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關鍵的是,四大判官平日裏事務繁忙,又直接負責于閻王。也就是說,隻要有閻王在殿中辦事,必須有判官陪同。
而地府當中因爲這些鬼差都是無休無眠,所以一般一名閻王會主事十年,之後才會由下一位閻王接班。一輪下來,剛好百年。
在一位閻王輪值期間,冥府判官會一直侍奉在閻王殿中,寸步不離。
之前陳行在刀山地獄期間,這地府剛好輪了一回。
當時陳行首次被秦廣王判罪的時候,旁邊就是崔判官。按理來說,之後由都市王接手後,判官也應該輪換才是,卻不知爲什麽崔判官現在還在閻王殿中侍奉。
陳行雖然自信,卻還不至于自負到真的殺上閻王殿去。
目光掃了眼前這兩名女鬼一眼,正欲拉着劉彪離開,外面卻突然傳來喧嚣之聲,一下子打破了這院落的甯靜。
陳行透過門窗向外望去,便看到有一小隊四位身穿甲胄、兇神惡煞的地府鬼卒在進入了院落當中,正粗暴的打開每一間房的大門,搜查着什麽。
他們在搜查什麽,自然不言而喻。劉彪回頭瞪了兩女鬼一眼,威脅之意不言而表。
而外面那四名鬼卒已經開始分開行動,其中一名已然是向着陳行所在的這間屋子走了過來。
“你們應該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陳行深深的看了這兩位女鬼一眼,然後拉着劉彪走入卧房,将門虛掩上。
幾秒鍾後,便見到那鬼卒推門而入,看到縮在牆角的兩女鬼也不以爲意,大聲問道:“爾等可看到有遊魂在此?”
綠衣女鬼緊張的看了一眼卧房,白衣女鬼則是擋在了她的身前:“大人,我們一直在房中,并未看到什麽遊魂。”
鬼卒看了她們一眼,道:“最近地府裏逃散了一批孤魂野鬼,爾等若有看的不明身份的鬼魂的蹤迹,務必速速上報!”
“是,小女子知曉了。”
那鬼卒顯然對二鬼恭謹的态度十分滿意,點了點頭,正要離開,外面卻有另外一名鬼卒帶着一名鬼魂走了進來,在房中掃視了一周之後,冷聲道:“旁邊這間房中的鬼魂指證,看到兩名遊魂進入了這間房中。可有看到那兩名遊魂?”
之前那名鬼卒一愣,然後勃然大怒看向兩女鬼:“兩個賤鬼,竟敢騙我!”
綠衣女鬼蜷縮成一團,懾懾發抖。而白衣女鬼也是面色發白,滿面驚恐。
她們此時的行爲,算是欺騙鬼卒。若是被帶到閻王殿前,延長轉世等待期限也就罷了,甚至還有可能被發配道光就居拔舌地獄去受刑!
她們兩鬼生前都是善良之輩,沒有吃太多骨頭,也沒有被發配到地獄去,隻是被安置在這地府當中,排隊等待轉生。但是那十八層地獄的恐怖,她卻也是聽其他的鬼魂說過的,單是聽那些故事,就令人不寒而栗。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判入拔舌地獄,被小鬼掰開嘴巴,用鐵鉗夾住舌頭,拉長、慢拽,然後生生拔下。即使以白衣女鬼的震驚,也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一陣恐懼。
那鬼卒冷笑,已經向着她們走來:“竟然敢欺瞞地府鬼差,簡直罪無可恕。白飄雪,我記得你還有百年就可以輪回轉世到人間了吧,這是你自讨苦吃。”
而另外一名鬼卒則是慢慢的抽出了腰間的武器,警惕的在房間裏面巡視起來,在看到半掩的卧室房門之後,目光一凝,緩步走了過去,同時臉上露出冷笑。
因爲他透過房門的縫隙,看到了房間裏面的隐約人形。
一想到抓捕兩名遊魂的功勞,這鬼卒就忍不住渾身顫抖,興奮不能自已。
而就在他一腳踹開房門的同時,便見到一道白色的流光從中激射而出,直接洞穿了他的身體之後,還在房間裏面靈巧的拐了一個彎,将那名正向着兩個女鬼走去的鬼卒也一并洞穿!
兩名鬼卒連叫嚷的機會都沒有,便直接爆散成四落的白色光點,充盈與房間之中,陳行深吸一口氣,将這些魄力吸入體内,然後推門走出,站在院落之内,打了個響指,之前那道白色的流光便應聲飛出,然後若靈巧的燕子一般,在這四合院落當中穿梭,每進入一個房間,幾秒鍾之後便有零零碎碎的白色光點從門窗縫隙當中逸散出來——全部都是被飛刀殺死的鬼魂和鬼卒!
飛刀飛回陳行的手心當中,流光斂去,變成普普通通的直刃飛刀的模樣。除了陳行二人和那兩名女鬼之外,就隻剩陳行故意留手的一名鬼卒還活着。
陳行走進旁邊房間,将這名鬼卒拽了出來,将飛刀抵在他的心口,道:“我問,你答。不配合的話,剛才其他的鬼就是你的下場,明白麽?”
......
一刻鍾後。
陳行将手中的飛刀插入這名鬼卒的胸口,然後吸收掉他的魄力。和劉彪對視了一眼。
剛才從這名鬼卒的口中,他再次獲得了一個重要的情報。
那就是,冥府判官崔钰之所以工期滿之後還不換班,是因爲原本要在這個十年接班的察查司陸之道在半年前神秘失蹤,而通過探查陸之道的“魂燈”,發現已經熄滅,這就代表着察查司已經魂飛魄散......
有同樣情況的,還有地府勾魂使者,黑白無常以及牛頭馬面。
但是察查司也就罷了,黑白無常和牛頭阿傍也就罷了,畢竟這些都是神秘失蹤死亡的,究竟是因何而死,還是一個疑問。
但是那馬面羅刹,可是分明被謀殺于地府當中!更是導緻大量的孤魂野鬼散落在地府的各個角落!
而從已經抓捕的那些孤魂野鬼口中得知,馬面羅刹是生生被人打的魂飛魄散,這就直接觸怒了地府的高層了。十殿閻王都十分震怒,因此才派了大量的鬼卒挨門挨戶的查探,無比将遊蕩在地府裏的所有遊魂,全部捉拿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