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對我這麽好,爲我受傷,一路背着吓暈的我,讓我安心,這樣的情,值得用命來回報。”
元恩靜靜的說着,聲音小的連自己都聽不清楚。眼前恍惚中,梁紫鏡的身影若隐若現,他想拼命看清她的臉,可他卻是再也無力看清,他聽不見,看不見,如今,也說不出了話。這裏毒的厲害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了,可是他卻偏巧沒有猜到這毒書陣的長度,他本以爲自己可以将梁紫鏡救出毒書陣,就算是用命做代價。
可現在,有些失策了,接下來的路,又有誰陪她一起走下去呢,她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紫鏡。”他第一次不是叫她女俠,梁紫鏡頓了頓,什麽話都沒有說出來,隻是真實感到淚水劃過的痕迹讓她有種刺痛感。
他說,“紫鏡,活着離開這,不要枉我此生。”
“滾一邊而去!”梁紫鏡抹幹了淚水,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麽有太多的起伏。她深吸一口氣,将奄奄一息的元恩背了起來,也不管這毒書上的劇毒,一步步堅毅的走着。
“梁紫鏡,你瘋了嗎,你,你承受不了這毒的。”
“閉嘴!”元恩吃驚的狂吼被梁紫鏡冷冷打斷,或許也感到了自己所受的毒的蔓延,她輕咬下唇,将唇咬出血來,讓毒不至于在血液中擴散的太快,“我沒有僅僅那麽會算計,所以對于一些事我不會有太多的其他想法,我不覺得你救我會有什麽目的,所以,我也不想這麽白白的讓你爲了我犧牲,反正這毒書我一個人也是走不出去的,都是死,還不如試試,如果成功,那麽不論怎樣我都要把你救活,如果失敗。。。我陪你一起死。”
背上的元恩怔了很久,直到梁紫鏡因爲承受不住毒性不小心摔倒,卻把他小心的護住,然後要死要活的爬起來,麻木的向前走着。
“白癡。”他賣力的輕笑一聲,他相信此時的梁紫鏡意識已經混沌了,所以他才敢這麽大膽的說梁紫鏡白癡,否則,怕是不管她再怎麽沒力氣也要踹他的。
好。很好。
已經到了極點,元恩似笑非笑沉沉的睡了過去,這笑似乎代表着就算此睡不起也再無遺憾。清冷的風吹過,帶着淡淡的白薔薇香味,似是彌漫了整個地道,耳邊,竟然是水流的嘩嘩聲,敲打着堅硬的磐石,伴和着天籁,好像還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原來,自己死前原來會有這樣的幻想的。
這是梁紫鏡的最後一個想法,想完後,她便暈倒在了地面上,而自己背上的元恩也順着倒了下去,在他們倒下的一瞬間,那紫色的光芒忽的變成了玉一般的色彩,而兩人的身上也若有若無的升起了淡淡的紫霧。一雙蔥白的手拿着小巧的瓶子突然出現在紫霧上方,将紫霧收的幹幹淨淨,最後,還對着梁紫鏡身邊出現的紅衣女子露出了一個天真無罪的笑容。
“幸好還來得及呢,這樣就好了,我已經将他們所受的毒書陣上的毒收的一幹二淨了,這樣他們出去以後再調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謝前輩了。”古僅喬松了一口氣,向回一點頭謝意。回一眯着眼懶散的靠在牆上,看着古僅喬望見同樣暈倒的元恩時那陰冷的眼神,哼了一小調。
“你不信他。”回一肯定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就算親眼看見了他救了這個女孩兒你也還是不信他,我覺得你現在反而更懷疑他了,懷疑他因爲什麽目的救了這個女孩兒。”
被人一語道破,古僅喬沒有任何的愧疚,反而風輕雲淡的揚唇,漫着淡淡的苦意,“不相信一個人很容易,讓我信一個人卻是有點難度的。經曆太多了,連相信這個字眼都說不出來了,前輩,你是不是覺得我這種人很可悲也很可怕。”
“不不不,你太謬贊自己了。”回一慵懶的回給了她一個淺笑,“比你可怕的,我不是沒有見過。”
見過,是親眼見過,最可怕的人。像個瘋子,喪心病狂。
死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地獄嗎?昏昏沉沉,梁紫鏡半夢半醒的将自己硬撐了起來,雖說她不太相信什麽鬼怪之說,但心中卻還是有這個念頭的,對自己的解釋就是,人有點念頭總是好的。身上,在地道時的疼痛感已經完全減輕,梁紫鏡清醒了半分,臉上竟破天荒的露出一個憨憨的微笑,心裏想着原來死後傷口就不怎樣疼了呀。心裏這樣想着,眼神卻也是沒有閑着,四處打轉着,或許是因爲這周圍的環境什麽的都太有沖擊力了,梁紫鏡下意識的長大了嘴巴。
瀑布沖擊着沿岸的碎石,這巨大水流的沖擊下,那絲絲的泉水叮咚聲卻也是極其明顯的存在。白色的薔薇花開了滿院,襯着古色古香的小木屋,别有一番風味。桌上,還煮着一壺熱酒,冒着淡淡的酒香,與薔薇的香味混在一起,令人心曠神怡,仿佛所有的疲倦一掃而光。屋内,一個陌生的粉衣女子紅了眼般的砸着屋内的東西,每砸一個東西都碎碎念上幾句話,表情猙獰如閻王,對,就是閻王大人!
