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主宰了我的命運，但是你難道就真的不怕？
我選擇去死嗎？
甯夏在甯歡面前說出了這句話，随即，全身經脈真氣逆轉起來。
就如同突然倒轉的風車。
經脈逆轉，便是氣血攻心，便是心髒漲裂，七竅流血而亡。
在甯歡将這一切的原委告知之後，甯夏幾乎瞬間就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但是當甯夏的經脈剛剛逆轉的那一瞬間，在甯夏面前，甯歡靜靜擡手，輕快地打了一記響指。
那一瞬間，甯夏感覺自己全身瞬間癱軟下去，原本的真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要說真氣逆轉心髒漲裂而亡，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幾乎不存在了。
甯夏頓時驚慌起來：“這……”
“怕，我當然怕。”甯歡在甯夏面前慢條斯理地說道：“你是我尋找并且栽培了那麽久的果實，馬上到了采摘的時刻，我當然害怕，有人捷足先登摘下了我的這顆果實，更害怕我的這顆果實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麽沖動的事情。”
“所以未雨綢缪是最基本要做的事情。”
甯夏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在一點點地離自己而去，逐漸感受到的是可怕的寒冷沿着四肢百骸蔓延而來。
這不僅是身體上的寒冷，更重要的是心中的寒冷。
“你以爲你能夠掌控這個世界上的一切，讓所有人都變成你指尖的傀儡嗎？”甯夏有些顫聲地說道。
“當然不行。”甯歡淡淡看着甯夏：“我也不需要控制這個世界上的一切，我隻要控制與我相關的人就夠了。”
“我知道你現在很恨我，但是你越恨我，到那個時候，我就越能夠體會到你情緒的甘美給我帶來的快樂。”
“當然，我還會給你服下這個世界上最烈的媚藥，會讓你在意志清醒的狀态下主動向我求歡。”
“隻有這樣，才能夠将你悲歡交加的情緒壓榨到極緻，才能方便我大悲賦的進一步突破。”
甯歡一點一點，冷靜地向甯夏說出他的全部計劃，甯夏原本想要自殺以明志，但是她現在發現，可能連自殺都是一種奢望。
尤其是在甯歡的叙說下，甯夏已經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命運。
是的，她将會被迫屈辱地委身于這個最痛恨的惡魔身下，讓眼睜睜看他取走自己的處子元陰，而她卻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改變不了。
“你會不得好死的。”甯夏看着甯歡，顫聲咒罵道。
“會有人替我殺死你的。”
甯歡對于甯夏的咒罵，真的是一點都不在乎，他反而有些欣喜：“對，就是這樣地仇恨，你越憎恨于我，我就越能夠體會到你情緒的甘美。”
“以及我對你那過去十年的養育與教導之恩。”
“那愛恨交織，就是你對我的最大補益。”
聽到這句話，甯夏驟然沉默地閉嘴。
因爲她知道，現在無論她說什麽，都是沒有用的。
無論她對甯歡是愛是恨，是崇拜還是憎惡，都正中眼前這個男人的下懷。
況且，不知道甯歡究竟在她體内下了怎樣的後手，在對方一個響指之後，自己就真的失去了逃跑或者自殺的力量，就如同砧闆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或許就像甯歡所說的，她會被灌入這個世界上最烈的媚藥，然後在意識清醒下向自己最仇恨的人求歡，最終來成爲甯歡最得意的爐鼎，讓他可以在武學這條道路上徹底踏入前人從來沒有踏入的地步。
自己隻能看着這一切發生。
“會有人替我殺了你的。”甯夏擡起頭來，看着甯歡，最終平靜說道。
之前她顫聲咒罵的那句會有人替我殺死你，更多隻是單純的發洩，但是眼前這句會有人替我殺死你，卻似乎是在平靜地說一個事實。
而甯歡則哈哈大笑起來，他看着甯夏：“整個洛城，乃至于整個中原武林，你知道有多少人有資格在我手下過三招嗎？”
“更别提有資格能夠将我殺死之人。”
“但是他可以。”甯夏逐漸鎮定下來。
她剛剛被甯歡帶走的時候，更多的是麻木與犧牲，以及在内心深處對于甯歡的服從與敬畏，但是當甯歡将一切的前因後果向着甯夏和盤托出的時候，甯夏的内心深處，則更多熊熊燃燒的仇恨之火以及人生被愚弄的憤怒，所以她才最終決定自殺以明志。
但是當自殺也沒有辦法完成的時候，那一瞬間甯夏才真正接近絕望，尤其是甯歡對她所說出的那個未來，更是讓甯夏感到自己完全無力掙脫這重重的枷鎖。
而這個時候，方别才突然在自己的面前閃現了那麽一刹那。
是的，她曾經和方别有過約定，準确來說，是方别主動來找她的，那個約定的内容，就是如果甯歡真的到來，并且方别到最後時刻還沒有出手的話，那就說明方别還沒有足夠把握去殺死甯歡，這個時候就不可避免由她出面。
即使不知道一切最終的原委，甯夏也确定的一點就是，自己對于甯歡真的很重要。
否則甯歡也不會不遠萬裏來到洛城将她尋回。
隻是甯夏唯獨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以爲自己所做的掙紮的一切，依舊是在蛛網之中，是甯歡所注視着的遊戲一般的掙紮，并沒有給對方造成任何的麻煩。
“他又是誰呢？”甯歡饒有興趣地看着甯夏：“說出來他的名字，我會将他的頭顱放在你的面前，連同你的希望一起碾碎。”
甯夏笑了笑，她低頭笑着，笑聲從微弱到大聲，直到旁若無人地大笑。
甯歡靜靜看着甯夏在笑。
等到甯夏笑夠了，他才繼續問道：“說吧，說出來他的名字吧。”
甯夏點了點頭，按照當初和方别的約定，說出來了那個名字。
“華山令狐沖。”
此言一出，在旁邊一直聆聽的甯天瞬間神色一變。
甯歡注意到了這一點：“天兒，你知道這個名字？”
還沒有等甯天開口回答，在紅袖招外，有清亮的女聲自外而内，如劍一般抵達而來。
“華山商九歌，聽聞悲苦老人曾在黃河之畔與師兄一戰，不分勝負。”
“希望能夠和前輩再戰一場。”
“以正華山劍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