏出生，又經常服用靈魂溶液，小家夥的靈智早已開發到了七八歲兒童的水準。
矮人們的聲音有些雜亂，其中還帶着一些口音，火球并不能全盤聽懂，不過，它的智力已經足夠讓它分辨出這些人對待自己的态度到底是惡意還是善意了。
“呼~~~！”很不爽這些矮人們的‘叫嚣’，火球長大了嘴，一個‘火球’糊到了菲力的臉上。
誰讓他鬧得最歡實，還已經拿起了斧頭呢？
“我的胡子~~~！”火球隻是想要發洩一下心裏的不滿，并沒有弄死對方的打算。可就算是這樣，它噴出來的小火球還是點燃了菲力的胡須，把他吓了個夠嗆。
被奇力潑了一杯啤酒，前襟也弄得濕哒哒的，好容易弄滅了火苗之後，菲力的臉上已經熏成了黑一道白一道的顔色，配上他漲紅的臉色和啤酒的淡黃色泡沫，他的臉上就像是開了一個染坊似得，看起來‘漂亮’極了。
“我一定要殺了它~~~！”奇力再一次拎起了斧頭，氣吼吼的朝楚小柏沖了過去，好吧，其實是朝火球沖了過去。
矮人本就很暴躁，個個都是不容挑釁，隻要一點火星就能點爆的火藥桶脾氣，更何況，矮人們又無比重視自己的胡須，其固執的程度甚至不亞于宗教信徒們對教義的虔誠。
站在奇力的立場上來看，火球燒了他的胡子，絕對可以算是一種極大的挑釁，也怪不得他會如此狂暴。
“不~~！”生怕奇力真的跟楚小柏打起來，作爲主人的比爾博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楚小柏的反應倒是冷靜多了，翻手之間抽出了魔杖，迎着沖上前來的奇力點了一下，嘴裏輕輕的念出了一條咒語。
“唔？”被施加了漂浮咒的瞬間，奇力就覺得自己完全喪失了對身體的控制。又因爲最後那一腳的蹬力，他整個人就像是一枚炮彈似得，在空中劃過了一條直線，直直的‘飛’過楚小柏的身邊，撞到了他身後的牆上。
沒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幕，矮人們都瞪大了眼睛，比爾博也維持着之前的嘴型，嘴巴大的能橫着塞進去一顆雞蛋。就連甘道夫，也因爲眼前的狀況露出了極爲驚訝的表情。
“各位，請冷靜一點兒。”對矮人們叮囑了一句，轉過頭來，楚小柏又看向了因爲擔心掉下去而抓住了房梁的奇力：“尤其是你，奇力先生。”
未知的總是最讓人害怕的。對于矮人們，這個道理也一樣通用。
懾于楚小柏的神秘，矮人們都不敢有什麽意見，至于奇力，身爲意外事件的當事人，這會兒還沒從沖擊中緩過勁來呢。
“火球可不是史矛革，明白麽？”看到大家夥兒都安靜下來了，楚小柏才再次重申了一遍。
“你怎麽能保證它以後不會變的像史矛革一樣呢？”時間過去了十幾秒，矮人們之中最有智慧的巴林先回過神來了。
“像史矛革一樣？”想要扭轉矮人們對火球的敵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起碼來說，光憑灌輸的話，肯定不可能讓這些石頭腦袋認同。想了想，楚小柏決定劍走偏鋒：“在你們看來，史矛革是毀滅家園的兇手，但在我看來，它卻并不是那麽不可饒恕。”
果然就如同預想的一樣，一聽到這句話，矮人們的眼神就變得不一樣了。沒有了之前的認同和熱情，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憤怒和仇恨。
“别這麽看我，我跟史矛革可不是一夥兒的。”無所謂的搖了搖頭，楚小柏接着解釋：“史矛革攻占了你們的國度，所以才會被你們所仇恨，不過，你們有沒有想過，它爲什麽會攻擊你們？是因爲它敵視你們矮人麽？”
“不，那都是因爲你們矮人國度裏的财富。對于龍族來說，亮晶晶的東西是它們最無法抵抗的誘惑，它們對那些東西的癡迷，等同于你們矮人對烈酒的喜愛，也等同于霍比特人對美食的喜愛。”
“也就是說，隻要孤山那裏堆着亮晶晶的财寶，引來史矛革幾乎就是必然的事情。住在那裏的是你們矮人也好，是霍比特人也好，是人類也罷，都沒有任何不同。”
“另外，史矛革要的并不是‘财寶’，說的直白一點，那些财寶值不值錢，對它來說一點兒都不重要，它要的隻是那一堆亮晶晶的玩意兒。所以，你們當初說的‘史矛革是因爲貪财而襲擊了你們的家園’，其實并不正确。”
“可它到底是襲擊了我們的家園，還帶來了那麽多的慘劇~！”不能接受楚小柏的說法，巴林很是不滿的抗議了起來：“它殺了人，而且還是那麽多人~~！”
“如果我沒記錯，你今天應該也吃了不少肉吧？”搖了搖頭，楚小柏并沒有因爲巴林的抗議而改口：“矮人是一種生命，牛羊也是生命。你們吃肉的時候，可曾考慮過牛羊們的想法？同樣的道理，史矛革和你們原本就是不同種族的生命，身爲龍族的它又遠比你們更加強大，你覺得，它會考慮你們的想法麽？”
“從行爲上來看，史矛革确實帶來了很慘痛的後果，可以算是‘惡’。但真正說它是有意識的在四處爲惡，倒也不盡然。”
一邊說着，楚小柏一邊瞄了一眼甘道夫的表情。在他看來，甘道夫應該也是同樣的想法才對，要不然的話，甘道夫爲什麽那麽多年都不去管史矛革的事，偏偏非要等到索倫想要聯絡史矛革的時候才來動手？
說白了，甘道夫不是的目标并不是史矛革本身，而是爲了避免‘史矛革跟索倫聯手’的狀況出現，所以才會四下裏聯系矮人們，幫助他們收複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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