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心中猜測的同時,血狂卻已經邁開大步向着那那三個家夥的方向走了過去。
三名人狼看到血狂的接近,警惕的趴伏下來,圍繞在獵物的屍體旁邊,宣告着獵物的主權,對血狂龇牙咧嘴。
而血狂卻是冷笑一聲,一揮手,大地之上立刻拱起數道交錯的石柱,如同籠牢一般,将這三名人狼束縛了起來。
三名人狼瘋狂的掙紮着,然而石柱的重量死死的壓在它們的身上,讓它們根本動彈不得。
血狂笑呵呵的領着其餘人靠近。在近距離之下,更是能看到這些家夥鋒利的牙齒和爪子,以及人性化充斥着憤怒和恐懼的雙瞳。
“嗷嗚嗚嗚嗚嗷嗷咔息!”
人狼嚎叫着,叫喊當中竟然有明顯的音調起伏,看上去竟像是在說話一般。
血狂皺了皺眉頭:“語言不通,這些家夥顯然不會通用語,這就有些麻煩了啊。”
說着,血狂扭過頭來,看向那名叫做血手的征召者:“能辨認出這種語言嗎?”
血手認真傾聽了一會兒人狼們的嚎叫,搖了搖頭:“辨認不出。”
“這樣的話,那就......”
血狂想了想,突然一揮手,幾塊石柱坍塌下來,将一頭被困在其中的人狼直接壓死,血液從眼耳口鼻當中噴射而出,慘不忍睹。
緊接着,另外一名人狼身上的石柱也癱倒下來。這名人狼更慘,腦袋都被砸碎,黃白之物灑落遍地,一片狼藉。
第三名人狼看到同伴的接連死去,瘋狂的嚎叫和掙紮起來。而他的掙紮似乎起到了一些成效,有一根石柱稍微松動了一些,剛好留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縫隙。
人狼抓住這個機會,拼着身上被堅硬的石柱的棱角刮出幾道深深的血痕也不管不顧,從這個縫隙當中鑽了出來,然後四足并用,頭也不回的狂奔出去,不一會兒便已經跑出了數十米開外。
陳行看向血狂,後者對眼前的情況并不意外,揮手示意其他人稍安勿躁,等待了一會兒之後,這才喊上其他人向着人狼逃走的方向追去:“差不多了,跟上去,這個家夥會帶我們找到日狼的大本營。”
兩名獸人感恩血狂之前爲他們的同伴報仇,一馬當先奔跑在最前面。
陳行綴在隊伍的最後,看着青青草原上那些草葉上時不時滴落的新鮮血痕,心中生寒。心中對血狂的評價再默默的提高了一些。
這個家夥,看似性格豪爽,但從剛才他這手段就能看出來,這家夥絕不是易與之輩。如果隻被他粗犷的外表所迷惑,隻怕會狠狠的吃個大虧。
不過,這次的任務既然分到了同一陣營,倒不用太過敵視。稍微小心注意一些便是。
一行人在人狼的視線之外緊緊跟随。而這個家夥似乎也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故意被放生的,直愣愣的一路前行,随着地勢漸漸的出現起伏,在日落之前,陳行等人被帶入了一片丘陵當中。
起伏的被坡處,有着一個個圓形的洞穴,一眼望去,仿佛是陷入山地當中的巨大蜂巢一般。
那名人狼進入丘陵之後,過了一會兒,突然傳來無比悲戚的嚎叫聲,簡直要比之前在草原上它目睹同伴生生死在眼前還要更加悲慘凄切。
走在隊伍最前方的獸人兄弟也是同時停下了腳步,驚疑不定的看着前方:“前面有很濃的血腥味。”
其實不用獸人兄弟提醒,陳行也已經聞到了那濃濃血液味道,伴随着微風一同從前方飄來,令人作嘔。
一行人加快步伐,進入了丘陵當中。此時天色漸晚,眼前的景色有些昏暗起來。但是陳行卻憑借着白澤之瞳的效果,依舊視物有若白晝,比其他人更先看清楚前方的景象。
屍體。
滿山偏野的屍體。
全部都是半人半狼的人狼,一部分殘軀斷臂是挂在嶙峋的山壁上,血液将岩壁都塗抹均勻。而更多的,則是因爲地勢原因而滾落底部的屍體,數量之多,堆疊了足足兩層。
此時那名爲陳行等人“帶路”的人狼,就正在這片屍山屍海前,悲恸地嚎叫。
這些屍體,絕大部分看上去都像是從高處墜落而摔死的,摔的筋斷骨折,最後流血而死。可以想象這些亡魂在生前經曆了怎樣的痛苦,這也是這裏血腥味沖天的緣故。
血狂面色嚴肅,四下觀察。
此時,前面的那名人狼在悲痛之餘,也終于發現了陳行等人的尾随。
也許是将他們當成了滅族的兇手,也許隻是爲了排解憤怒。這名狼人發狂的向着陳行等人沖來。卻不用血狂動手,前面的兩名獸人一人一巴掌,便直接将這人狼放倒在地,麻溜的打斷了雙腿。
“殺了罷。這裏已經是日狼的營地了,留着它也沒什麽用了。”
血狂淡淡的說了一聲。獸大直接便扭斷了那人狼的脖子。
血狂靠近屍堆,細細觀察,突然呼喊其他人前來:“你們來看這裏。”
陳行等人靠近一看,便看到在屍堆當中,分明有一個不和諧的“屍體”。
其他的屍體,都是四肢毛茸茸的,身上覆蓋毛發,半人半獸的模樣,
而這具屍體,卻是有着人類的頭顱,身上也幹淨無毛,隻是皮膚上有一些奇異的花紋。
血狂又向側方走了兩步,然後從幹枯的血液當中,伸手撚出了一根白色的羽毛。
“是他們......”
陳行看到這根羽毛,立刻聯想到了之前與他們分道揚镳的那四個“鳥人”。
難道,這遍地的慘狀,竟然是那四個家夥做的?
血狂扔掉羽毛,長長吐出一口氣:“應該是他們沒錯了。這些家夥,仗着能飛的優勢,比我們先找到日狼的巢穴也是正常的事情。而剛才那具屍體,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對立陣營的征召者了......”
陳行沒有說話。
日狼已經被滅族,甚至對方陣營的征召者看上去也被殺的七七八八,這對他們來說,顯然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但不知道爲什麽,血狂看上去竟是有些......不那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