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說笑笑,在濃霧當中向着那座宏偉城池的方向走去。
然而在劉彪看不到的時候,陳行的目光卻是沉了下來。
這次的場景,是福利沒錯。
但是聯想到自己的上次場景,也是格外的輕松,甚至讓他賺的盆滿缽滿。和史高飛這位親身經曆過的二階正式場景的資深者口中所述說的難度完全不同。
地球意志爲什麽會好心突然将場景的難度調低,甚至還大費周章的設置“陰曹地府”這樣的場景來饋贈被選中者?
輕松的背後,給陳行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無端的感覺到一陣陣的心悸寒流一般襲過全身,但是當想要抓住那感覺的時候卻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地球意志,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陳行的目光仰望蒼天,所見隻是灰蒙蒙一片。
沉悶,壓抑。
若大恐怖壓頂,大災難降臨,即是身處地獄,也無處可逃。
......
......
陰界。
南郊。
叮鈴鈴的響聲傳遍四野,牛頭人身的阿傍手拽鎖鏈,拖着幾十号孤魂野鬼,行走在濃霧當中。
以陳行現在的魄力層次,已經不在乎陰界這些孤魂野鬼蚊子腿兒似的魄力了,因此陰界的孤鬼數量恢複了正常,沒有驚動上聞,倒是讓地府的這些鬼才們松了一口氣。
《五苦章句經》記載,“獄卒名阿傍,牛頭人手,兩腳牛蹄,力壯排山,持鋼鐵钗。”
說的就是這牛頭鬼差,阿傍。
陳行和劉彪在這陰界荒原晃蕩了月餘,總算是找到了這勾魂鬼差,隻可惜是牛頭鬼差而不是馬面羅刹,倒是讓陳行有些失望。
阿傍看着出現在面前的這兩名孤鬼,面色一沉。
劉彪也就罷了,不過是普通野鬼而已。但是從陳行的身上,它卻是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魄力氣息,這等程度的魄力,絕對不是一名尋常孤鬼能夠擁有的。
“哪裏的小鬼,敢攔我去路。”阿傍将手中的鋼钗往地上一駐,大聲問道。
“難怪都說牛頭馬面是一對搭檔,連說的話都是一樣。”
陳行輕笑一聲,踏步向前:“牛頭,向你打聽些事情,若是老實相告,我倒可以讓你少吃一些苦頭。”
“哇呀呀呀,區區孤魂野鬼也敢大言不慚!吃我一钗!”
阿傍的脾氣明顯比馬面更加爆裂多了,口中咿咿呀呀的喊着,一躍而起,擎着手中鋼钗向着陳行刺來。
陳行搖了搖頭,然後目光一凝,便看到躍至半空的阿傍從腳部開始,靈體之身竟是嘩啦啦的被石層覆蓋,然後直接摔倒自地上,自胸口一下,全部變成了石雕一般,動彈不得!
陳行摸了摸手中的“娜迦之石”,微微笑了笑:“現在肯配合了嗎?”
阿傍怒目瞪着陳行,鼻孔當中噴出兩條白煙,大喝一聲:“勾魂索何在?”
便看到那纏繞着一群孤鬼身上的鐵索突然自己動了起來,如一條狂龍一般在半空中狂舞,如雷似電般的向着陳行疾沖過來。
“又是這一招。看來這鐵鏈子是你們勾魂使者的标配了?”
陳行摩挲了一下手中的娜迦之石,不做任何閃躲的動作,隻是目光看向那黑色的鎖鏈。便見到那鎖鏈已經飛掠至陳行的眼前,尖銳的尖端幾乎已經抵在陳行的眉心,然而卻突然若定格的照片一般停滞在了半空當中,然後從尖端開始,一寸寸的浮現出土灰之色,然後寸寸碎裂,逸散出漫天光點!
陳行深吸一口氣,将這些魄力吸入體内,然後走到阿傍身邊:“現在肯配合了嗎?”
阿傍的鼻孔當中不停的噴出白氣:“小鬼,你使了什麽妖術?趕緊放了我,否則就等着地府十萬鬼卒的追殺吧!”
“看來還是不肯配合?”
陳行手中光點幻化,再次形成血色短刃的模樣。
然後拿着喋血之刃從阿傍被石化的手背上輕輕地刮下一層石層:“你現在的這種狀态叫做石化,因爲沒有血肉之軀的緣故,所以石化的是你的靈魂,所以你所受到的每一分痛感都會切實的被你體會到。”
阿傍粗犷的面龐上,臉頰都在抖動,卻大聲笑道:“小鬼,你爺爺我十八層地獄都去淌過,這點疼痛是在給我撓癢癢嗎?”
“看來你還真是嘴硬。”陳行歎了口氣,也是有些無奈。
他原本是想要從牛頭馬面身上獲取一些情報信息以制定下一步的計劃,但是尋常的拷問和折磨手段對勾魂使者層次的鬼差來說顯然起不到什麽效果,而那些普通的獄卒怕是也不知道什麽關鍵的情報。
陳行目光一轉,道:“牛頭,其實我找你的緣故,是因爲我在人間有一位親人病入膏肓,我聽說地府當中生死簿記載了世間所有生靈的生辰、死時和陽壽,所以想要從生死簿上劃掉她的名字,免于死亡。”
阿傍一聽,冷笑道:“生死皆有定數,此世的死果是上世的孽因,若是生死簿能随意更改,三界豈不早就亂套了?
再說這生死簿雖然是由崔判官保管,但是簿上任何的更改,都需要十名閻王殿下的聯名指令才可以,你區區一孤魂野鬼,雖說修煉了些道行,但也隻敢在這荒原當中遊蕩罷了,你若是敢踏足地府,地府内十萬鬼卒就算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沖散你的魂魄!”
面對阿傍的嘲諷,陳行不怒反喜,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都說這牛頭鬼差因爲套着畜生的頭,所以腦子不清楚,沒想到果然如此......我最想知道的情報你已經告訴我了,接下來就請你......去死吧。”
說罷,陳行直接将手中的喋血之刃推進了阿傍的胸口,吸收掉這牛頭鬼差逸散出的大量魄力之後,陳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身體皮膚亮到幾乎發光,腦後甚至隐隐有半個光圈顯現。
劉彪待陳行吸收完魄力,擔憂問道:“更改生死簿竟然涉及到十殿閻王!我之前還以爲隻需要解決崔判官就可以了呢......陳行,現在我們該怎麽辦?”19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