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對象是其他人，慕容家這一對父子必然會爲了隐瞞消息而直接動手殺人，但現在是面對楚小柏這麽個神僧，他們兩個可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當然，楚小柏的話帶來了太大的沖擊，讓他們兩人失了平時的本性，也是理由之一。
總之就是不敢不認賬，反而還會擔心自己給不出同等價值的好處。
“什麽？就這個要求麽？”内心忐忑的詢問了楚小柏，等聽到了他的要求，慕容博和慕容複又愣住了。
不是因爲楚小柏要求的太多，事實上正好相反，楚小柏要求的實在是太少了，僅僅隻是‘教我習武’而已。
“兩位施主，都怨小僧沒有說清楚。”還以爲慕容父子誤會了，一看到他們愣神了，楚小柏又開口解釋了一句：“小僧想要學的并不是慕容家的不傳之秘，諸如參合指，鬥轉星移之類的高深功夫，就憑小僧現在的底子也學不了啊，兩位施主真不用擔心。其實，小僧隻是希望兩位施主可以替我打好學武的基礎。僅此而已。”
原本就想不通了，聽楚小柏這麽一說，慕容父子的腦子裏就越發不明白了。
“大師，爲何如此便宜我慕容家？你的指點，對我慕容家來說等同再造，可你要求的卻隻是這麽一點點，這是何故？”
剛才楚小柏才說了‘這是交易’，這會兒卻幹出了如此不符合等價原則的行爲，慕容父子倆要是一點兒都不疑惑就直接答應楚小柏，那才是真的腦子有問題呢。
‘總不能說老子什麽都不懂，隻能從最基本的學起吧？’一邊繼續故作高深，一邊暗暗的在心裏吐槽了一句。輕輕的微笑了一下，楚小柏這才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回答：“兩位施主可聽過‘功德’一說？如果慕容家願意聽取小僧的建議，不再在江湖上挑動紛争，那麽，給出指點的小僧就可以托福兩位積攢到不少的功德。對于小僧來說，功德就是最好的回報，如若再要求的更多，反倒是禍不是福。”
“真有功德一說麽？”藏身少林的時候，慕容博可沒有少聽到‘功德’二字，但那時候他可從來都沒有把這兩個字放在心上。而現在，情況又不一樣了，因爲說話的人是楚小柏這個神僧，他就立刻因爲功德一詞而露出了緊張的表情。
“有~。”隻要能勸人向善，撒個慌又有什麽要緊的。沒有含糊，楚小柏斬釘截鐵的點了點頭。
“可否爲老夫細言一番呢？”
“這……，好吧，既然慕容老施主開口了，那小僧就冒點風險好了。”知道聽了這話之後慕容博或者慕容複肯定要客套幾句，但想到最終還是需要把話說出來才能徹底圓好這個謊，楚小柏就故意沒有停頓，搶在兩人開口打岔之前先說了起來：“上古之時，先有女娲以造人之功獲封聖人，後有伏羲、神農、軒轅，俱有大功于人族，而後位列三皇。可見自古以來就有功德一說。”
“太遠的那些古事就先不說了，單說你慕容家的先祖鮮卑慕容氏。爲何鮮卑慕容氏會被滅國？歸根究底，還是壞了功德。慕容老施主，你可曾記得五胡亂華？如果隻是國與國之間的攻伐，還不至于大損德行，壞就壞在你鮮卑人将漢人視爲‘兩腳羊’。人，爲萬物之靈，将同爲人族的漢人視爲食物，等于就是承認自己放棄了萬物之靈的身份，與禽獸無異。此等惡果，豈是鮮卑一族能夠承受的起的。”
“始作俑者身上所受到的業報最重。十分功德，首善之人可得九成九，反之亦然，十分惡報，首惡之人也要背負九成九。出于此理，所以才有了‘隻有鮮卑一族被滅了國’的結果。”
話裏的内容是胡說八道拼湊出來的，但架不住楚小柏的表情足夠一本正經啊。被他忽悠了一大通，慕容博和慕容複的臉上就再次露出了糾結和後悔的表情。
“再說現在的姑蘇慕容家。慕容老施主，可知爲何你隻有一子麽？說到底，就是因爲你暗地裏做的太多有損陰德之事啊。要不是慕容家前幾代積累下來的陰德還算豐厚，就憑你的行爲，或許都不會有慕容公子的誕生。”
