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大和獸二目睹同伴的慘狀,同時悲怆的咆哮了起來。然後便看到這兩個家夥身形瞬間膨脹了幾分,雙目更是變得血紅,爪牙伸長,竟是要跳下湖水當中爲同伴報仇。
血狂站了出來,伸手按在了獸大獸二兩人的肩上。竟是隻用一隻手,就能将這兩個發狂的蠻獸前沖的态勢止住,同時冷笑一聲:“你們也想上去送命麽?”
獸大獸二悲憤的扭過頭來,血狂松開了手。以陳行的眼睛,分明看到他身上的波紋開始迅速擴散,瞬間便張展至最大,将湖泊的一部分覆蓋,緊接着,便聽到湖水當中傳出轟隆隆的異響,下一刻便是數十根遍布綠色苔痕的石柱沖天而起,石柱的上面,頂着一個長着章魚一般的觸手,前半身卻如同鲨魚一般的巨大怪物。
這怪物被石柱頂出水面,卻很快反應過來,後半身的觸手卷在石柱上,一用力,竟是将那丈許粗細的石柱直接掰斷!
“天真!”
血狂低喝一聲,陳行看到這方天地中的明黃色波紋湧動的愈發劇烈了,緊接着,在陳行等人的面前,升起了一道屏障般的石牆,将衆人遮擋的嚴嚴實實,同時,那些被湖中怪物掰斷的石柱全部轟的一聲爆裂開來,那些帶有棱邊和尖角的碎石四下激射,有一些擊打在面前的石牆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就如同天空下了一場暴石之雨,當血狂伸手塌下面前的石牆的時候,在渾濁的湖水當中,那頭怪物已然是千瘡百孔被一根石柱從身體中穿刺過去,頂在半空中。觸手還在不停的抽搐,但是卻隻是身體最後的本能反應罷了。
陳行扭頭看了血狂一眼。
開啓了生命力場的強者,果然不同凡響。
陳行恍然明悟。在開啓生命力場之前,戰鬥靠的是拳腳,爪牙,是靠自己的身體血肉在戰鬥。
但開啓了生命力場之後,就是靠自然之力來戰鬥。
埃塔諾如是,波塞冬如是,眼前的血狂也如是。
陳行在心中估算,如果自己對上血狂,能有多少勝算。
然後就目前血狂所展現出來的能力來看,除非陳行能貼近他三步之内,才能依靠螯擊有一擊必殺的機會,否則的話,距離越遠,勝率越低。
如果是在數十米之外,單是血狂控制那些石幔石牆,都足以讓陳行疲于奔命。
“最關鍵的還是之前的那些特殊物品都不能使用了啊。”
陳行歎了口氣。
娜迦之石,掠空靴,焱爆之靴。都是對實力有極大幫助的裝備,如果還能使用這些裝備,對實力的提升何止一點半點?
隻可惜,這些東西都隻是地球意志提供給他們的“新手體驗”罷了,出了“新手村”就再無法使用了。
獸大獸二跳入湖中,一人從湖水裏撈出了獸三的半截屍體,另外一人則刨開那湖中怪獸的肚子,尋回了另外半截屍體。
兩人将屍體拼接起來,勉強組成完整的樣子,然後放在湖岸便,用泥土和草屑将同伴的屍體覆蓋。一邊做着這些事,還一邊用他們星球的語言放聲高呼——這應該是他們星球送葬的方式。
其餘所有人默默的看着這一幕。
陳行心中不爲獸三悲戚,隻是感覺悲涼。
這些爲了家園而戰的戰士,在茫茫星海當中何其卑微。在死後,卻連回到家鄉故土都無法做到。
不知道,自己是否也會有這麽一天?
水源在側,又因爲有人剛剛死亡。血狂大手一揮:就地休整一晚,明天再繼續尋找“月狐”的下落。
以天爲被以地爲床。睡在距離地球不知道多少光年外的異星上,陳行無法入眠。
眼見血狂四人都離得遠,陳行私下向波塞冬問道:“你們開啓了生命力場的人,可以看到其他人的力場嗎?”
波塞冬奇怪的看了陳行一眼,然後回道:“看?生命力場無形無質,用眼睛是看不到的。如果是不同屬性的力場,在交彙時會有感應。但是如果發生兩個同屬性的生命力場碰到一起這種小概率的事情,那麽這兩個生命力場在同一空間内就會發生相互排斥。但是無論是哪種情況,力場之間的相互感應和排斥,都是不可視的。你怎麽會有這種問題?”
陳行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白澤之瞳雖然沒有了在地球時的那些明文的技能,但卻畢竟曾經是本源武器。現在雖然破損,但是卻也有着一些不凡的能力。
能夠看見生命力場,便應該是這白澤之瞳的能力之一。
陳行打住了這個話題。于是一夜無話,到了次日,血狂召集所有人在一起,道:“這片湖泊應該是因爲那頭湖怪的原因,沒有其他生物敢靠近。在這裏應該是找不到月狐的蹤迹了。我們得去其他的地方。”
獸族的那兩名征召者看樣子已經從悲傷的情緒當中清醒過來,再度默默的擔任了斥候的工作。
一行人在大草原上又奔波了數天。直至某天烈陽高懸的時候,耳畔突然傳來一陣奔波之聲,衆人扭頭看去,便看到在炫目陽光的照射下,幾頭身材高大的異獸在草原上狂奔。
說是異獸,但實際上卻是半人半獸的模樣。上半身是狼的模樣,覆蓋着濃厚的黃色皮毛,下半身卻是有着人一樣的雙腿。在頭部的地方,有着三對耳朵。并且頭頂的地方,還有一圈金黃色的毛發,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太陽的紋路。
而在這三頭半人異獸的前面,一頭比它們強壯的多的怪獸正倉皇奔逃。但是顯然這頭怪獸的速度沒有這三頭半人異獸快,雙方之間的距離漸漸縮小,便見到其中一個半人異獸猛地躍起,用利齒和利爪狠狠的攀在了那怪獸的身上。
怪獸吃痛,失去了平衡,跌倒下來,在草原上拖出一道長長的痕迹。
後面的兩個半人異獸猛地撲上去,一個對準心髒,一個對準脖子,直接在衆人面前展現了一副最原始的草原獵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