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行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你想要幹什麽!”衛壁硬氣道:“這裏距離山莊隻有十數裏而已,我隻要一聲令下,莊裏數百好手趕來,定将你誅殺于此!”
“哦?”
陳行盯着衛壁,微微眯起了眼睛。
武青嬰卻拉了拉衛壁,道:“前輩肯讓我們的下人離開,定然不是有歹意。否則怎麽會讓人回去通風報信。我和師兄一定聽從前輩吩咐,不過師兄受了傷勢,我先替他包紮可好?”
陳行臉上恢複了笑容:“還是武姑娘明白道理。給你們一刻鍾時間處理傷勢,一刻鍾之後,我們就動身。”
武青嬰點了點頭,讓仆人們先離開了。然後從身上取出随身攜帶的藥膏,一邊幫衛壁塗抹,一邊問道:“不知前輩我們需要我們怎麽配合?”
陳行道:“你剛才說,連環莊莊主朱長齡的女兒朱九真前兩天被人殺死,所以你們這次出門是爲了采購葬禮所需的物資......五年前朱長齡跌落懸崖的時候,你們兩個應該也在場吧?”
聽到陳行的這個問題,衛壁和武青嬰面色皆是一變,大驚失色:“你怎麽知道朱莊主是跌落懸崖而死的?”
陳行笑了笑:“五年前,武當張翠山和天鷹教殷素素之子張無忌偶然間來到紅梅山莊,你們發現了他的身份之後,爲了探聽出金毛獅王謝遜的下落,奪得屠龍寶刀,朱長齡故意将他的女兒朱九真許配給謝遜以迷惑張無忌,沒想到被張無忌發現了你們的龌蹉,逃出了紅梅山莊。”
陳行盯着武青嬰的眼睛,緩緩道:“你們追蹤至懸崖之上,張無忌跳下懸崖尋死,朱長齡爲了救他,也一同跌下懸崖......”
說道這裏的時候,衛壁和武青嬰的面色已經是難看至極。
在原著中,張無忌和朱長齡一同掉下懸崖,所幸在半腰有一顆松枝,旁邊還有一個“十餘丈方圓”、“三面皆空”的平台,因此而沒有跌落而死。
講道理,這個時候,如果武烈和衛壁、武青嬰等人是誠心想要救朱長齡的話,西域雖然荒涼,但繩子想來是不缺的,人腰裏拴根繩子,從山頂放下去,一根一根繩子接起來,總能找到那棵樹,再橫向找找,總能找到朱長齡,甚至連張無忌也會重新被他們捉住。
但是實際的情況是,同爲連環莊的莊主,身爲朱長齡的“兄弟”的武烈,甚至連替兄弟收屍的舉動都沒有!
原因是什麽?
還不是因爲這朱武連環莊是朱武二人所創,如今如果朱長齡死了,那麽以後這連環莊就隻姓“武”罷了。而身爲武烈的徒弟和女兒的衛壁和武青嬰,怎麽會不知道這點小九九?
這一點,從朱長齡唯一的女兒朱九真死後,兩人不但沒有一點悲戚,反而在采購葬禮物資的時候都歡聲笑語便可看出。
因此,被陳行一言點破,兩人皆是有些慌亂。畢竟在這個世道中,對兄弟見死不救,甚至圖謀兄弟的家産,實在不是什麽好名聲的事情。
陳行看破他們心中的想法,淡笑道:“放心,你們的那些龌蹉事情,我可沒有心思去關注......張無忌跌下懸崖的時候,你二人也在旁邊。我要你們配合的就是......帶我去那處懸崖。”
武青嬰心思靈敏,猛地擡起頭:“難道朱莊主和張無忌沒有死?”
陳行冷哼了一聲,雙腳突然有火焰開始熊熊燃燒,卻詭異的沒有傷到他的鞋褲半點,配合着他冷峻的面龐,看起來倒是唬人至極。
實際上,這隻是陳行小小的激發了一下“仿.風火輪”而已。但是在衛壁武青嬰兩人看來,卻是神乎其技。畢竟雖然這世上雖有剛猛熾烈的武功,但是想這般動念就能催動出熊熊燃燒的明火的還是從未見過,甚至聽都沒有聽聞過。
兩人戰戰兢兢,隻将陳行當成是在隐姓埋名的超級高手,再不敢有半點質疑,忐忐忑忑的在前面乖乖帶路了。
三人上馬,一路沿着道路前行,一直來到一處積雪覆蓋的叢林,馬匹根本無法前行,于是隻能棄馬步行。腳下土地漸陡,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山嶺從中,又過了半個小時,終于是來到了一處懸崖之上。
然而到了懸崖上之後,卻看到一個人影正倒在懸崖邊上,人影旁邊的積雪被鮮血染成紅色,顯然已經死了,不過從血液的色澤來看,赫然是剛死不久!
陳行正奇怪這裏怎麽會有人,而他身旁的衛壁和武青嬰卻是同時悲戚叫喊,沖到了那屍體旁邊。
“師父!”
“父親!”
陳行目光一凜。
這具屍體,竟然是武烈?
是誰,将武烈帶到這裏殺死,然後抛屍在這裏?
陳行仔細觀察周圍,果然發現地面白雪之上,還有一些淺淺的腳印痕迹,一直通到懸崖邊緣。
走過去,便看到懸崖下面,是一道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茫茫白霧攢動在深淵之中,哪怕隻是相隔十米,便已經看不清任何景物。
陳行面色嚴肅。
毫無疑問,能在此時殺武烈并帶到這個地方的,除了被選中者他想不到其他任何人有理由這樣做。而此人的目的,毫無意外與他不謀而合,都是爲了那至高無上的頂級内家功.法而來!
而且顯然,此人比他快了一步。
陳行再沒有絲毫猶豫,也不去管衛武二人,順着腳印的末端就直接跳了下去,雙手“銳棘甲”激活,十指如刀,扣在岩壁之上。堅硬冰冷的岩石,在陳行的指下如同豆腐一般,輕易被穿透,而陳行則是借此穩步下落,數分鍾之後,果然看到岩壁上面有一支斜斜長出的松枝,并且已經折了一半。
“就是這裏!”
陳行停下,在峭壁上向右首橫向挪移,不一會兒果然找到了了原著之中記載的那個“十餘丈方圓”、“三面皆空”的平台!