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熟人,自然就搭上了話,他們倆客氣的寒顫一陣後,青年一臉不耐煩的看了看胡塵,對陳九叔問道:“這是誰呀?怎麽這麽沒眼力勁,不會叫人?”
“這……”陳九叔一臉尴尬,不知道該如何說話。
胡塵看到這樣的人就厭煩,不帶一點好臉色的冷笑一聲,道:“你算老幾,想讓我叫你,你得提升幾個檔次。”
“我……”青年不自覺的笑了一下,帶着一絲玩味,說道:“你小子說話挺沖。”
“哎哎哎,五哥五哥,算了算了,小孩子不懂事,别跟他一般計較。”陳九叔急忙攔住了青年。
他一個年級幾十歲的人,對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叫五哥,簡直沒有天理。
可是青年還不買他的賬,一把将陳九叔推到一旁,朝着胡塵冷冷一笑,大手便伸了過來。
眼看青年的手就要抓在胡塵的肩膀,胡塵側身一躲,同時跳起,一拳砸在了青年臉上,啪的一聲清脆響聲,邊上那性感的女人立刻上前,扶住青年問道:“五哥,你沒事吧?”
這邊的動靜也立刻引起了周圍食客的注意,這些人都抱着看熱鬧的心态,也不離開,隻是側目看着,一個個露出了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小子,你挺有種的!”青年捏了捏拳頭,咔咔作響。
正在這時,餐廳裏的一個服務生跑了上來,說道:“幾位客人,這裏是公共場合,請注意。”
“滾!”青年猛地回頭,大吼了一聲,吓得那服務生不敢再有言語,退到了一旁。
“**崽子,今天你算惹錯人了。”陳九叔還要再次勸說,卻又被青年推開。
而這一次,青年沒有絲毫留手,捏着拳頭直擊胡塵面門,驚鴻一刻,胡塵猛然擡手,狠狠抓住了青年的拳頭,眼中充滿了不屑。
常年練武的人,使用的力量自然也是巧力,胡塵這麽捏着青年的拳頭,竟使得青年無法突進分毫,也無法抽回手掌。
青年内心也相當吃驚,他沒想到一個穿着不起眼的小子,居然會有這樣的身手,幾年的鬼探真是白當了。
不過這麽多人看着呢,好面兒的青年自然不能這麽丢了面前,低吼了一聲,左手捏拳朝着胡塵面門再次打開。
這次,胡塵也擡起左手,抓住了青年的左手手腕,而後猛地一推,青年一拳落在了自己的鼻梁上,隻聽得咔嚓一聲脆響,青年順鼻子流血。
胡塵也不停留,雙手拉着青年的身體往前一拉,膝蓋便頂了上去。
随着一個漂亮的膝擊落下,青年整個上半身向後仰倒,蹬蹬蹬倒退了幾步,即便女人在後面扶着,兩人卻還是滾作一團,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可惡!”青年一邊擦着鼻血一邊從地上站起,慢慢朝着餐廳門口移動,同時指着胡塵大聲罵道:“可以,小子,你夠狠,給我等着!等着!”
見他還在說狠話,胡塵再次擡起拳頭,吓得青年急忙加快腳步,灰溜溜的跑出了餐廳。
一件如同跳梁小醜一般的事情落下,餐廳的人絲毫沒有影響食欲,繼續進餐,不同的是都在議論着胡塵的身手。
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胡塵要了一份牛排和一份沙拉,靜靜的等待,肚子裏憋了一肚子的火。
“胡兄弟,你可打錯人了,他是天師堂的人呐!他爸是天師堂的長老,哎呀。”陳九叔一臉苦澀,垂頭喪氣的說着,仿佛招惹了瘟神一般。
胡塵就納悶了,陳九叔有這麽害怕天師堂?當下便問:“你一個這麽大年紀的人,對一個後輩一口一個哥的叫,丢人不?”
“丢人不丢錢就行。”陳九叔搖了搖頭道:“你不懂。”
“我是不懂!”胡塵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想當年你還是一個強者的時候,何曾這麽丢過尊嚴?我告訴你,一個男人什麽都可以沒有,絕對不可能沒有尊嚴,一個沒有尊嚴的人,就是路邊的流浪狗,都不會正眼看你!”
這句話讓陳九叔捏着水杯的手掌微微一抖,他雙眼直勾勾的盯着水杯,漸漸回憶起了曾經的種種,潛藏在心頭的一股熱血忽然出現,但頃刻之間又消失的蕩然無存。
沒錯,他陳九,茅山傳人,曾經也是聞名鬼探界的高手,但那都是曾經,現在他是一個好無用武之處的廢人,如果不矮下身段,他甚至無法生活。
曾經是曾經,現在是現在,他也不想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但他已經從一個強者淪落到了弱者,弱者就必須要有弱者的姿态才行,否則後果将會不堪設想。
“我現在不過是苟且偷生而已,你可以看不起我,無所謂,我不需要别人看得起,但尊嚴我也有過。”陳九叔低聲回答着胡塵的話。
沒有尊嚴,像一條狗一樣吃别人嘴裏剩下的殘羹剩飯,現在的胡塵不理解,或許多年之後他會明白陳九叔如今的姿态。
“男人得有血性,你現在什麽都不存在了,呼。”胡塵長長吐了口氣。
陳九叔放下水杯,看着胡塵又笑了笑說道:“行了,你還是想想待會該怎麽辦吧,他肯定搬救兵去了,你一個人應付不了,而我也不可能因爲你得罪他們,你和他們,我都得罪不起。”
“不如就打個賭吧?”胡塵看着陳九叔露出了自信,手指敲着桌子說道:“我賭他們連你也會打。”
“打我?爲什麽?我又沒有得罪他們。”
“你就說你賭不賭,如果我輸了,我給你幾張我三叔的符箓讓你護身。”胡塵揚起了頭。
陳九叔樂了,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我沒得選了,好,爲了你三叔的符箓,我也得賭!如果我輸了,嘶,除了錢,我還真沒什麽給你的。”
“你輸了,就學兩聲狗叫!”胡塵步步緊逼,不依不饒。
鬼探日記:天地不仁,以萬物爲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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