“祖輩積攢的陰德，在慕容老施主你這一代已經消耗完了。如若慕容老施主你還不回頭，如果慕容公子也學你一樣暗地裏攪亂江湖的話，小僧敢用性命作保斷言一句——慕容公子必然無子，慕容氏也必将就此斷根。”
斷子絕孫？
真沒想到楚小柏會說出這麽嚴重的話來，心裏想要否認，卻又因爲楚小柏的一臉笃定
（按照原文中的發展，慕容家可不就是斷子絕孫了麽？）而不得不信。
“大師……。”
“莫急，莫急。”面對一臉焦急的慕容父子，楚小柏心中暗樂，面上卻還是保持了嚴肅：“破解之法小僧已經說過了，隻要按照小僧的建議去做，慕容家還是有救的。對了，既然已經說了這麽多了，小僧也不妨多指點兩位一句——按照小僧的測算，慕容家的中興之地是在北方，而契機則是另外一個名爲女真的小族。”
“女真？”
“恩。女真一族生于兇山惡水，本就是天生之惡。如若讓其坐大，天下必然生靈塗炭。所謂除惡就是爲善，慕容氏若能替天行道，除去女真一族，尤其是滅其首惡……。”說道這裏，楚小柏又神神秘秘的‘掐指一算’：“此人名爲完顔阿骨打。隻要能滅殺此人，就算沒有碾滅女真全族，也可以得到六分功德。”
“慕容老施主不再爲惡，小僧可得勸善之功；慕容家立國北方，守護一國之人，小僧也可分到一分功德；如果慕容家能夠除掉女真惡族，天降偌大功德之時，憑借指點之功，小僧應該可以得到一兩分功德。嘿嘿，應該足夠小僧笑個五百年了。”
“總之，事情要你們慕容氏去做，小僧隻是動動嘴皮子而已。分到的功德本就可以算是你們慕容氏給出的回報，正好抵足了小僧的‘動嘴’之功，要是再求其他……。不是小僧不想貪，小僧怕的是過猶不及啊。”
剛開始的時候，功德一說還隻是爲了解釋‘爲什麽隻學基礎’而弄出來的借口而已，并沒有想過要讓慕容家去對付女真族。
要不是想到了大宋這邊絕對不能讓慕容家重新建立的鮮卑國染指，必須要把鮮卑一族再弄去北方，楚小柏也不會想到同樣誕生于北方的女真族。
想起了女真族，就想到了他們日後建立的金國，想到了在金國統治之下漢民們遭受的苦難。
雖然這裏并不是楚小柏誕生的位面，但他和這裏的漢人都屬于同樣的民族。内心之中想要替天龍位面的漢民們做點什麽，想要替他們解決掉日後的敵人，靈機一動之下，楚小柏就想到了一招驅虎吞狼的妙招——讓慕容氏去對付女真族。
在原書之中，因爲遼國國内沒有個人實力強大的武道高手，士兵的個人實力對上女真族人并不占優，所以才一直都拿女真族沒什麽辦法。這一點，從喬峰帶着阿朱一起北上的那段劇情中就可以得到證明了。
也就是說，如果有實力強大的高手出手的話，想要消滅還沒成就勢力的女真族，其實還是很容易的。
慕容家恰好就能做到這一點。
無論是在少林寺裏苦修了二十多年的慕容博，還是半桶水晃蕩的慕容複，甚至就連慕容家的四大家臣，都有單獨格殺完顔阿骨打的實力。
隻要他們在這件事上盡心一些，就算沒法徹底消滅女真全族，也可以把女真族内的精英們滅個幹淨。
如此一來，群龍無首的女真族人也就成不了氣候，不用再擔心他們如同星星之火一樣燎原而起了。
至于慕容氏滅了女真族之後會不會趁勢而起，如同原本該出現的金國那樣先滅大遼後侵大宋，其實也沒有必要擔心。
不是還有楚小柏麽？
真到了那個時候，完成複國重任的慕容一家肯定會越發的敬重楚小柏，不說給他立個神位擺在祠堂裏上香敬拜，最起碼也會把他視爲國師看待。如此一來，或許隻要楚小柏一句‘入侵大宋有損陰德’，慕容家的當主就會立刻打消南下的念頭。
再退一步來說，就算慕容家當時的家主不聽話也沒關系。
南征北戰不用花時間？穩定國情呢？算下來，等鮮卑複國并步入平穩，并再次積攢起出兵攻伐他國的實力，最起碼也是幾十年之後的事情了。
有這麽長的時間，足夠金手指在身的楚小柏成就超凡了。
好好說話偏不聽是吧？一巴掌拍死算求。
對于步入超凡的楚小柏來說，颠覆慕容家或許僅僅隻是他一個念頭的小事而已，根本就沒必要太過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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