原來,閻王大人是長這樣。梁紫鏡有些激動,不過這閻王大人似是心情不怎麽好,難不成是自己掉進地獄的時候砸到她了?那可不成,若是真惹到她,那自己也别想好過了。
當機立斷,梁紫鏡不顧滿身傷痕,三步并兩步走下床,笑嘻嘻的擋在正準備砸一個價格不菲的花瓶邊,“閻王大人,初見聖容,安好安好。”
“閻王大人”立刻僵在了遠處,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梁紫鏡因爲這短暫的沉默而有些不知所謂的時候,一陣輕輕地笑聲突然響起,像極了某個人平日裏的笑聲,梁紫鏡不自覺的順着這聲音向源處看去。
“紫鏡,醒了,還好嗎?”
“僅,僅僅。”梁紫鏡目瞪口呆,總有種自己在風中淩亂的感覺,過了好久,她方才把這事弄明白,不過因爲反應有些遲鈍,她與大腦之前便脫口而出,“你也死了。”
“哈,哈哈。”聽到梁紫鏡這句話,“閻王大人”不計形象的大小出口,捂着肚子大有好笑到極點之意,許久,她才平息下來,擦了擦因大笑過度而流出的眼淚,“小丫頭,你,你這朋友有意思,閻王,哈哈,我看起來有這麽可怕嗎?”
“沒,沒。”梁紫鏡抱歉的笑笑,“我剛醒來,意識有些渾濁。對了,僅僅,元恩他。。。”
“你放心吧,元恩公子很好,隻不過因爲他中的毒效力比你的強得多,所以恐怕還要睡上一會兒,你就先不要去打擾他了吧。言完,看到梁紫鏡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古僅喬将茶杯放置在桌上,拂袖起身,“紫鏡,這是回一,回一前輩,就是她把你和元恩公子救了出來。”
“回一前輩?!”梁紫鏡大吃了一驚,面色訝然,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回一,直到回一感到這目光令自己有些毛骨悚然,她才把這種目光收了起來,輕輕一歎,“前輩應該和我的哥哥差不多的年歲,沒想到真如哥哥所說的那樣天道師到死也不會變老。”
“你哥哥?”回一略微皺了皺眉,“你哥哥是哪号人物,說來給前輩我聽聽。”
“我哥哥就是現任紫山寨寨主,名諱梁珩。”
“梁珩,哈?原來是那家夥。”回一不冷不熱的表情終于有了很大的松動,她把剛才梁紫鏡看她時的目光全部還了回去,揚唇,“原來是老朋友的妹妹,怪不得呢,對了,這麽多年沒見,你哥哥還好吧。”
“前幾個月去看過哥哥,哥哥還很不錯,每日處理着紫山寨的事物。”
“你說紫山寨?”回一撇撇嘴,“當時也不過是她的一句戲言,沒想到他還真的建起了紫山寨,而且還将紫山寨的名聲發揚光大,看來他還沒有忘了他呀。小紫鏡,你哥哥他成親了沒。”
這問題似乎是有點特殊,梁紫鏡愣了愣,繼續回答,“哥哥還沒有任何妻室,他說,他說沒有必要,自己這一生已經很不錯了。”
“真是個執着的癡心漢。”回一捏了捏額角,一臉無奈的笑,可想起剛才自己爲什麽生氣,她的臉又刷的一下冷了下來,“不過再見到她還真是不可能了,作爲她的姐姐,她連我都躲着,連我都敢躲,還真是長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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